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幽林盟主走了过来,看上去突然就有些疲惫了,也就只有在手下人面前强撑着了。
“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人类朋友。”狗族长站起来走了过去,他的鼻子别提有多灵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毕竟这个人类女人阻止了怪物的进一步破坏。
“不碍事。”幽林盟主伸手按住了腹部的位置,走到了郑言的一边,那里有位置,她也并没有落座。
郑言却在想别的事,望向狗子,然后起身说道:“也没我什么事了,本来也不关我的事,全全是为了大猫,既然现在结果很好,那就不用看我什么脸色了,你们自行决定吧。”
“你要走吗!”大猫伸出了爪子,抓住了郑言的衣服,满脸的可怜兮兮,大概是她就算成为了超凡者,也还是怕完成不了父母的任务。
“放心,不解决精神力的源头,我是不会走的,整个兽人族都算是我的盟友,或许到时候我们还得并肩作战了。”
郑言伸手摸了摸大猫的脑袋,脸上没什么表情,“况且,还有你们的大族长,那个超凡之上,他对我来说是个超级助力了。”
大猫看向一边的猫爸爸,猫爸爸脸皮一抽,举起了双手,“别看我,丫头,你是咱们小体型唯二的超凡者,你们想干嘛,干嘛吧。”
“你能救出大族长,相信我们所有兽人族人是你永恒的盟友。”狗族长无比认真的说道。
“那我就一边去看看支线任务了。”郑言点了点头,朝着旁边走去,“我不会走远的。”
大猫抬着爪子,望着郑言的背影,满脸的疑惑,“支线任务?”
……
“说吧,解决什么样的仇敌?”
小溪边,草坪路上,郑言缓慢的行走着,幽林盟主隐忍着肋部的疼痛,慢慢的跟着,时不时被周围处理领地废墟的小体型兽人们惊到。
“我……这……这就得从二十年前的一个任务说起。”幽林盟主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步伐稍微停顿了一下。
“不要跟我长篇大论。”郑言无情的传来了声音,“一句话把故事讲完,然后告诉我,我能得到什么。”
幽林盟主整个人呆了三秒,也不跟着前进了,郑言便停了下来,往回走了两步,站在了他的旁边。
“我以为伱比以前要温柔很多了。”幽林盟主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抿嘴说道:“当时你放狠话,谁要是再打你或者你学生的主意,就会杀人全家,搞的当时的那些剑士人心惶惶,最后都退出了联盟,收拾收拾跑路了。”
“可是那些学生,最后还是都没了。”郑言摇了摇头,看着流淌的溪水,苍白的脸上更加的冰冷。
“我知道。”幽林盟主点了点头,“我后来去找过你,但那里只有你的学生,没有你了。”
郑言转过脸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当然知道,那些学生没事,如果表情可以丰富的话,他甚至想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给对方看。
幽林盟主意识到郑言不吃她这试探的一套,于是接着说道:“我邀请你的学生加入剑道联盟,毕竟加入剑道联盟的前途,远比在这一个镇子里的剑馆强,但那些孩子们都拒绝了,然后把荒芜平原上的事情告诉了我。”
“你……是个英雄。”
“你组织好语言了吗?还是想一直跟我回忆?”郑言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当然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这种没有表情的做派,可让幽林盟主压力山大,她心里组织了好一会的一句话故事,脱口而出。
“任何势力建立初期,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光彩的一段时期,包括剑道联盟,我当时就是做这些不光彩的暗影剑士,曾经一个联盟任务,刺杀争夺爵位的领主全家,我……放过了一个孩子,如今,她来找我了,你帮我解决她,我……给你一个剑道联盟的重要情报,与剑术极致境界有关的情报。”
“你这一句话够长的呀。”郑言冷冷的说道:“不过你活该,要么就别执行这个任务,要么就杀光任务目标,你这样很蠢诶。”
“我以为你会指责我杀死很多无辜的人了。”幽林盟主苦笑起来,自嘲的说道:“我当时才十几岁,实在于心不忍,所以做出了如此愚蠢的事情。”
“我指责你?”郑言看了一眼幽林盟主,停顿了下,“我可没那么无聊,接着说吧,那个仇敌又是个什么情况。”
“你这意思,你答应了?”幽林盟主眼睛一亮,这人好像没花什么力气,但有一种总算请到这尊大神的送气感。
“我对那所谓的,剑术极致境界的情报有兴趣。”郑言的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在金手指没有了任务之后,这种有关提升境界的东西,郑言对此很敏感。
“那是前十名的区盟主才能知道的情报,我也是机缘……好吧,我偷偷看的。”幽林盟主避开了视线,接着说道:“那个我曾经放过的女孩回来了,精神状态极不稳定,身上怨气滔天,断去一臂,另一只手是鬼手,使用一柄巨剑,不知道境界,但我竟打不过她,没受伤之前,我或许还能对付一二,而我现在的状态,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提我的那些下属了。”
“鬼手,怨气,巨剑……”郑言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自从被歌鲁达女王咬了一口,是一点点胡茬都不冒了,他更加庆幸,自己的胸没有变大。
“有点意思。”
郑言说出了后半句话,让幽林盟主深深地松了口气,这样的表现在她看来,是稳了的,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她现在人在哪?难道是在一路追杀你?”郑言又问道。
“是的,我没有来这里之前,她一直在追杀我。”幽林盟主松开了按住肋部的手,气息喘匀了很多,“后来我接受了这个远行的任务,以为能摆脱她,但……冥冥之中我身上好像跟她有着命运的枷锁,我感觉我并没有摆脱她,梦里我梦到了她一直在接近,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我面前了。”
“你这还真邪乎呀。”郑言看着小溪,那就像是命运长河,说不定哪里就有一个缺口,打开一道支流,让彼此交汇在一起。
命运这东西,在自己的身上不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吗,郑言呼了口气,说道:
“好,我帮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