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修女往事
“正如你所说，守护者城邦原名为赫拉德尔之城，那是一座血债累累的城市。”修女缓缓的靠在了长椅上，思绪回到了几十年前，“守护赫拉德尔之城的那些守护者，亲手屠戮了那座城邦的所有人民。”
“我当时所在的修道院奋起反抗，但最后只有我和老师苟活了下来。”修女的脸上有一股悲愁之色，“老师带着我离开了那座城市，但那座城市被下了诅咒，离开了那座城市，我与老师便迷失在了这个荒芜之地，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活人了。”
这话说的悠长持久，郑言都以为这修女精神出了问题什么的，会把自己永远的留在这里陪她。
郑言有些头皮发麻，开口问道：“向圣光祈求，都无济于事吗？”
“我们背离了教义。”修女缓缓开口，“放弃了那些无辜的人们，逃离了那座城邦，神便不在注视我们了。”
“你们做了正常的选择。”郑言表情柔和下来，“只是神不尽人情罢了。”
“你怎么能……”修女立刻想要呵斥郑言，却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那个资格，于是摇了摇头，“是我们的错，神也并没有完全抛弃我们，至少我依然能使用圣光，只是神的图腾并不为我们明亮，伱只要离开，神的图腾就会暗淡下去。”
“所以你之前表现的那么淡定。”郑言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想让其他教友知道这一切吗？”
“这是另有原因的。”修女苦笑的摇了摇头，“老师让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她是在建成这座修道院之后，得不到圣光的回应，郁郁而终之后，这样告诉我的，她不想我继续沉沦得不到圣光的回应下去，我并不想违背老师的意愿，但也不想背叛神，所以一直当作修女，这样了下来，只要保守住我们背弃教义就行了，只是没想到……你就是从那里来的，还被那守护者夏尔图传送到了这里。”
“圣光终于注意到了那座城市了嘛？”
“不……就跟你们得不到回应一样，那座城市始终没有被圣光注视。”郑言缓缓的摇了摇头，面朝着修女，“其实你应该听你老师的，既然不在盲信，你应该扔下这份包袱，做你自己，想办法离开这荒芜之地。”
“我……做不到。”修女摇了摇头，看着郑言未成年的外表下，与实力和心性完全不匹配，感觉起来很怪异。
“看来无法抛弃从小灌输的圣光教育。”郑言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没有去碰食物和水，站了起来朝着修道院的门走去。
“你要去哪？”修女连忙问道，虽然不应该，但她想阻止郑言离开。
“我被传送过来的时候，砸在了一堆石头上，那里可能有什么问题，当时我很虚弱，所以就离开了，但我现在我得去检查一下。”郑言缓缓说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困在这里。”
“夜晚的外面很可怕，你最好不要出去，等到天亮在去也不迟。”修女连忙说道。
“你觉得我会怕吗？”郑言转过身来，剑意升腾而起，外面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那你是怎么被传送过来的？”修女站了起来，脸上的柔和消失，很严肃的开口质问。
想起那四个超凡者，郑言瘪了瘪嘴，然后收起了剑意，又走了回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天亮再去吧。”
修女的脸又柔和了下来，轻声说道：“我可以陪伴你到天明。”
“你只需要这一点陪伴吗？”郑言坐回到了长椅上，轻声问道。
“……”修女眼眸低垂了下来，“我不敢奢求太多。”
“我需要去赫拉德尔之城，开启绝望棋局，大概率会颠覆守护者们的统治，到时候你的诅咒或许会解除。”
图腾在郑言远离的时候失去了光芒，虽然那个光始终图腾中，却不为修女绽放，等到郑言回来后，图腾又散发出了微光。
在这样微弱的光芒下，修女的脸没什么变化，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别人知道她想些什么，或许一个人久了就是这样吧。
“你说的绝望棋局，我的老师跟我说过。”修女接着说道：“据说那个地方犹如名字一样，是一个绝望的棋局，棋局之中可以产出棋子，每一个棋子都可以像士兵一样战斗，老师只跟我说了这些，她说等我成为首席修女之后，我就会知道更多。”
“士兵棋……原来那些东西，就是绝望棋局的产物。”郑言低声呢喃，然后说道：“我在另一处得知，绝望棋局和死者有关？你知道这其中奥秘吗？”
“死者……”修女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没有印象，要说死者的话，会不会跟守护者屠杀赫拉德尔之城的人民有关？”
“屠杀人民……”郑言没有任何眉头，“死者，棋局，棋子……这些拧巴不到一块吧。”
“难道说绝望棋局需要祭品，所以那些守护者屠杀满城人民，真的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吗。”修女思考了起来，她没法想象，会有人拿整个城的人献祭。
“不可能。”郑言直接否决了这个想法，说道：“说起来绝望棋局跟圣光教会有关系，所以需要守护者们保护，你的老师也知道绝望棋局，那么也跟你们有关，这种东西如果需要献祭生命的话，圣光教会是不可能让其存在的。”
“你说的对。”修女点了点头，然后也想不出什么，说道：“那就没什么想法了。”
“……”郑言无言以对，「难道真的是靠献祭生命，产出士兵棋吗？为了对抗伪装者大军……即使米歇尔是使徒，祂也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吧。」
“能……陪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吗……”修女见郑言很久没说话，于是小声地开口，“我在这里几十年了，偶尔会有那么几个被放逐进来的活人，有的离开再也没有回来，有的再也没有出去过，他们因为害怕或骗我，所以没有和我多说外面的世界，而你如此镇定自若，你可以跟我说说外面吗？”
“……”郑言面朝过来，波动之力将对方那表情有些可怜的脸反馈入脑海，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