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而已吗?只是这样而已吗!太慢!太慢!太慢了!”
昂热嘲弄地喊着,犬山贺觉得自己的神经仿佛都灼烧了起来,从六十年前到今天,昂热带给他的永远是屈辱,记忆中自己的这位老师也总是如此对他喊着。
今天犬山贺按照预定的那样接待了到达日本的昂热,但在宴席当中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朝着自己的老师发起了挑战。
然而结果和以往一样,一次又一次,昂热挥舞着竹剑不断地将他打翻在地。犬山贺一再扑上去,但在昂热的眼里他只是一条连牙齿都没有长全的小狗。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歧视黑帮,我只是歧视废物,想要尊严?可以啊!打倒我就可以有!”记忆中的昂热再次在他耳边冷笑。
是这样吗老师?只要打到你我就有尊严了吗?
犬山贺最后一次收刀入鞘,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在燃烧,但最后的意志却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挥出了突破极限的一击。
九阶刹那,五百一十二倍的神速斩!
居合极意!
犬山贺灵魂深处的少年发出了愤怒的咆哮,腰间的长刀离鞘,斩出了一闪而逝的刀光。过快的速度甚至让刀身上出现了明显的空气激波,因为过于急速导致刀身弯曲,这柄名家的宝刀已经到了折断的边缘。
历史上或许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快的刀,看起来就像是能斩断时光。
音爆的冲击波横扫了整个舞池,声音的高频震动比刀更快,割破了昂热肩头上的西装。
昂热的眼睛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欣慰,然后他握着长刀的手辗转刀柄,刀背向前,于是犬山贺就横飞了出去。
“我的速度能到你的一半吗?”半躺在地上的犬山贺声音低哑地问。
他毕竟有些老了,昂热的那一击极其凶狠,打得他有些脑震荡,让他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不知道,不过能够碰到我说明你已经长大了。”
昂热看着肩部被切开的西装,解开扣子,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了自己满是文身的身体。
昂热缓缓活动着肩背,随着肌肉的舒展,朱砂红的夜叉和淀青色的猛虎都活了起来,它们彼此扼住对方的咽喉用利齿嘶咬,以带着雷电的铁锤锤击,恐怖的杀意被精湛的技艺刻画得淋漓尽致。
那是宛如地狱中的魔鬼绘出的图画,把全世界的凶恶都浓缩了起来,纹在了一个人的身后。
“诸界之暴怒……”犬山贺看着昂热背上的文身有些失神。
“去把我落在上面的雪茄拿过来。”昂热转头对身边刚刚站起来的女孩说道,对方不敢怠慢,小跑着拿回昂热落在地上的雪茄。
昂热惬意的吸了一口:“阿贺,你还是跟小孩子一样。”他盘腿坐在地面上,旁边的女孩儿立刻从房间里搬过一张高背椅,好让昂热能够舒服的坐下,“再搬一把椅子,我们好好叙叙旧。”
追着昂热的招呼,这次搬来椅子的是龙马弦一郎,他与宫本志雄站在一边,崇拜的看着坐在舞池中央的两位老人。毫无疑问,那两位都是毋庸置疑的传奇。
“老师……”犬山贺刚想说话,但下一刻,危机从地面之下袭来。
耀眼的火光从地下喷出,华丽的建筑在那一刻支离破碎。犬山贺不顾一切的发动言灵以五百一十二倍的神速运动起来,一头撞在昂热的身上,希望借此能把自己的老师撞出爆炸区域。
然后就在那一刻,犬山贺看到了昂热真正的极限,火焰,爆炸,女孩的尖笑在一瞬间暂停,那是九阶刹那都无法抵达的极速。
对方的身影穿行在爆炸的火焰与废墟当中,超高的速度甚至让他的身体有些失真,看起来就像是穿行在时间中的幽灵。
最先移动的是站在旁边的宫本志雄,他的身体飞了起来,穿过还未倒塌的大门飞向了外面。
紧接着是旁边侍奉两人的女孩,她被昂热抓住后颈,快速的扔了出去。
犬山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花便出现到了门口旁边,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血从大腿处渗出,刚才的爆炸将舞台的一块碎片射入他的大腿,血液的流失与周围着热的空气作用下,犬山贺开始感觉到眩晕。
昂热扛起犬山贺的身体向着玉藻前还未完全坍塌的大门走去,此刻玉藻前门外的路上一片狼藉,刚才的爆炸波及了周围的几栋建筑,墙面破碎露出其中的灯红酒绿,人们尖叫着跑了出来,在街上四散而逃,整个歌舞伎厅一片混乱。
血肉烧焦的味道与尘土飞扬的味道混杂在了一起,远处也隐约传来了警笛声,刚才还推杯换盏的人们带着满身的酒气大喊大叫的寻求着帮助。
“真是一团糟,看来你们蛇岐八家内部也不怎么安宁。”昂热感慨了一下。
看着犬山贺腿上的伤势,昂热眼中的金色光芒一闪而逝,世界又一次的慢了下来。将犬山贺大腿上的碎片拔出,在血液还来不及喷涌之时,昂热就撕下犬山贺的衣服下摆在他的大腿上做好了包扎。
当时间流动恢复正常时,犬山贺的腿上已经留下了一个难看的包扎团,这是战场上的止血技巧,看起来非常粗糙,但是在某些时候会非常管用,至少他腿上的血液已经不再流出。
“啊……”犬山贺后知后觉的发出了声音,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自己老师的身影。
……
……
路明非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正躺在海浪之上,阳光如同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满鼻子都是薰衣草和海藻的芳香,海水在身下起伏,每个毛孔都轻松地舒展。
他依旧还记得自己是在日本的雨夜中被击毙,没道理醒来就已经到了阳光灿烂海水温暖的度假胜地……
路明非贼兮兮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线四下观察着。这个习惯由来已久,完全是由于小时候看电影时所产生的阴影。
不过出乎路明非的预料,外面既不是什么看起来像是天堂的地方,也不像是在什么监狱里,而只是一间看起来非常平常的日式浴室。
浴室四周都贴着松木板,路明非被泡在一个一米多深的大木桶里香薰衣草的味道是水里添加的精油。木桶底下安装着一个电动热水器正在不停地做功,让木桶内的水温维持在温暖宜人的水平。
似乎是被水声所惊动,路明非看到浴室的门被人猛地打开,凯撒和楚子航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他们进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挤到木桶旁边,用各种方法检查着路明非的状态。
“两位,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但是你们这样搞我还是会害羞的。”眼见楚子航已经开始伸手朝自己下半身摸去,路明非眼疾手快的作到了桶里。
“看起来神智很正常,我们一度担心你醒来会变个傻子,没想到你刚醒过来就能变得这么活蹦乱跳。”凯撒使劲地抽了一口雪茄,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路明非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俩的眼睛上有明显的黑眼圈,身为高等级的混血种都能累到有黑眼圈的地步,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以来凯撒到底有多么疲劳。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路明非有些好奇,觉得自己肯定是一直昏睡不醒才会让这两位这么担心。
“六十三个小时,你很幸运,那枚子弹只是擦伤了你的颈部动脉。对方是个杀手,用的是高威力的铅芯弹,那玩意儿要是真的打在你的身上会旋转变形,在你的身上钻出碗口大的洞来。真要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应该给你举办完葬礼了。”楚子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报了一个非常精准的时间。
“你的颈动脉被擦断失血非常严重,所以一直昏迷不醒,而且体温又很低,所以我和楚子航只好每天两次把你泡在热水里来维持体温。而且因为一直陷入深度昏迷无法进食,所以就只能用葡萄糖给你打针来维持生命。”凯撒一屁股坐在浴室旁边的小凳子上,语气里充满了轻松,“其实本来应该是带你去医院的,但是我们现在是通缉犯,警察一直在四处搜捕我们根本没法公开行动。”
“我们被通缉了?!为什么?那又不是我们的错!”路明非目瞪口呆。
“当然是有人在陷害我们,有人不希望我们和本部联系上。”凯撒冷静地分析。
旁边的楚子航在确认路明非已经没有问题之后,立刻离开了浴室。
“一定是蛇岐八家那群龟孙子,他们怕我们搬救兵来。”路明非非常确定的说道。
“辉夜姬的确设置了网络防火墙,我们只要接触网络或者打电话就会暴露身份,在日本辉夜姬跟踪监视方面的能力不亚于诺玛。”凯撒忽然摇了摇头,“但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次针对莪们的袭击就很奇怪。”
路明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浴室中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没一会儿楚子航再次从外面进来,手里却提着一碗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只靠葡萄糖存活了,虽然看起来状态不错,但是以防万一,你还是稍微吃一点比较好,不要一次性吃太多。”
“吃点吧,我们还需要面对很多事情,你要尽快把身体调整好。”凯撒也站起身,走到热水器的旁边开始调节起来,“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给你把温度调到高一点,吃完东西再泡泡热水发发汗,对你的新陈代谢有帮助。”
“好。”路明非直愣愣的接过楚子航手中的碗。
等凯撒和楚子航即将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难道是被什么人救了吗?”
“是老唐,我们现在正在老唐的家里,多亏有他的帮助,我们才能搞到足够的药品给你进行治疗。”凯撒回过头耸了耸肩,“说实话我们到现在还是不敢太相信他,不过你醒了之后应该能认出他的身份。”
说完,凯撒便带上了浴室的门。因为担心路明非的生命安危,他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了,现在需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老唐?!”路明非再次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一个如此熟悉却又理论上不应该出现的名字。
等路明非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人挪到了床上。
再次醒来之后,虽然已经在睡前吃过一碗稀粥,但路明非依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如同火烧一般饥饿。不过某种意义上,相对于之前那种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状态来说,这反而意味着他的身体正在快速恢复。
“给,他们说你醒来后应该会很饿,所以给你提前准备好了食物。”
一只手把一整碗的稀粥端到了他的面前,路明非却没有去管眼前的食物,反而转头看向手臂的主人——他刚刚听到了某个特别熟悉的声音。
“老唐!”路明非惊讶地喊出声,转头看过去却发现样貌虽然非常接近,却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抱歉,我认错人了……”
“你没认错,的确是我,因为某些原因,我把自己的脸稍微整容了一下。”老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放心吧,老路,就是我。”
听着老唐那熟悉的语气和略显陌生的脸,路明非还是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老楚他们说错了。你怎么在这里?”
“惊不惊喜?”老唐笑嘻嘻地再次把粥递到路明非的面前,“我为什么会在日本可就说来话长了,先把粥吃了吧,你已经睡了好几天。”
确认了面前的人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好友,路明非立刻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唏哩呼噜地喝起了眼前的白粥。虽然搭配的小菜只有过甜的咸菜,但是路明非却依旧吃得非常开心。
将整整一小盆的稀粥喝下后,路明非才觉得自己的肚子没有变得那么饥饿,这时他才有工夫仔细询问老唐问题。
“老唐,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当初你们在网咖受到袭击的时候,我也正在那个网咖里上网,所以正好看到了你的脸。”老唐的老脸一红,没敢去说自己去那个网咖里上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我的那两个同学呢,他们去哪儿了?”路明非抚摸着肚子满意地躺到榻榻米上。
“不太清楚,你醒来后没多久他们俩就出去了,只是在临走前给你留了一张纸条。”老唐翻了翻桌子。
路明非这时才看到在桌子上有一张白色的纸被压在报纸之下,看起来他们两个人走的时候也不算太过仓促。
拿起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很明显是楚子航的字迹。
他用暗语告诉路明非他和凯撒两个人要去源氏重工的大楼里侦查一番,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毁掉辉夜姬的机房,这样一来就可以破坏掉辉夜姬对他们的信息封锁,只有和诺玛再度联系上,他们才能够真正安全。
在纸条的最后他还提醒路明非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完全相信这位老唐。
路明非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在假期里和楚子航一起参加了执行部的活动,不然这个暗语他还真不一定能看得懂。
“怎么?他们去做非常危险的事情了?”眼见路明非的脸色有点不对,老唐安慰了他一下,“放心吧,你那两个同学的身手特别好,以我看来大部分精锐特种兵都比不上他们,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去干什么,不过按照现在东京的混乱程度,以他们的身手应该能够游刃有余。”
那可不,这两位可是正儿八经的高级混血种,老楚更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人形白磷弹,要不是因为一直不想下死手,也不可能会被一些暴走族逼到这个地步。
路明非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吐槽着,不过他忽然捕捉到了老唐口中一个很重要的词语。
“混乱程度?什么意思?”
“这个嘛……”
轰!
老唐还没开始解释,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爆炸的声响,剧烈的声音震的窗户都在不停的颤动。
“如你所见,就是那个意思。”老唐无奈的指了指窗外。
远处,一股黑烟缓缓升起,很明显是被爆炸所引发的火焰。
路明非呆呆的看着远处升起的黑烟,有些怀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日本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近那些黑道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疯狂的互相砍杀,这几天愈演愈烈就连炸弹都用上了,一开始新闻还用煤气爆炸所掩盖,现在都已经掩盖不了了。”老唐在一旁解释道。
“难道是为了抓我们?”路明非心里一颤,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如果真的是想要抓住自己这三个人这种混乱根本没有用处,甚至还会一定程度上掩盖自己等人的踪迹,再结合老唐刚才说的黑帮互砍,路明非怀疑蛇岐八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想那么多也没用,要不要咱俩来一局?”
路明非转头看去,老唐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柄:“你的身体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怎么样?咱俩好久没玩儿了,就算在这里担心也无济于事,不如来两局游戏?”
“这……不太合适吧,毕竟我同学他们还在外面拼命呢……”嘴上这么说着,路明非的脚步却不自觉的往那边挪动了过去。
……
……
在这个平静的星期天,毫无征兆地,东京变成了屠宰场。
在这一天,岛国的黑道蹊跷地开始了大规模的冲突。
在蛇岐八家的管理下,光东京就有上百家不同的黑道团体,在清理了猛鬼众的势力之后,他们现在都属于蛇岐八家这个大团体。
而就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冲突骤然开始。
蛇岐八家还在为之前发生的恐怖袭击而头疼,行动部的成员们二十四小时围着玉藻前废墟的俱乐部,将那些破砖乱瓦翻了个底朝天,只为找到一丝幕后黑手的踪迹。
因此,当警报在源氏重工的大楼里响起时,这些岛国混血种的精英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异常。
但这已经太晚了,莫名开启冲突的黑道们喝下了从未知渠道获得的进化药,他们的消化道被硫酸般的药物灼伤,龙族的血脉从胃部开始侵蚀这些普通人。
大片大片的人类细胞死亡化作淡黄色的脓水,从这些人的口中混合着呕吐物排出,紧接着依赖于龙血带着高速的恢复能力,让新的器官又一次再生,因为体温的升高和快速的新陈代谢,体内的水分被大量消耗,身体开始变得干瘪,如同沙漠中的干尸。
这一刻,那些正在街道上打斗的黑道们迅速地跨过了那条非人的线,身体向着死侍飞速转化。
随之而来的是死侍永不满足的食欲与对于生灵的憎恨,他们渴望更高的血统,会被那些高血统的混血种所吸引并妄图吞噬他们。但是他们又会天然地厌恶人类,这是被放大的血之哀在起作用。
身体里出现这样急速的变化,让每个死侍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毁掉眼前烦人的家伙,于是惨无人道的屠杀就此开始了,当蛇岐八家的专员们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局势已经完全失控。
一道弧光闪过,正在咆哮的死侍脑袋被轻松一分为二。
源稚生冷着脸,身着黑色的风衣,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
这几天他过得很累,东京的黑道一半以上失去了控制,所以他只能带着自己的小队专员在东京四处乱跑,扮演着救火队的身份。
他们四处征讨着那些不听话的黑帮,拼了命地寻找死侍的踪迹,最后回到本部的时候,每天都会累瘫在休息室里。
但是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相比源稚生这位超级混血者的轻松写意,蛇岐八家的大部分专员应对这种死侍时都不会很容易,喝下进化药之后的黑道们既疯狂又暴力,药水带来的超乎常人的实力让这些原本擅长讨伐死侍的专员们一时间叫苦不迭。
每次他解决战斗回到总部的时候,大厦内部的病房中都住满了负伤的伤员,无数电话被打进来,却只能得到年轻女孩们无用的柔声安慰,底层的员工提交着相关的备案,像平常一样完成手中无尽的工作。
整个大厦以缓慢的速度运行着,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猎物明明已经出现,他却还在磨着爪子,迟钝而呆滞。
源稚生每次看见这幅情景的时候都会感到一些不自然,从剿灭猛鬼众到对战尸守群,蛇岐八家的力量被各种各样的事件连续损耗,到了现在能够动用的人手已经接近捉襟见肘的地步。
可是外面却依旧连续不断的出现各种意外,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特意让水面变得浑浊,希望用这些事情牵扯到他们的注意力用来完成更加深层的计划。
可就算源稚生现在看清楚了对方的想法却也无能为力,蛇岐八家现在能动用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光是处理到最近的这些事情就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某种意义上敌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