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动了鹰风派的人?”
“那次比竹和我们一起对付薨月派受了伤,齐帮主后来派了几个人保护比竹,我不过借了其中一个探子,暗中跟随,出事便发信号求助。”冷凤生本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不曾想言木槿的身子那么快便扛不住了。
“我是有恩必报,有仇必还。冷家的家业你想要多少?”言木槿撑着坐起来。冷凤生挑了一下眉,用手巾擦了一下手,平静地说:“全没兴趣。”
寇利在书房里焦急的踱步,没了何华奕,其他人办事效率果真不高。寇利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天后,终于等到一个家仆匆忙跑进来喊道:“主子,吉少郎君在山梁一带停靠,然后便失踪了,他的随从也全部死了。这事惊动了当地官府,已经派人去查了。”来人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把话说完了。此人也是寇利的一个心腹,名唤来运,为人狡诈奸滑,也是专帮寇利做些不干净的事。
寇利一听,腿一软,言木槿的话由然在耳,心中大呼不妙。他喊道:“快点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吉儿找到。”来运大气还没喘完,忙又往外跑去。寇利瘫在椅子上,胸口像被大石压着一样,闯不过气来,他开始担心冷凤生了,这是他当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害怕冷凤生出事,他忙问身边的人说:“少主子在哪?”
“刚刚路过账房的时候,看到少主子在里面看账本。”一个仆人答道。寇利松了口气,然后对旁人说:“派多几个人保护少主子,寸步不离。”
“是,主公。”旁人答道。
冷凤生不悦地看着多出来的几个保镖,他把比竹唤过来问:“出了什么事了?”
比竹小声说道:“据道上传来消息,寇吉失踪了,官府那边已经送函去金陵,告知寇三叔了。”寇吉虽然是寇利的私生子,但是为了不让冷夫人知道,便谎称是寇利三弟的儿子。冷凤生手耳通天,自然知道其中猫腻,也知道寇利对寇吉疼爱有加,甚至,如果寇利顺利将冷家夺走的话,继承人说不定会是寇吉,而不是他这个嫡长子。冷凤生冷哼了一声,寇吉失踪了,终于想起他也是他儿子来了。
“帮我支走他们,去巽乐坊寻我。”冷凤生说完,发现比竹一听到巽乐坊,脸色有点变了。“怎么?”
“没···”比竹心虚地低头。冷凤生把笔放好,起身离去账房。比竹扶了扶额,心想完蛋了。他完事后跑去找言木槿,发现言木槿不在,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巽乐坊了。
比竹推开鱼跃阁的门时,冷凤生将手上一本账本扔到比竹的脚下,问:“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以我名义支走的这些账?”比竹拿起账本,尴尬地笑着不敢吱声。
“你什么时候学会中饱私囊了?”冷凤生拿起一杯茶,语气平静似乎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比竹知道,此刻的冷凤生已经很生气了,一句话谈不拢,估计直接把他扔回鹰风派。
“那是···”比竹在心中暗暗说道,言姑娘,对不住你了。“那是言姑娘拿走的。”
冷凤生听了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说:“言姑娘要钱,和我说不就得了。”
比竹看着冷凤生看了他一眼,他全身有点发毛,他嗫嚅着说:“那天言姑娘看到我···我的账本,然后说要和我借点钱,我···我就说,作为未来的冷少夫人,应该和少主子借。然后···”比竹偷偷瞥了一眼冷凤生,果真看到冷凤生脸色缓和了一些,还是这个少夫人的头衔管用,比竹紧接着说:“少主子,我这里还有点情报,未来少夫人搭上的那个帮派是有朝廷背景的,江湖上没有帮派敢动他们。现在未来少夫人正在哈氏酒坊与中间人会面···”比竹说着,擦了一下脑门的汗,幸好他多做了几手准备。冷凤生听完,起身准备去哈氏酒坊,经过比竹的身边时,说:“回来再和你好好算算你小金库的帐。”说完推开门走了,比竹哭丧着脸,完了,他私收贿赂攒下来的小金库要被清理了,早知道他当时借给言木槿得了。
冷凤生来到哈氏酒坊,这是他第一次进来,蓝芩眼睛都看直了,忙拉着哈查伊问:“伊姐姐,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好像看到冷大郎来了。”
哈查伊笑着拍了一下蓝芩的手说:“还不去招呼人家。”
蓝芩听了低着头,扭捏了一下说:“我···我不好意思···”
哈查伊摇了摇头说:“你啊,亏你平时还盼着能和冷凤生见面,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要。”说完,哈查伊径自走到冷凤生身边问:“冷少主,可是来找小槿妹妹。”
“是。”冷凤生打量了一下这位异国美人,果真美的有点让人移不开眼。特别是那双如同翡翠般美丽的绿眸子。比竹在后面偷偷用手捅了一下失神的冷凤生,冷凤生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你可是···哈查伊?”冷凤生听言木槿提起过,哈氏酒坊真正在打理的人是一个胡女。
“正是。没想到冷少主居然认识小女子。”哈查伊有点受宠若惊。
“我听小槿提起,哈氏酒坊在你的打理之下井井有条,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没想到你不但长得如同天仙,生意手段也如此高明。哈氏酒坊在扬州城没多久便成了外商集聚的地方。”
“冷少主过奖了,比起做生意,小女子不过是班门弄斧。”哈查伊害羞地低下头行了礼,说:“小槿妹妹在后院厢房,可需要我通传?”
“不用了。失陪。”冷凤生作揖往后院走去。
哈查伊看着冷凤生离开,拍了一下自己有点发烫的脸颊,心想,这男子世上无双啊。她走到蓝芩身边,只见蓝芩嘟着小嘴,拉着哈查伊小声说:“姐姐,冷郎看你看呆了耶。”
哈查伊笑着戳了一下蓝芩的小脸说:“傻丫头,冷少主什么女人没见过,他只是没想到能把哈氏酒坊经营的这么好的,居然是一个异邦女子罢了。”蓝芩听着这话,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