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臻把这两样东西往韩弃面前推了推。
看他的眼神有点没遮掩好的嫌弃。
像是这人已经不行了似的。
韩弃当没看见,镇定自若的喝粥,半碗下肚,听见陆臻臻平静的问:“外面埋伏的那些是你的人吧。”
韩弃神色如常,轻啊了一声:“是呢。”
“你韩少想不被困很容易,故意留下来做什么呢?”
“你觉得呢,”韩弃拨了拨碗里的白粥,“娇娇怎么样了?”
陆臻臻眉心狠狠一跳,“你留在这就为了问这句话?”
“是,高辙来过,裴东识也来过,但我在等你。”
韩弃是个爽快人,不弄弯弯绕绕那套,“我不敢去找她,怕惹她烦,你总会来找我,能从你这亲耳听见她的情况,我才能放心。”
陆臻臻眸中凝着的冷意散去,又惊又愕。
要不是韩弃花名在外,她差点以为眼前的人是什么痴情种。
“为什么?”
韩弃懂她问的是什么,直言:“她救过我的命。”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韩弃往后撑了撑,挺了下腰身,其实他手上也没力,全靠曲起的一条腿,端着粥碗的手要不是放在膝盖上,早抖得不成样了。
“陆大小姐,你不厚道啊,是我在问你,怎么反倒是你在逼问我了。”
陆臻臻抬眸,灯光下,眸光如夜般漆黑,她缓缓开口:“娇娇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韩弃嘴角的笑瞬时僵住。
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谢谢。”
陆臻臻点点头。
“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娇娇是什么时候救的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陆臻臻脸色一变:“你耍我呢!”
“不敢。”
韩弃往后靠,后背抵在椅脚上,他是痛狠了,居然以为一只单薄的椅子能支撑得住他,是陆臻臻给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保镖才走到韩弃身后去,用脚抵在椅子的另一边,好让韩弃能撑得住。
“我跟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伤害她,我这种人啊,阴沟里活久了,见到一丁点阳光就想顺着光爬上去。”
无数次夜晚,他都会想起南娇娇从车里把他拽出来,针灸救他的一幕,她来之前,他就没想活,明里暗里盼着他倒台的人太多了,跑车失控冲下半山腰的时候,他就知道被做过手脚,但没想着要求救,就这么死了也挺好,周边豺狼虎豹太多,就连外公也防着他。
但南娇娇来了,把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他这条命就成了她的。
或许对她来说只是随手而已,但却是他人生中少有的光。
“我暂且信你,到此为止,以后离我娇宝儿远一点。”
陆臻臻的嗓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陆大小姐,人不能太贪心,我已经答应你不伤害她了。”
“不信你试试看。”
陆臻臻随手拿了一串烧烤,放在他的粥碗上,笑得人畜无害,“我别的手段没有,折磨你半身不遂还是能做到的。”
韩弃配合着倒嘶了一口气,面上可没有丁点惧怕的模样,忽然视线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