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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穿成最后一只九尾狐 > 第350章 灭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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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福柔眉头紧皱,表情空前的严肃,“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

说完,福柔咬咬唇,心中想要另择明主的念头又坚定了不少,她没想到向来运筹帷幄的裴言天君,竟生出了裴恩泽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到底与裴言合作多年,归根结底,福柔对他还是有些感情在的,于是在这沉默的片刻里,福柔顺便在心中为天族的未来进行了哀悼,这样也算全了她与裴言的情义。

“你不信?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裴恩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给了福柔他爱开玩笑的错觉,他明明很正经严肃。

福柔比喻道:“殿下,只要是个正常的,脑子没有问题的生灵,都不会无缘无故自断一臂。”

不怪福柔如此笃定,若是换个其他人处在她的位置,也会产生与她一样的错觉,这么多年来,福星城将源源不断的金子提供给天族,与天族早就深深绑定,相当于天族的左膀右臂。

若是裴恩泽要灭掉福星城,天族也定会元气大伤。

福柔有些好笑的看着裴恩泽,就算眼前这位带着些天真善良的贵公子对地下的冤魂有悲悯,可作为天族的太子,他不会傻到干这么费力又不讨好的事。

福柔好心提醒道:“殿下,若要成大事,便要将你的良知丢掉。”

“自断一臂吗?”裴恩泽用右手上上下下的磨挲着自己的左臂,“可若是内里早已腐烂,不砍下这只胳膊,就会赔上一条命呢?”

裴恩泽边说着边慢慢抬眸朝福柔看去,“福城主觉得,我这条胳膊是砍,还是不砍?”

闻言,福柔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听殿下的意思,难道是想与天君为敌?”

说起裴言,福柔心中多了几分底气,她轻哼一声,提醒道:“就算殿下是天族未来的接班人,可现如今管事的,还是天君!殿下如今这样做,就不怕天君降罪吗?”

“福城主,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裴恩泽笑着晃了晃头,“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福柔脸色一变,以掩耳盗铃之速,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的令牌。

令牌的边镶着金,上面大大的印着一个言字。

这块令牌是裴言亲自交给福柔的,裴言与福柔从来都是单线联系的,主动权一直在天族手上,福柔只能在福星城里,等着裴言的吩咐。

而唯有这块令牌,可以让福柔主动联系上裴言,福柔清楚的记得裴言给出令牌时交代的那句话:非危急存亡关头,不可用。

现在,就是福星城的危急存亡之际,福柔将令牌向上一丢,令牌没有落下,而是悬浮在了空中。

福柔恭敬地朝着令牌单膝跪地,凄惨又委屈地哭喊:“求天君为我福星城做主!求天君为我福星城做主!”

裴言没有立刻回应,福柔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接着道:“求天君救命,求天君救命呐!”福柔边说着边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珠,“福星城向来一心为天族,全族上下从无二心,可太子殿下一出现,二话不说便要屠城,属下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不小心得罪了太子殿下,属下愿意用自己的命向太子殿下赔罪,可还请天君劝劝太子殿下,放过我的城民吧!”

易长乐听着福柔的哭喊,无语地扯扯嘴角,抬眸看向裴恩泽,问道:“如此拙劣的演技,裴言也会信?”

“我父……”裴恩泽眸色暗了暗,“他才不会在乎这些,他眼里,一向只能看见自己想要的。”

……

福珠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金矿里发生的事总让她不安,想到天公子那张脸,她甚至有一种明知风雨欲来,却无力阻止的无力感。

思索了良久,福柔决定起身做些什么,她安慰自己无论发生什么,福星城总归还有天族的庇佑,作为福星城的一份子,她理应去提醒福柔,告诉她或许如今的福星城已经没有她们想象中那么隐蔽了。

福珠揣着忐忑的心情,向福柔的书房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抹影子,已经悄然跟上了她。

……

大哭一场后,栀意的情绪缓和了不少,她不愿面对木旭担忧的眼神,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大门。

栀意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想到又走回了福珠的院子前,她死死地盯着紧闭的院门,黄瞳里闪着诡异的光,语气更是像中邪般执着:“我要亲眼看到天公子,我一定要亲眼确认天公子是不是还活着……”

栀意下意识拽紧拳头,“福珠,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一定要为天公子报仇。”

……

白昼的光亮能照亮黑暗,而由金子散发出的光芒好似更甚一筹,能映射出人心。

天边亮起第一抹光亮时,在一个金碧辉煌又带着些书香气的房间里,跪着个女人,女人无助地掩面哭泣,可在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嘴角却是奇怪的弯着,似笑非笑。

对面站着三个气质非凡的男子,他们对女子的哭泣无动于衷,眉眼间甚至还有几分毫不掩饰的嫌弃。

福珠推开门,见到的便是这奇怪的一幕。

“母亲?”福珠还是第一次见到福柔如此狼狈的模样,震惊地止步不前。

福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福珠,或许是不在乎,更或许是根本没有心思去在乎,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福柔的声音让福珠找回了些心神,“母亲!”福珠小跑着冲向福柔,动作连贯地蹲下,伸手扶住了福柔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切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不等福柔回答,福柔又转头,怒瞪向易长乐三人,语气不善道:“你们是什么人?”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不会被抛弃的……”福柔压根没有察觉福珠的存在,回应福珠的,只有她一直念叨着的这句话。

“抛弃?”福珠抓住了重点,跟‘抛弃’这个词沾上的事总不可能是什么好事,再加上福柔如今的模样,福珠忍不住将眉头紧皱。

“母亲!”福珠用力地晃了晃福柔,试图将她晃醒,“到底发生了什么?”

“珠儿……”福柔慢慢抬眸,视线经过福珠,只停留片刻,又一点点向上,直到半空中久久停滞。

福珠顺着福柔的视线看去,只见空中漂浮着一块令牌,福珠看着这令牌有几分熟悉,立刻心道不好,“这是……”福珠是福柔最器重的女儿,更是她看好的接班人,所以这块令牌的事福柔曾与福珠提过两嘴,也拿出来给她展示过,故而福珠没费多少时间,便认出了这块令牌,沉声道:“联络天族的令牌。”

想起之前福柔口中一直念叨的‘抛弃’二字,福珠只觉得头皮一紧,内心却还依旧抱着些侥幸的希望,“母亲,到底何事能让您拿出这块令牌?”

福柔只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令牌。

“事到如今,福城主还是不死心吗?”易长乐没有错过福柔眼底仍保留着的一丝希冀之色。

“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听到声音,福珠才又注意到了房内的易长乐三人,她警惕地将三人全部打量一番,同时不忘将福柔护在身后。

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福珠,福柔的脸上多了丝欣慰,随后她拍拍福珠,示意福珠扶自己起身,作为福星城的城主,即便失去了天族的庇护,可福星城的尊严与体面不能丢。

起身后,福柔先整理了自己的着装,待因方才下跪而褶皱的地方全都平整后,福柔才看着裴恩泽,对福珠介绍道:“这位是天族太子。”

至于易长乐与开天,只是裴恩泽侍从的身份,福柔还不屑于专门开口介绍。

“他便是天族太子?”房间中的氛围虽让福珠不解,可她不得不承认裴恩泽周身的气度非常的符合这个身份,“母亲,既然太子殿下在此,那您为何还要动用这块令牌?”

“因为……”如此绝望的消息,福柔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口,深吸一口气后,她才接着道:“他是来灭城的。”

“母亲,您别开玩笑了。”任谁听到灭城的消息,都会和福珠一个反应,天族正是需要福星城的时候,天族的太子没有道理对福星城下手。

“你母亲没开玩笑。”裴恩泽看向福珠,疑惑道:“倒是你,为何一副惊讶的模样?福星城做的事,难道不都是该死的事吗?”

“福星城做的一切事,全都是为天族做的!”福珠眼神凌厉地朝裴恩泽看去,却在对视的一瞬间,被他的气势吓到,急忙避开了裴恩泽的视线。

“珠儿。”福柔将一切看在眼里,牵起福珠的手企图给她一些慰藉,道:“我也不信,可天君他,没有任何回应。”

事到如今,福柔不得不承认,“我们确实被天族抛弃了。”

福珠感受到了手心中的冰冷,“可是母亲,这没有任何道理。”福珠冷静分析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从天君的吩咐行事,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天族的未来,天族没有道理抛弃我们。”

闻言,裴恩泽一改满脸的冷漠与淡然,严肃地出声澄清道:“你们追随的,从来不是天族,而是裴言。”

“我们天族,不屑于干这种勾当。”裴恩泽语气中满满地藐视溢出。

“你们天族不屑于干这种勾当?”福柔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一声,随后反驳道:“当初,可是裴言先找上我们福星城的!”

“太子殿下难不成觉得,我们小小一个福星城竟有法子可以左右地府更改命簿?”福柔对着裴恩泽诡异地将嘴角勾得更上了几分,“剥皮,囚魂挖金矿,披皮骗人入福星城,这些可都是天君传授给我们的法子。”

“如今,你们天族不想干了,要清清白白抽身,便想将脏水全都泼到我们福星城身上,我告诉你不可能!”福柔指着裴恩泽的脸,凶狠道:“你以为让我将城民全部召回,再灭掉福星城,就能高枕无忧?”

“你还是太年轻。”福柔嗤笑一声,威胁道:“我早就备了后手,但凡你今天敢对福星城动手,明天天族干的这些丑事,便能传遍三界,我看天族日后还如何在三界中立足!”

裴恩泽的眸子沉了沉。

见状,福柔只觉得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太子殿下心善,我可以理解,不如福星城与天族之间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你带着天族走阳光大道,我带着福星城走独木桥,我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说完,见裴恩泽的脸色依然不算好看,福柔又补充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今后福星城的存在暴露了出去,福星城也绝对不会提到天族一个字。”

裴恩泽摇摇头,“错了。”

听到与自己预期不符的答案,福柔不悦道:“太子殿下,就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你逼我到这份上,就不怕我与天族来个鱼死网破吗?”

“就凭你?”裴恩泽唇角轻扬,“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

“太子殿下,难不成就一点也不在乎天族的未来?”福珠不甘道:“想到将来要由你接管天族,我就为天族人悲哀。”

裴恩泽没在乎跳脚的福柔母女,将视线移向易长乐,目光平静道:“我来福星城的目的,只是为裴言赎罪,将事情拉回正轨。”

易长乐对着裴恩泽微微颔首,示意他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得到同意后,裴恩泽收回视线,接着他方才的话,冷漠道:“你猜错了,裴言并没有抛下你这个合作伙伴。”

福柔面上多了丝愉悦,连忙问道:“那为何天君没有回应?”

“他之所以不回应你,是因为他如今自身难保。”说完,裴恩泽抬手碎了空中的令牌,令牌化为一股黑烟,随后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