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来历不明,假扮靠山村的人意欲何为?还不快从实招来。”神婆飞快念完一通,只感觉神清气爽。
这些年她在外面待的那几天,可都学过不少东西。
不然也镇不住靠山村的村民们。
皖安懒懒瞥了神婆一眼,不答反问:“你可是神婆,能收到神令,却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你少转移话题,还不说出你的身份,还有潜入靠山村真实目的。”神婆厉声。
皖安站在木屋,木屋隔着地面搭建,对比院子里外围观的村民,视线自然高出许多,也能瞧见躲在人后的柳村长。
瞧着柳村长又是避着人群,又是垫着脚仰头想看清里面的情况,皖安红唇微勾,突然朝他喊道:“柳村长,神婆刚出关呢,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来给神婆讲讲吧。”
垫脚的柳村长听见突然叫到自己,目光远远跟皖安那明显算计的笑眼对上,脚一崴差点摔倒。
周围都是靠山村的村民,谁能不认识柳村长。
见皖安叫柳村长,当即散开,给柳村长让出一条直通木家院子的道来。
柳村长额头突突的,顶着神婆那像要吃人的目光,迈步进了院子,朝神婆讪笑。
神婆耷拉着眼皮,瞥了他一眼:“柳村长,这不明来路的人说你知道她的身份,你来说说,她是谁啊。”
柳村长看看皖安。
嗯……这一定跟山神殿背后藏着的那群人一样,是靠山村外面来的,但不是一伙的。
柳村长再看看神婆。
嗯……这一位一直跟山神殿背后那群人有交集,山神的话也都是由神婆转达。
低头眸子转动,柳村长想到神婆这次提前出关带来的消息。
又想到昨晚皖安敲门的表现。
心中的那个想法落下,柳村长抬头,先看了皖安一眼,才朝神婆笑着:“这位姑娘是昨夜刚从山神殿下山的,她说她是神使。”
“神使?”神婆嘴里念着,明白这词的意思。
再看皖安的目光就不善了。
“你说你是神使,怎么回事?我这山神侍者还在呢,山神殿又添新的神使,我怎么不知道。”神婆冷笑。
皖安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来:“你一个侍者,我身为山神神使,来去还要跟你报备吗。呵,想什么呢。”
“我在靠山村,供奉山神几十年,还从来不知道有个神使。你就承认吧,你先是假扮木小晚,现在又编出个神使身份,是想干什么。”神婆逼迫。
“还能因为什么,你老了呗,再当侍者又能当几年?我由山神亲自选定,身份比你高,也比你年轻。”皖安讥笑。
这一句,可谓是每个点都戳到神婆痛处了,她颤抖着手指着皖安:“你!你——”
“别气了,山神给了命令,往后靠山村交由本神使管理。神婆你就好好养身体吧。”皖安说着,轻轻一跃从木屋跳下。
行走间,嫁衣上的铜铃发出有节奏的乐响。
那是村民们从未听过的调子,但此刻听在耳力,却莫名让人心静。
手指微动,控制嫁衣上的铜铃摇奏着安魂曲。
皖安走到神婆面前站立,这段铃声才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