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郡府也乱成了一锅粥,还有一些官吏没有来上值。
估摸着是去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段毅和褚斐在书房里吵起来了,陈冲刚走进公廨就听到了争吵声,有一些官吏在门外伸长了脖子,苦涩地探听。
陈冲来了之后,在场的官吏都赶紧缩在一边,给陈冲行礼。
陈冲微微一笑:“怎么了这是?”
一个官吏走上前来,小声说:“段大人想让叛军进城。”
“褚大人不让,说要死守。”另外一个官吏凑上来说。看书喇
陈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走进了书房里,段毅拍着桌子,语气放肆:“褚斐,我告诉你,这是关乎到整个府城所有百姓性命的事,如果你不答应,那府城的百姓有什么意外,你都担不起!”
褚斐面红耳赤,怒斥:“叛贼!你就是个叛贼!你怎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让出府城的话来!”
段毅不屑:“我这是在救所有人,将城门打开,放叛军进来,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绝对不会对府城的百姓做什么事。”
陈冲听着露出笑容走上前来,问道:“段总管面子那么大吗?”
段毅瞥了一眼陈冲,满是不屑:“现在丰南郡的局势已经明朗了,威灵军现在抽不出身来,王爷带着叛军过来,府城有什么办法抵抗?不如直接放弃府城,让王爷进来,我再和王爷说一声,王爷一定会放过府城的百姓。”
陈冲问道:“那如果我和褚大人都不答应呢?”
段毅哼了一声:“不答应?现在由不得你们了,生死存亡之际,让所有百姓来决定是放叛军进来还是顽强死撑!”
“你的意思是,你要出去告诉百姓叛军要来,再告诉百姓只要打开城门,叛军就不会动他们?”陈冲意味深长地看着段毅,还对着外面站着的周铁招了招手。
段毅冷笑道:“不然呢?难道你们想隐瞒这件事情?我可以保证,若是百姓们知道了我说的这些事情,必然会赞同我的提议。”
他自信满满,冷眼盯着陈冲,见到周铁走进书房,眉头一皱,有一些不满地说:“让一个护卫进来书房做什么?懂不懂规矩?”
陈冲却只是摆摆手,低垂着眼帘,按下了周铁的木匣,障刀从木匣中弹出来,被他稳稳握在手中,从木匣中抽出来。
陈冲轻声说:“是我让护卫进来的,在这里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确实不怎么懂你们这里的规矩。”
当陈冲握住刀时,段毅脸上的得意和讥笑就不复存在,换成了满脸的慌张和惊恐,他指着陈冲色厉内敛:“陈冲!你想做什么?”
陈冲微笑道:“不要害怕,就只是一会的事情而已,马上就好了。”
段毅往后退,可陈冲突然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在段毅惧怕的尖叫声中,陈冲将障刀捅入段毅的腹部。
段毅两只手捂住伤口,瞪圆了眼睛,最终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一边的褚斐满是惊骇,见到陈冲转头看过来,立刻往后退一步,后背撞在了架子上,木架上的卷宗洒落一地。
陈冲微笑道:“褚大人不要害怕,我只不过是在解决不必要的麻烦而已,让百姓知道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并不好。”
褚斐看着陈冲将障刀擦干净了之后收回木匣中,这才缓过劲了,他盯着段毅的尸体,有一些感慨,对陈冲的忌惮越发深刻。
陈冲笑着说:“麻烦褚大人帮忙处理一下尸体吧。”
褚斐苦笑,他没有选择的权力了,如果拒绝,谁知道陈冲会不会给自己一刀呢?
陈冲拍了拍手,走出书房,这时候外面的官吏也见到了段毅的尸体,脸色大变,都是惶恐地盯着陈冲。
陈冲对这些官吏露出笑容,说道:“诸位同僚不需要慌张,府城还有兵营,若是叛军攻过来了,也不会那么容易破城,大家放心吧。”
让官吏去做自己的事情,陈冲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外面,看了一眼黑头山的方向,他对鹿小七招了招手。
“那些护卫都已经进城了吧?”
鹿小七听到问话,笑道:“都已经安顿好了,就等大人一声令下。”
陈冲记得上一次鹿小七说过,除了带过来的护卫队之外,他还留了一些白头山的山匪,大概有六七百人这样。
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那六七百山匪,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了。
陈冲相信鹿小七的训练能力,并没有过多的询问。
一个官吏这时候走上前来,见到陈冲之后,赶紧行礼,又匆匆进入书房,等了一会之后,在陈冲走出郡府的时候,追了出来。
官吏拦下陈冲,拱手说:“陈大人,知府大人让我告诉你,兵营那边,校尉大人并没有答应与我们一起抵挡叛军。”
陈冲眉头一皱:“连城的意思是要与叛军汇合,成为叛军?”
“也并不是,按照校尉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帮助叛军,也不会帮我们。”官吏对连城的决定并不理解,满脸的好奇。
陈冲微笑的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郡府,对官吏说:“知道了,去和褚大人说,我会去兵营看看的。”
官吏赶紧进了郡府。
周铁走上前来,询问道:“大人,我们要去兵营?”
陈冲叹了一口气:“如果兵营不出手,府城根本无法抵挡叛军的攻城,凭我们这几百个护卫,打光了都挡不住多久。”看书溂
而且他也不想将护卫队都葬送在这个地方。
周铁备好马车,载着陈冲往兵营驶去。
等来到兵营之后,兵营似乎有一些变化,官兵们的脸上多了一些愁容,一片死气沉沉。
陈冲的来访并没有被阻碍,有官兵带着他找到了连城。
王旭东知道陈冲过来之后,第一时间找上来,站在陈冲面前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陈冲笑着说:“没必要那么着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跑来捡钱的,慢了就没了。”
王旭东苦涩地说:“大人可真乐观,外面叛军都要打过来了,还能笑得出来。”
陈冲耸肩:“那不然呢?要哭丧着脸吗?还是说我哭一哭,叛军就不会打过来了?”
“那倒不会。”王旭东摇头。
“那不就得了,反正哭也解决不了那么多,不如多笑笑,开心的时候,更容易想到法子。”陈冲呵呵一笑,拍了拍王旭东的肩膀,往一边的帐篷走过去,打开布帘钻了进去。
王旭东毫不犹豫的紧跟其后,进了帐篷之中。
进入帐篷,陈冲就见到连城正在看着丰南郡的地图,一只手握着酒壶,似是醉卧沙场一般,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