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只剩下个背影的叶真,一众野狼帮喽啰皆是目瞪口呆,半晌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一名头目咬了咬牙,厉声道:“赶紧去查是谁,将情况报告费爷,剩下的立马跟我去追。”
说罢一马当先往破门大洞钻去,后面小弟相视一下,有点心惊胆颤的跟了上去。
黑灯瞎火,仅仅靠几根火把,这尼玛连刚才那是人是鬼的都分不清楚,这会儿要不是仗着人多,他们还真不一定敢就这样追出去。
叶真冲出关口,整个人像离弦的箭矢,笔直朝外面的牛家寨疾驰而去。
他虽然不会轻功,但爆发力无与伦比,只跑直线的情况下,速度比那会轻功提纵术的高手不逞多让,一溜烟就跑进了牛家寨建筑群不见身影。
后面追了半路的野狼帮喽啰,见丢失人影,一个个都停下了脚步。
不是他们不愿再追,而是费玉龙有过明令要求,大会没召开前,不能惊跑了参会的人员,否者那些村寨头头一窝蜂乱起来,他们的计划就变的麻烦了。
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费玉龙也带着数十精锐赶到了。
问明情况后,眼中凶光暴涨,“嗔”的一道寒光闪过,那值守出口的头目当场被砍死。
杀了个办事不利的小头目后,任是怒气未消,喝骂道:“你们特码的都是白吃干饭的,查清楚跑出去的是谁没有,是不是牛家寨的人。”
他第一个目标根本没怀疑叶真假扮的身份,只道是牛家寨的人事到临头闹出了内乱。
听小弟刚才的形容,和他了解的几个牛家嫡系外形很是相像,曾经他还出手试探过,都是皮糙肉厚,力大无穷。
可惜只会两手庄稼把式,他一度还想等事后将人收入帮中,传授些武艺好好调教一番。
费玉龙没想到是叶真,其他人也没想到,等惊醒了牛家山坳的嫡系族人后,场面更是一场乱麻,最后还是亲点自家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个,这才得知是谁跑出去了。
得知情况后,费玉龙又是愤怒,又是舒了口气。
在这关口,牛家寨的人配合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不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矛盾影响全局,一个无关紧要的公子护卫跑了,还算不上大事。
就是这小子居然有这么强的横练功夫,当时一点没反抗,着实让他觉得被戏耍了一道。
想到这,费玉龙不禁对着随后赶来的赵管事一阵怒斥,严令他看好钱学文,要是坏了明天的正事,他绝不会再容忍。
翌日
采药人大会准时召开,叶真从躲藏的地窖中爬出来。
昨日他一溜烟钻进外面的牛家寨,摸黑找到了瑶大哥,草草编个早上起来尿尿,意外碰到强人谈话被打晕绑起来,然后借机逃脱的故事。
这番话漏洞百出,只要一细想就扯不清楚,但瑶大哥当时也被吓了一跳。
估计是害怕计划出现变故,慌忙中什么也没多问,直接带着给他找地方躲了起来。
瑶大哥等人和牛家人暗中有联系,这点一直在叶真的考虑中,有当地人的帮助,外加费玉龙不想在这关口把事情弄大,就这么让他轻轻松松的躲过一夜。
躲过今夜,下面就不用操心了。
此刻大会如期举行,外来参会的头头都光明正大进了牛头山坳,等人都进去,大门再次合上。
叶真寻了个合适位置趴下观望,那野狼帮还不知大祸临头,定然觉的已成瓮中捉鳖的之势,很快就会走上台面进行一番表现,威逼利诱各地采药人头领加入他们麾下。
对于这种可以预料的结果,其过程如何精彩反转,叶真没多大兴趣。
心中寻思着那修仙者什么时候入场,那钱学文到底和牛家嫡系的人达成了什么条件,完事之后该如何回去说明情况等等。
这般想着,时间缓缓流逝。
临近晌午,叶真突然抬头仰望,只见一道虹光从半空飞驰而过,笔直朝那牛头山坳而去。
“来了!”
不仅是叶真,很多人都等待这一刻。
时间稍稍回溯,只见牛头山坳内,那场地中站满了各色村寨的代表,还有不少跟着来增长见识的年轻人。
而人群外的场地四周,站满了不再隐藏身份的野狼帮马匪。
“大伙不要吵闹,适才牛族长已经和诸位说的很清楚,各位往日在山中冒着生命危险采药,只为混口饭吃,却要一直忍受外地药商的价格盘剥,一株上品的药材在他们哪只能得到几辆碎银,可他们拿出去卖,就能卖出十倍,几十倍的价格,半点都不会分给各位。”
“呵呵,你们说的好听,伙同三大族把我们诓骗到这,不就是想把那些药商挤走,直接盘剥我们么,和那些药商有什么区别。”
不知谁站在乱糟糟的人群中说了这么一段话,矗立在人前的费玉龙望了一下,脸色却也不恼。
只见他眯了眯眼道:“各位这么想,情有可原,不过费某可以告诉各位,这都是无稽之谈,我野狼帮在境州也是响当当的一大江湖帮派,只要加入了我野狼帮,到时候由我等出面和药商交涉,保证能让诸位的药材都能卖出比以往高出几成的价格。”
“野狼帮我们山野之地没听说过,只问你一句,我们要是不同意,你们要把我等如何。”
这回费玉龙倒是看见说话之人,皮笑肉不笑道:“我野狼帮诚心邀请各位加入,自然不会用强迫手段,不过要是有哪些人一意孤行。”
“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在下到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好意思之法。”
却说开口的正是那瑶大哥,只见他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挺胸抬头,丝毫不惧的样子。
在他身边隐隐还聚集了不少满脸嗤笑的人,费玉龙正待疑惑,只听一名手下惊叫:“费爷,头上,你头上。”
费玉龙神色一振,抬头望去。
只见他凌空三丈有余的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衣男子,脚上踩着片一人宽的碧绿树叶,正好整以暇地注视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