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不老赶,她由昨天就骂我,直骂到了今天掌灯,我气极了,用刀把她砍了!”
说着话,汉子就伸手从麻袋里掏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往桌上一放,可把掌柜和伙计们都吓坏了。
只见汉子又从麻袋里掏出一把菜刀,将腿上沾血的裤子松下来,他说道,“掌柜的,咱们来说道说道!”
此时掌柜的吓得就剩下哆嗦,哪里还说得出话。
一旁胆子大的伙计说道,“大兄弟,这事儿可以好好说,可千万别闹大,闹大了你媳妇被你杀的事儿也被大家知晓了,那你可就得抵命!不值当,不值当!”
伙计见汉子有些犹豫,又接着说道,“你的命不是盐换来的,不如你趁着没人知道,还没犯案,你赶紧跑吧!远远的一走,你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汉子虽然犹豫,但是一想到被坑的银钱又不肯听劝了,攥着那把菜刀,气势汹汹,那架势真是要和掌柜的拼命似的。
掌柜吓得躲进柜台下面,伙计们见此,不得不一拥而上拦住汉子,好劝歹劝,费了许多唇舌才把他劝好。
最后协商的结果就是掌柜给汉子五百两银子,连人头一并装在麻袋里,伙计给他开门,让他趁着宵禁之前找地方落脚,明天再出城门。
汉子才走,伙计赶紧把门关上。
掌柜松了口气,直说,“万幸万幸,闹到官府,这不定得花多少钱呢,看那满脸的煞气我直害怕,怕他急了用刀砍了谁。”
伙计们也是一脸庆幸。
大家伙一边议论着,一边把血迹擦了去。
当夜大家越想越后怕,直到四更天才睡了觉。
天光渐亮。
屋里突然听见外边有人啪啪啪的叫门,喊道,“掌柜的,你们门上挂着一个人头,还不快出来看呢!”
这话可把银号的掌柜和伙计们吓坏了,全店的人无不担惊,连忙将门打开。
大家出来观瞧,一看那人头无不惊讶,“!!!”
伙计指着“人头”惊叹喊道,“这,这人头不是假的吗?!”
大家直接把“人头”拿下来,用棍子戳了戳,直接就戳烂了,并不是血肉。
原来人头是假。
是用泥捏的。
上边的头发是真的。
轮廓模模糊糊,且“面部”“颈部”抹的竟是猪血。
这么拙劣的人头,白日自然骗不过大家伙,但到了夜里就不一样了,光线微弱,更容易以假乱真。
整个店里的人受了骗,这会儿醒悟过来也晚了。
凭白受了一夜的惊恐,还叫人骗了五百两银子。
这下告官也来不及,对方已经不知道跑去哪了。
官服不仅抓不到人,还得从他这儿拿去不少“路费”。
掌柜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长叹一口!
这杀千刀的!
……
阿弟惊讶地问着阿姐,“阿姐你怎么知道??”
宋欢指了指自己的脸,“从他的表情分析。”
“表情分析?”阿弟疑惑道。
宋欢点头,“他怯头怯脑的神情你看了吗?”
阿弟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宋欢又道,“你再回忆回忆。”
阿弟低头努力回忆。
宋欢见阿弟还是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说道,“他用力过度了。”
阿弟,“???”
宋欢看了那么多电视剧,演技派、流量派以及一个人本身的真实反应,不说达到精通的地步,但还是能辨别出一二。
宋欢道,“这人属于骗术门的老合,有两个人为一伙的,也有四、五个人为一伙的,更有十几人,几十个人。那人啊,是单独作案,显然是老手了。”
“这种骗人的方法,只能在一个地方用一次,用过一回就不能再用了。”
阿弟听后震惊不得了。
这,无奇不有啊!
宋欢拍了拍阿弟,“没事儿,多观察你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走,叫上他们一起去看龙舟去。”
划龙舟是端午节的习俗。
端午时,家家户户还会在一家门框上贴“午时诗”。
所谓“午时诗”,即是纸张书写下,“五月五日午时书,凡有不如意一切尽消除”等等字样,以此表示驱邪、避晦之意。
百姓相信,只要贴了午时诗后,家里的一切不干净、晦气的东西就会自动消除。
等到了正午,各家各户还会在自家门口上长香,同时,还要点炮仗,以驱邪避晦。
当然,端午节必不可少的就是要包粽子,口味自然也是跟随当地的口味走。
这日还有洗龙船身的习俗,男孩子们每人拿着一个煮熟带壳的鸡蛋到池塘或河涌里洗澡玩水,并把鸡蛋吃掉。
至于年龄太小的男孩,则由母亲或奶奶在家用一盆水为其洗身,算是洗了龙船身。
家里长辈此日通常还要做一种名为“朱砂符角”的香袋给家里的小孩佩戴。
香袋的具体形状各不相同,有方形、菱形、圆形或椭圆形,它们多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结成串,玲珑可爱。
香袋内通常放有朱砂、香药等物,用于挂在小孩身上。
据说一则清香四溢,再则可以驱邪避瘟。
说话间大家已经来到了南麓溪与崇阳溪的交汇处。
楼宇临溪而建,之前水边的竹筏已经被清理,现在正是一排过去的龙舟,龙舟上的青年汉子们正蓄势待发,信誓旦旦一举夺标。
王大宇早就预订了雅间,正好可以观看龙舟赛。
宋欢四人上到雅间,铿锵锣鼓声已经响起,龙船上的人正竭力划桨,奋勇争先。
碧水与文化碰撞,力量与激情抗衡,两岸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振奋与激昂。
宋欢看着贯穿在人群里的货郎,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啊!
宋欢只是偏开一会的注意力,就被大家的惊呼声吸引了回去,原来,快到终点的时候,暂时领先第一名第二名开始作妖了。
具体来说是第二名作妖了。
为了夺取第一,他们居然使阴的。
阿弟没想到好好一个比赛还搞这种,也直接问出了声。
王大宇正用折扇耍帅,一脸习以为常,“常规操作,习惯就好。”
阿弟疑惑问道,“第一名彩头很大吗?”
王大宇想了想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谁赢了,谁就能主持后天的茶会,历年来的老规矩。”
宋欢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事关利益,难怪。
不过,这也太草率了吧?
与宋欢心声同步的还有阿弟的声音,只不过,宋欢是在心里想想,阿弟则是问出来。
王大宇一脸赞同道,“可不就是草率。”
建安郡的茶商,茶会主持谁也不服谁。
说他们对茶会郑重也郑重,说草率也确实草率。
就比如现在,他们把主持茶会放在一个小小的龙舟赛上,可不就是草率吗?
不过,暗地里他们的手段当然也参差不穷。
龙舟赛前,成员拉稀,生病的不在少数。
而潜伏在队伍中的队员还有可能是被聘用来的江湖人,而那些有特长的江湖人此时都在水上各显神通。
这场面每年都会上演一次,也是建安郡百姓最期待的“节目”之一,堪比每年必看的(曾经)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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