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烈儿,伯父还有事,你和哥哥去找安姨姨。”何蓁赶紧抱过柳熙烈,让柳熙然带柳熙烈离开。柳熙烈一听到找安姨姨,乖乖跟柳熙然走了。
柳豫风看了一眼柳临风,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居然让安止带娃。”
“回房说。”柳临风说道。
姜羽看着李婉清情绪也不大对,他对李婉霏说:“霏儿,你带婉清先回房,我等下去找你。”
李婉霏点点头,拉着李婉清走了。
“你居然让安止当下人?”柳豫风一进门,有点生气地说。
“哥,我哪敢啊。安止说她想当夫子,我就把熙然熙烈两兄弟交给她了。还真别说,她比很多夫子好太多了。”
“当夫子?她这次怎么没有逃走?”柳豫风觉得不符合她的性子。
“你还记得我之前研发的丝针吗?”
“我记得,你说肉眼是看不出来的,还能不知不觉进入身体中。”
“我当时用丝针点了她的穴位,骗她说中毒了,不能离开我百米之外。”
“你还真能唬住她。”
“人我是帮你留住了,后面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离开我了。”
辛夷倚在栏杆上,有点慵懒地吃着蜜饯。柳临风走到她跟前,抢过她手中的蜜饯边吃边说道:“你还真有心情,你不去看下我哥吗?他旧伤复发,要是弄不好,手可能废了。”
辛夷斜睨了柳临风一眼,又从他手中将蜜饯抢回来说:“不是说是风流债,怎么又成旧患了?想唬我。”
“那小崽子又来打报告了是吧。”
“一包蜜饯搞定他。”辛夷嘿嘿一笑。
“他那么喜欢蜜饯,是随你吧。”柳临风说道。
“不告诉你。”辛夷笑着继续吃蜜饯,她想到了小时候用蜜饯骗得辛梓满山跑的事。
“他们两兄弟呢?”柳临风环视了周围一眼,没看到他们两兄弟。
“明兰带去换新衣服,他俩一想到今晚参加宴会特别兴奋,根本无心学习。”
“你记得今晚家宴要到。”
“知道了。”
辛夷虽然不敢得罪柳临风,但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辛夷内心早就打好了算盘。
宴会上,柳豫风终于见到了他魂牵梦绕的人,正坐在角落吃酒。正当他开心地向席上的人敬完一轮酒后,才发现辛夷不知道何时已经溜走了。柳豫风有点失落,赶紧假装不胜酒力遛走了。
柳执信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只是如今他对柳豫风心中有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李婉清一晚上都没有说话,脑海里都在想着如何向柳豫风道歉,正当她鼓起勇气,想向柳豫风陪酒道歉时,才发现人早已离席。她有点懊悔地嘟起嘴。
辛夷半躺在屋顶上。手里拿着从宴席上顺走的酒,她很喜欢长安城的夏夜,这里没有苦夏,晚上特别凉爽宜人。此时加上手中的这瓶小酒,感觉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
突然她听到有人上屋顶的声音,并向她的方向走来。她没有回头说道:“二公子,我去过家宴的了,你当时可没说要呆多久。”
来人没有说话,辛夷顺手将酒递过去说:“请你喝,今晚这酒不错。”对方接了酒壶,在她身边坐下,辛夷正奇怪柳临风怎么一声不吭时,一转身,正好和柳豫风打了照脸。
辛夷忽地感到一阵慌乱,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什么缘故,她感觉自己的脸刷的一下变的又红又烫。她有点心虚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是你第二次将我认成临风。”柳豫风往她旁边挪了过去。
“然后呢?你要去揍他吗?”辛夷一句话让柳豫风瞬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你为什么避开我?”柳豫风问。
“大公子你是失忆了吗?谁让我以后不要出现在你面前的?”辛夷一想到这件事瞬间就来气,喝酒赏月的兴致也没有了,她直接从屋顶跃下,回房把门关了。
但她低估了柳豫风的脸皮,他连门都不敲,直接爬窗进了屋。
辛夷没想到柳豫风会选择爬窗进来,看到一个如此孤傲的公子,愿意为了她做这种有失礼数的事情,她的气也在一瞬间全消了。
看着他鬼鬼祟祟的身影,辛夷偷偷抿嘴笑。
“你这屋子多久没打扫了?”柳豫风拍了拍身上的灰。
辛夷一听,咬住下唇,拼命忍着笑说:“我这屋子多久没打扫和你什么关系。我又不从窗边走。”
“安止,你看我都从窗边进来了,你别生气了行不?只要你以后不做日桑国的细作,我发誓,我什么都依你。”这同时也是柳豫风的底线。
柳豫风见辛夷还是不理他,他突然想到早上柳临风和姜羽的对话。
“临风,你赶紧帮他处理下伤口吧。”
“这伤口给他留着,他那个小娘子可没那么好哄。”
柳豫风这时假装痛苦地捂着手臂上的伤说:“完了,可能刚才爬窗的时候撞到伤口了,又裂开了···”
辛夷听到这,担心地赶紧起身来到柳豫风身边,说:“你有伤干嘛到处乱跑,快坐下,我看下伤口。”辛夷赶紧让柳豫风坐下,帮他脱掉外衣,借着灯火一看,发现白色的底衣已经染上了血。
辛夷把他底衣掀开,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说:“这李家小娘子下手还真是狠,这要是普通人,挨一鞭这手直接得废了。你没让二公子给你处理伤口吗?”
“今天事一多,忙忘了。”柳豫风随口说。
“这也能忘,你是不想要这手了吗?”辛夷说着,赶紧去拿了药瓶,才刚准备给柳豫风上药,却见柳豫风大手一搂,直接将辛夷搂进怀里,药差点掉了。
“放开我。”辛夷此时正倒在柳豫风的怀里动弹不得,但她紧紧抓住了药瓶。
“你答应我,不要再当细作我就放开你。”柳豫风把头埋进辛夷的脖子里,辛夷感觉自己羞得脖子都红了。
辛夷知道柳豫风内心肯定是纠结了很久,她觉得这种事不能拿来开玩笑,万一哪天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朝廷,把她杀了再自杀,那可就得不偿失。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日桑话的?”辛夷好不容易把自己挣脱出来。“你再不让我上药,今晚就不许你呆在我房里。”辛夷这番威胁,才让柳豫风乖乖松开手。
“临风根据你唱的一首曲子推测的。”
“还挺厉害的。”辛夷心想,那照理来说柳临风应该知道自己不是日桑人才是,没有日桑人敢改编这首曲子,那他怎么不告诉柳豫风呢?看来是想让我自己向柳豫风坦白,看与他知道的是不是一致,这人还真是浑身上下都长满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