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两只手握住障刀,用障刀的刀身不断地拍击左宗寿。
整个客栈只剩下左宗寿的惨叫声,那些躲在一边的看客第一次见到陈冲发怒,只是缩在一边,不敢上前。
开玩笑,这家伙就是疯子!
连兵部尚书左酬的儿子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也不知道是打了多久,左宗寿已经瘫在了地上,陈冲才放弃了继续对左宗寿出手,而是转身一脚将吴家公子踹在地上,依然同样的方法对待吴家公子。
抽打吴家公子的时候,他还嘴里面念念有词:“你们可是难兄难弟,我要一视同仁啊。”
似乎是将进入燕都到现在积攒的所有怒气和憋屈都发泄出来,陈冲下手足够狠,两个家伙都体无完肤,锦衣上渗出了鲜血。
在一边的人可都是边看眼角边抽。
掌柜从里面跑出来,刚才被周铁拉着离开之后,他就在担心,现在见到左宗寿两个人都不成人样了,脸色苍白,哀嚎一声。
他扑到了陈冲的脚下,磕头道:“大人,我的陈大人哟,别打了,再打他们可就死啦!”
陈冲抬起了手还想再打,但掌柜这时候已经抱住了他的大腿,他只能作罢。
掌柜还在嚎着:“陈大人啊,你要打就打我吧,你打死我好了,左公子和吴公子要是死我的客栈,我百死莫辞啊。”
陈冲低头望着掌柜一会之后,将障刀还给了刚才内院出来的周铁,拉了凳子过来坐下,吐了一口气,他也累了。
掌柜看他停下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陈大人,谢谢陈大人了。”
陈冲微笑道:“掌柜的,不要那么紧张,去外面吧,他爹不是左酬吗?让他过来,还有吴喜章,去叫他们过来。”
掌柜愣了一下,拍了拍站起来拍了拍长衫,凑上来不是很确定的问:“陈大人,你打了左大人的儿子,左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兵部尚书,不是你能招惹的,不如赶紧去找你的靠山吧。”
陈冲微笑道:“我没有靠山,就我一个。”
“大人不要和我开玩笑了,你如果没有靠山,怎么敢做这种事情?”掌柜瞪圆了眼睛。
“怎么?他们打我就可以,我打他们就不行?天底下有这样的理?”陈冲疑问。
掌柜的看着陈冲一脸无所谓局的样子,只能够叹了一口气,赶紧往外面跑去。
叫人肯定是要叫的,现在他能活路的机会就是和这件事情完全的撇清,而撇清的行为就是去叫人。
先是去兵部尚书府上,又到吴家去。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两家浩浩荡荡来了上百人,都是手持钢刀或者棍棒的家丁,后面还带着衙役和禁军。
还在上值的左酬听着家丁呼喊,说是左宗寿被打成重伤了,立刻从公廨中跑出来,坐上马车一路狂奔到了客栈。
吴喜章也是如此,他本来是在千山云苑和各位文学大家探讨深奥的文学问题,听到了自家儿子被打,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
陈冲这时候已经喊周铁将两个不成样子的公子哥丢到了客栈前的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往这边看。
陈冲依然是坐在凳子上,周铁他们站在身后,在陈冲的前方,上百家丁围了过来,左酬见到自己的儿子,先跑过来蹲下检查,一见到这副惨状,瞬间带着杀气的抬起头来:“管家!将这几个家伙给我杀了!”
左酬身后的管家一挥手,三四十个家丁纷纷冲前来。
陈冲身后,周铁他们只是沉默,但横刀早已经握在手上了。
陈冲这时候手上也拿着一柄障刀,抵在地上,只是淡然的看着前方的左酬和吴喜章。
左宗寿不是左酬叫过来找他麻烦的,这两个公子哥受人唆使,而那个人还在一边看着,他就是要让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惹的。
好啊,找这些人过来找我麻烦是吧?那你就去和他们背后的人解释吧!
左宗寿两人如今已经这般模样,就算是将气撒在他身上,事后也一定会将幕后指使找出来。
一个兵部尚书,一个文学大家,看看那个人能不能抗住这两个家伙的怒火。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情他愿意去做。
家丁上前了,周铁他们手上的横刀在动,横挑竖劈,只是一个照面,五六个家丁都倒在了地上。仟千仦哾
鲜血喷涌。
周铁他们依旧冷漠,仿佛杀人和杀鸡一样简单。
等地上躺了十几个家丁之后,家丁们才后退,有一些害怕的睁大眼,他们都是在燕都里面生活的人,尤其还是权贵的家丁,根本就不可能遇到这种如此扎手的敌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多欺少,仗势欺人。
外面的人听到他们是兵部尚书家里的,也不敢放肆,被他们捶两下,打两棍,都只能低声下气的求饶。
他们可没见到过杀人杀得那么干脆的敌人。
左酬脸色更不好看了,低沉的吼了一声:“雁脊!”
只见到有人从身后飞来,手上一柄银剑,在阳光中璀璨夺目,那人身着青色长衫,飞过了众人的头顶之后,一剑划出,一道剑光显现弯弧。
“大人小心!”
周铁五人同时将横刀抬起,共同抵挡。
但很快,他们倒飞回来,砸在了地上。
雁脊落地的一瞬间,往陈冲这边奔来,银剑如毒蛇一般,迅速而致命。
周铁目眦欲裂:“大人!”
陈冲依然表情淡然,手上的障刀紧握,眼中充满了冷意。
银剑直刺他的喉咙,面对如此高手,他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陈冲知道,兵部尚书总归是有护卫的,如果整个兵部尚书的家里就只是那么一些废物家丁,早就被武林中人杀得片甲不留了。
总归是有高手保护的,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官,就这样死了,皇帝也不乐意。
所以就算左酬自己没有高手保护,皇帝也会派人保护的。
况且这里是燕都,是天子脚下,整个燕都,所有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包括现在发生的事情。
左酬,他是不可能杀得了的。
而他的命,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没的!
陈冲目光只是定定的望着雁脊。
银剑距离他的喉咙不足半米,只需要一眨眼,银剑就可以刺穿喉咙。
叮~!
一道长剑从客栈上方落下,正好挡住了银剑,雁脊一脚踏在地上,退后一丈,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