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师兄你成亲了?”言木槿带着一脸震撼的看着郑征。
“我成亲你干嘛那么惊讶?”郑征敲了一下言木槿的头,走到旁边的案桌上坐下倒茶。
“不是,师兄你成亲怎么也不通知下大家。”言木槿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坐在郑征身边,粘了过去。
“又不是喜事,通知干嘛。”郑征给递给言木槿一杯茶,对着呱噪的言木槿,他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虽然说是政治联姻,但是也是人生大事嘛,看你说得···师嫂长得怎么样,漂不漂亮,有没有跟过来?”言木槿不禁想象,是何等女子才有如此福气,嫁给她的六师兄。
“我也不大记得长相了,新婚后我就去安西找老八了。”郑征想起了那个晚上,在红烛前,他与新娘喝了合卺酒,但是新娘长什么样,他却非常模糊,好像是发生了很久的事一样。当时他喝了合卺酒后,便离开了房间,他都不记得那晚是在哪里睡过去的。
“看来又是一个不幸的女子。”言木槿叹了口气,不知道要说郑征薄情寡幸,还是说父母之命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悲剧。
“没有几个人能像老九那么幸福,可以找到自己的所爱。对了,说起老九,你怎么没和他一起,那个小郎君又是谁?我今天差点把他认错了。”
“玉生···玉生也成亲了。”言木槿鼻子一酸,在郑征面前,她没有再掩盖自己的情绪。
“和···杜姑娘?”郑征看着言木槿难过的样子,搂住了言木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和杜姑娘会幸福的。”言木槿很认真的点头。
郑征看出了言木槿难过的样子,说:“你还没回我,那个小郎君呢?”
“他是玉生的兄长,是冷夫人的儿子。”言木槿说。
“其他事不打算和我说了吗?”郑征拿起杯子喝茶。言木槿坐直身子,看着郑征说道:“师兄,我并不想瞒你,只是在想从哪开始讲。”
“少和我来这套,给你半柱香时间,把事情给我讲清楚了。”郑征一直不敢直视言木槿,因为他看到了言木槿的脸上出现了死气,他的心感到惴惴不安。
言木槿嘟了一下嘴,于是从玄空真人跟她讲真相的事情开始讲起。半柱香后,郑征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和玉生的缘分这么浅,你是不是大限将至了?”不然的话,言木槿怎么会舍得将冷玉生让给另外一个女人。
“师兄,你怎么···”言木槿一直在尽力避开自己死亡的问题,却没想到,郑征并不傻。郑征心疼的看了一眼言木槿说:“你的性子难道我还不了解吗?你为了玉生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会舍得?”
“我···快了···”言木槿扁了一下嘴,看着郑征那悲伤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回紫阳观吗?”
“师父让我大限前一定要回紫阳观,这次也算老天对我不薄,让我遇上了你,凤生我就交给你了,你帮我把他安置好。这里,以后我也没什么牵挂了。”言木槿想着,自我安慰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找我?”郑征问道。
“师兄,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有些事,我不想牵累你们,现在这个结局对我来说是最完美的。你怎么会恰好来扬州?”
“托你卫师兄的福,我本来是要去金陵然后和老八汇合,但是恰好若渝看到我的扇子提到了你,我才想着和他来扬州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郑征说道。
“看来卫师兄是我的贵人。”言木槿咧嘴一笑。
他们正聊着,卫质真便在门外敲门,喊道:“你们叙完旧了吗?我要进来了。”
“进来吧。”郑征掌风一挥,门便打开了。
卫质真一看到言木槿,便笑着说:“小师妹,可别忘了你上次说过什么,再次见面要好好喝一杯的。”
“卫师兄是我的贵人,我定当好好陪师兄喝个痛快,以作感谢。”言木槿忙站起身向卫质真作揖道。
“不愧是我们道门中人,巾帼不让须眉。”卫质真突然端详了一下言木槿,言木槿则悄悄低下头。卫质真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郑征,郑征看到后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卫质真忙作揖回礼,不敢多说,倒是心中却有种烦躁,但是看到言木槿一脸泰然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修行还是太欠缺了。
“师妹身子不大好,这酒就别喝了吧。”郑征起身说道。
“无妨师兄,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言木槿意有所指。郑征和卫质真都心领神会,便没有多加阻止了。
这时,冷凤生也换上一套湖绿色的长袍,跟在一个家仆身后进来,言木槿看到冷凤生一扫之前的颓气,显得丰神俊朗,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走了进来,向郑征和卫质真行了礼之后,站起身来。
郑征说道:“师侄,你们的事小槿都和我说了。寇利作恶多端,害了玉生师弟的父母,我定当不会轻饶。只是金陵寇家,源于寇利做的孽,才有此横祸,与你并不相干。但是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当今太后是宁杀错不放过,我们也不方便插手太多,否则朝廷也会怀疑我们有二心。”郑征也很无奈,如今官场上已经人心惶惶,不小心踏错一步,便是满门抄斩。
“谢过师叔。我只求寇家老少能保住性命,不要···不要被我爹无辜牵连。”冷凤生心中一阵悲慨,他也有份害了寇家。
“师侄不必难过,一切都是注定的。寇利想要寇家飞黄腾达,却杀戮过来,才因此连累整个家族。幸好你是冷家的人,冷家福祚绵长,你们兄弟俩又同进道门。只要多积德行善,定能福享天年,惠及子孙。至于寇家,我会想办法的,请师侄放宽心。”郑征说道。
“承蒙师叔贵言。徒儿在此谢过师叔。”冷凤生作揖谢道。
?“我观师侄面相,行商则富,当官则贵,一身风流骨,两袖离红尘。真是好一朵人间富贵花。”卫质真在旁边笑着赞叹道。
“师叔谬赞。论功就,冷玥怎敢和二位师叔相提并论。”冷凤生谦让地说。
“哈哈,师侄不用谦虚,待日后便知。走,喝酒去。”卫质真开心地拉着言木槿上燕子楼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