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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六合门,赵林来到开山武馆,跟梁松把进衙门当捕快的事情说了。

“你师父真有办法,对你也是真好!”

梁松惊喜道,“如果我把得罪胡子的事情告诉武馆,怕是要把我扫地出门。”

说话的时候,他无意中看见赵林手背上十个青白的骨节,“咦”了一声。

“你练骨成了?”

赵林笑而不答。

梁松咋舌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武馆里的几个青年才俊跟你一比都是腌臜货。”

说完叹了口气:“我要是有你的本事,不怕报不了仇。”

赵林收起笑意,正色道:“别说这话,杀胡子我也责无旁贷。”

两人一路来到县衙,守门差役早已得到知会,直接放行,并为两人引路。

大门之后是一个长长甬道,穿过仪门便是县衙大堂。

大堂左右各有三间房,共六道门。

衙门俗称六扇门,便是由此而来。

这六间房是县衙的办事机构,比照中央吏、户、礼、兵、刑、工的名目设立。

赵林和梁松在户房领了衣物,随身腰牌、铁尺和绳索也一应俱全。

梁松是捕快,穿的是姜黄色盘领衣衫,戴无角圆帽。

赵林是捕头,一身黑衣,内搭暗红衫子,头上戴的是四角方帽,看起来威风许多。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

“这位大哥贵姓?”

办完手续,走去捕快房的路上,赵林随口问差役道。

差役知道他们是通过主簿关系进来的,态度相当客气,笑着说道:“免贵姓甄,家里排行老三,叫我甄三就行。”

“甄三哥,请问捕快当值几时来,几时走?”

赵林希望能有空闲时间练功,自然很关心作息安排。

“晨聚昏散,五日一休。”

甄三边走边道:“夏秋早上卯时点卯,申时过半散值,春冬天短,来去都提早半个时辰。”

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赵林渐渐习惯了古代的计量单位。

听完马上就明白了,对方说的是夏秋两季早上五点上班,下午三点下班,春冬则是朝六晚四。

“这上班也忒早了点。”

赵林心中小小地感叹了一下,不过这时代娱乐活动不多,早睡早起是常态。

“要加班吗?”赵林又问。

“加班?”甄三不解。

“就是本来应该散值休息,因为临时有事,还要继续当值。”赵林换了个说法。

“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甄三呵呵笑道:“这种事是有的。比如辖区里有人聚众闹事,或者发生重大案件,该办差还是要办差的。”

看来到哪都摆脱不了加班……

赵林没问加班费,那肯定必然是没有的。

“就这儿了。”

说话的功夫,三人来到大堂西侧的捕快房,甄三往里面看了一眼。

“李总捕头不在,明日早晨点卯的时候就能见着了。”

甄三说完就想告辞离开。

“甄三哥稍住。”

赵林递上一块一两多重的银子,笑道:“我二人都是粗夫莽汉,不熟悉衙门里的规矩,还请指点一二。”

虽说朱怀山走关系把自己送进来,但主簿的人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后续干好干坏,不会再有人照顾。

赵林不求升职加薪,只想稳稳当当地在这里度过几年。

但衙门水深,光想求安稳怕是也不容易,最好能有个了解内情的人指点。

甄三虽是个守大门的差役,但往往这种人懂得最多。

“赵捕头客气了。”

甄三飞快地收起银子,缩进袖子里掂了掂,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你们刚进来,两眼一抹黑,我便给你们说说。”

他带两人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廊柱旁,将捕快的权责分工,组织架构,人事安排等等,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直到太阳落山,讲了大半个时辰才住下。

“多谢甄三哥。”

赵林心说这一两银子倒是没白花,现在他对捕快这一行总算有了大致了解。

此时衙门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赵林和梁松外出吃了顿饭,再次回到捕快房。

捕快房是捕快办公的场所,也作临时休息之用。

室内相当宽敞,至少能容纳百人,进门北首有几张桌案,中间摆着七八只条凳,靠西一侧墙边垒着两道土炕。

土炕上铺着草席垫子,正适合睡觉。

时辰尚早,赵林和梁松便练习六字真言的吐纳功夫。

为了不吵到别人,他们只吐气,不发出声音。

天色下黑之前,两人在门前小院的水井里打水,简单洗漱一番,准备休息。

“今晚手气绝了,要不是过来值夜,老子再挣个七八两都没问题。”

“少吹吧你,哪次不是先赢后输,亏得只剩条裤衩出来?”

“你小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莫不是刚才在妓馆黄汤喝多了。”

“别吵了,莫让人听到说闲话……”

赵林耳力过人,听见衙门口方向有人说话,而且越来越近。

“一二三……四五六。”

根据脚步声,他判断来的是一行六人。

过了一会儿,六个捕快有说有笑地走进室中。

看见赵林和梁松,几个人都是一愣。

“你们是……新来的?”

问话的是个四旬汉子,一身捕头打扮,拳头骨节上有青白色印记,修为至少在练骨期。

“正是。”赵林和梁松同时起身抱拳。

甄三跟两人说过,衙门每晚安排人巡夜,这些人应该是巡夜前过来歇脚的。

中年捕头见赵林小小年纪就穿上捕头的衣装,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哦”了一声,随便找了张条凳坐下,不再理会两人。

“伱们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

“这时候还在衙门待着,怕是挂职领空饷的。”

“哼,毛都没长齐,一进来就当捕头,这他妈还有天理么……”

几个捕快低声耳语,以为赵林听不见,却不知他已经悄然放出超声波,把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赵林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制服,心头无语,没想到自己担任捕头还让人嫉妒了。

“大哥,我去盘一盘那俩小子?”一个公鸭嗓捕快说道。

“算了,咱们不清楚人家的底细,别去惹麻烦。”中年捕头摇头道。

公鸭嗓不甘道:“老子勤勤恳恳干了十几年,还是个小小的捕快。这小子看着还不到二十岁,进来就骑在老子头上,娘了个西皮。”

赵林从声音听出公鸭嗓就是进门前说话的捕快,心里不以为然。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好捕快?

同时也暗自警醒,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

不多时,二更梆子声响,中年捕头领着一众手下离开捕快房。

赵林和梁松展开床席,和衣而卧,一觉直睡到天光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