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看着我?”言木槿歪着头看着冷凤生。
冷凤生回过神,像复读机一样,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句话是我问你的。”言木槿又坐着玩起了扇子。看着冷凤生什么话都不说,言木槿说:“你是不是想说你舅父舅母出事的事?”言木槿看到冷凤生倒吸了一口的样子,看来她猜对了。
“你···”
“吞吞吐吐干嘛,一点都不像你。”言木槿有点不耐烦了,“你不说,我找你爹去了。”说着,言木槿准备站起身来。
这时,冷凤生拉住了她,慢慢地说道:“自从那年舅父舅母出了事之后,我们全家从金陵来到扬州,爹娘都很忙,特别是我爹经常呆在书房里,我好几天才能见着他一次,他的书房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去,包括我娘。那时年少,想给我爹一个惊喜,我偷偷溜入了书房,躲在了一个书柜下面。结果,那天我爹进来之后,便听到他和一个人在商谈下毒,是···”冷凤生突然没有往下说。
“商谈如何毒死冷玉生。”言木槿替冷凤生补充完。言木槿没想到,当年的事,原来还有一个知情者。只是苦了这么小的孩子,便要承受这种恐惧。冷凤生听了抬起头一愣,美眸中带着一丝诧异,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的手缓缓垂下,说:“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门没关紧,有个路过的家仆往里面看了两眼,被我爹看到了,让书房里的男人把他杀了,当时,他就倒在我的眼前,死状特别吓人。”冷凤生说的时候,言木槿感受到一个父亲高大形象轰然倒塌带来的震撼。
“我当时在柜子底下撑了三天才有机会逃出书房,因为受了惊吓,我便大病了一场。”小时候的这场噩梦,让他疏远了自己的父亲,也开始学会了伪装自己。
言木槿有点心疼,她对冷凤生说:“放心吧,都过去了,有些人,一定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说完,刚准备起身,冷凤生说:“我和你一起去,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言木槿安慰道:“放心吧,你爹不敢动我的。有些事你不参与进来比较好。”言木槿若有所指,冷凤生突然有点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对着祠堂中的祖先叩了几个头。
言木槿拍了拍冷凤生的肩膀,往寇利的书房走去。
寇利一见两个家仆将言木槿带过来,扬手让那两个仆人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言木槿,说:“言姑娘,凤生的事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我还过去看了一下凤生。这次你下手也算轻了。”言木槿嘴边带着嘲笑。
“言姑娘如此聪慧,凤生那小子还是有点眼光,只是自古以来,婚事由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定,所以,你也别怪老夫我棒打鸳鸯。”对着如此斯文有礼的寇利,言木槿也不好发作,她笑着说:“寇员外客气了。本来无媒苟合便是大逆不道之事,寇员外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言木槿这番话,倒是让寇利有点意外,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看来还是要处理掉才行,否则必有后患。
“我正给你义父写信,你也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在冷家长呆对你名声也不好,还是回苏州让你义父给你许处好人家吧。”言木槿没有理会寇利,而是打量了一下书房的陈设,为什么寇利能在书房呆那么多天,难道这里面有密室?
寇利脸带不悦地说:“言姑娘。”言木槿这才回过神,脸带笑容地向寇利行了礼,不温不火的回答道:“凤生第一次忤逆你,还是因为一个女人。我想以寇员外的行事风格,只怕我在回苏州的路上,说不定就下落不明了。”言木槿依旧带着微笑,看着寇利。
寇利面无表情地看着言木槿,眼神中带着阴狠,皮笑肉不笑地说:“言姑娘对寇某可是有什么误会吧。”言木槿早知道寇利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她抽出腰间的扇子,往旁边一坐,轻轻敲着扶手。
寇利忍着怒气,无视言木槿的无礼,说:“言姑娘,如果没有意见,我这两天便让人护送你回苏州。”言木槿听着,用扇子拖着腮,眼睛依旧看着书房的环境,突然锁定了西南角,感觉那边就是密室。
言木槿定了心神说道:“寇员外,你可听过吴起杀妻,易牙烹子。”寇利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回话。“如果一个人既杀妻杀子,又弑兄辱嫂,这种人你说死了会不会还会被人挖棺鞭尸。”
“你。”寇利一拍桌子,终于发怒了。“言姑娘,我不知道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作为长辈还是要提醒你,作为大家闺秀,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害怕了?我知道你身边有个高手在帮你办事,保不准我还没走出这扇门,你那高手会把我处理掉,但是我做事也很小心,既然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留了一手,我已经将玉生父母真正死因写在信上,如果我天亮前还回不到房里,自然有人把这封信送到冷玉生手上,冷夫人可曾告诉你,玉生武功极高,江湖中能是对手的估计也不多。”言木槿坐在椅子上,依旧随意地玩着扇子,言辞中暗暗威胁寇利,寇利惊出一身冷汗。
“你···你到底是谁?”寇利用力扶住桌子,声音有点颤抖。
“我···”言木槿站起来,嘴角轻轻一扬,走到寇利面前说:“可曾听过白云真人?”
寇利说:“自然。”白云真人可是名满天下的仙人,谁人不识。
“我和白云真人师出同门,师父曾经给我批过命,王侯将相得我者,得天下,寻常布衣得我者,得荣华。知道此事的有凤生的师父,还有玉生的师父。不信,你倒可以遣人去打探,玉生是不是也非我不娶,要不是因为我和凤生两情相悦,他也不会娶婉娘。”言木槿笑着看着寇利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