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一直给村民们介绍温医生和王大哥的原因?”木小晚有些理解了。
难怪皖安这些天,带着温斯年跟王弘壮,在村民之间游走,凡是遇见村民问起都会着重介绍俩人。
木小晚这几天都有仔细观察,以前的村民遇见什么事儿得到什么好处,第一反应都是感谢山神。
这几天在皖安的带领下,木小晚已经注意到了,不管是忙碌还是闲暇时,村民们开口第一句感谢的都是神使。
木小晚愣愣看着皖安,心中犹豫,欲言又止。
皖安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想说什么就直说。”
“就你这咋呼呼的性子,突然这样万般顾虑,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听见皖安这话,木小晚当场给她翻了个白眼。
想了想,木小晚还是道:“你有没有想过一直当这个神使,甚至是去当那个真的山神。”
皖安提笔的动作一顿。
她偏头对视上木小晚的目光,嗤笑:“我记得在这个村子里,就你是坚信我不是神的身份。”
“怎么现在反而想让我当这个山神了?”皖安反问。
木小晚低眸沉默。
她也是这些天的观察,见到晚安是真心为靠山村着想,意识到如果世界上有神,能做到的估计也是这样吧。
但皖安这样笑着反问回来,还是让木小晚心中有些羞恼。
她瞪了皖安一眼,起身:“瞎说什么呢,我才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神。”
“我只是觉得你比其他人来假扮这个神更让人可信而已。”
说完木小晚根本没有等晚安回话,转身就走。
就在皖安以为她走了不会回来时,木小晚手里捏着东西又跑了回来。
她摊手将一个金属外壳放皖安桌上,道:“我看出来了,你们来靠山村是有目的的,我也不知道你们想要找什么。”
“这是我当初在山神殿的棺材里发现的东西,你自己看看对你们有没有帮助吧,没帮助就丢了。”
皖安拿起这金属外壳,只一眼就认出这是弹壳。
她抬眸,问道:“在那幅棺材里除了这个弹壳,你还有发现其他东西吗?比如血迹。”
木小晚想了想皱眉:“那么多棺材摆在那,害都害怕死了,哪还有心思观察其他的啊。”
皖安听此,没再多问。
而是看着手中弹壳,陷入沉思。
这弹壳是木小晚去年在棺椁中发现的。
那个时候玩家还没进游戏副本,可以排除卡勒布。
至于靠山村的人,更不可能拥有枪械了。
皖安将唯一能作怀疑的点,放到跟神婆合作,站在山神殿背后的那群人身上。
顿时,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卡勒布拥有枪械系统本就是个劲敌,不太好对付。
如果靠山村山神殿背后的那些人,也是拥有枪械的,则更加难对付了。
预想着,皖安当即收笔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啊?”木小晚跟在身后。
“去村长家。”皖安快步走着。
因为温斯年和王弘壮的到来,村长跟他儿子柳小衫住一间木屋,温斯年和王弘壮则是睡得柳小衫原本的屋子。
皖安过来的时间不算太晚,四人都还没睡。
柳小衫更是堵在王弘壮门口,双眼放光,兴致高涨:“王大哥,为什么野红苕种土里来年能长出新红苕,野兔子种土里来年就不能长出新兔子。”
刚到门口的皖安:“……”
跟在身边的木小晚:“……”
王弘壮自知耐心本就不好,已经快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只听他咬牙切齿反问:“我见过种野红苕长出新红苕的,你见过种野兔子长出新兔子的吗!”
柳小衫听此果然沉默了。
就在王弘壮舒了口气,暗中庆幸总算打发这个杠精时。
又听见柳小衫坚定的语气:“所以王大哥你认为种野兔子长不出新兔子,就是因为没见过有人种野兔子吗?”
王弘壮刚舒的一口气梗在喉咙。
又见柳小衫一脸恍然大悟:“我就知道,你们不认为种野兔子会长出新兔子,就是因为你们没种过野兔子。”
“我现在就去种野兔子,来年让你们好好瞧瞧地里长出的新兔子。”柳小衫说完自信转身,就打算去实践。
迎来柳村长当头一巴掌,瞬间晕得不知道南北。
柳村长气得胡须都在抖:“你个憨包!”
野兔子招谁惹谁了啊,要让你这憨包种地里!
来年要真能长出新兔子,他就不姓柳。
见着柳小衫被打,王弘壮安心了。
目光往外一看,见到皖安,兴奋出声:“神使你怎么来了?”
虽然他更想叫皖安大妹子,觉得那样称呼亲切些。
但谁让村民们信奉山神呢,为了更好维护皖安神使的地位,人前也跟着唤神使。
“神使大人。”柳村长见到皖安也有些激动。
当初皖安在山神殿起的誓言过于缥缈。
不依靠给山神抬山神娘子,就能获得足够的粮食,还改变了现在的困苦生活。
这一切对于柳村长来说,感觉都像做梦一般。
当初怀着最后的期望,也是孤注一掷的豪赌。
柳村长心中有预感皖安会给靠山村带来改变,却没想到这变化这般大,还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皖安轻笑,提起裙摆上了木屋,看向柳村长:“柳爷爷进屋说吧,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们。”
经过这几天靠山村的改变,柳村长已经对皖安不再有防备了。
当即将人迎进木屋,他的木屋里,新烧制的陶罐中放着木炭。
按照柳村长的年纪,是可以优先搬进更暖和的土石房的。
但他拒绝,单独叫柳小衫烧了点木炭,继续留在木屋中。
木屋虽然透风,但有木炭取暖,也不再寒冷彻骨。
所有人都进了木屋,柳村长看着也要跟进来的柳小衫,神色不耐将人推出门外:“你在外面守着。”
木小衫不解。
神使和温医生还有王大哥能进去都正常,他们有那个实力在。
他目光隔着柳村长,望着跟在皖安身旁,不管是身高还是年龄都比不过他的木小晚:“为什么木小晚能进去,我不能?”
“因为我不是憨包。”木小晚给了他个白眼。
柳村长也是看柳小衫不顺眼:“叫你在外面守着,免得有其他人躲在屋子边偷听。”
他当年,就是躲在暗处,听到不少秘密。
担惊受怕几十年才活到这个岁数,心中装着事,活得一点都不快乐。
柳小衫还想再争取下:“可是外面冷啊。”
柳村长瞪了他一眼:“冷就抖着。”
说完,毫不留情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