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大地的主宰
“所以说，你当时失去了意识对吧。”路明非看着满地焦黑，四周树木无一不是被烧得秃顶。
而在更远处，还有三具在地上的人形焦炭，以同一姿势躺在一起。
夏弥动动小指，一股微风吹起，人形焦炭顿时被一吹而散。
“没错，当时我只想着破开那个领域，心中非常愤怒，就感觉到心底忽然升腾起了一股火焰。”楚子航躺坐在一颗树下说道，此时的他已经恢复成了原型，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显露出了他那身精壮的肌肉。
“也许是你在试炼中获得的力量，”路明非说道，“我之前也有这种经历，不过你现在还没彻底掌握这股力量，等什么时候伱能自由把控这股力量的时候也许就是你再次进入试炼的时候吧。”
“希望如此。”楚子航点点头，随后他抬头看了看，脸色有些尴尬，“能不能先给我找一套衣服。”
燃尽了的他此刻已经非常虚弱，他动用了最后一丝力量将周围的火焰熄灭以防止产生火灾，还有把自己重要的地方给挡住了。
夏弥一直在旁边捂着眼睛，见有此机会，便迅速地跑开了。
......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昂热银白色的头发带着些焦黑，这让他的气质更有了几分韵味。但是他前几日还在抓狂，到底是谁趁他昏迷的时候拿打火机烧了他的头发。
不过夏弥坚守了楚子航的秘密，没有说出当时那些火焰差点把他那身黑色的西装也烧干净了，最后是以半裸的状态回的学院，好在夏弥动作即使，避过了学校的人把昂热转移到了医务室里面。
不过在面对着圆桌前方上百万苍老的面孔，昂热还是带着校长的威严。
这些面孔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在学院里出现过，一张张惨白的脸仿佛刚才坟墓里挖出来，瘦骨嶙峋得仿佛一碰就散架了。
屋子里还是年轻教授占多数，可是凭他们的资历与身份，都只能站着，因为桌子就那么点大，能坐下的无一不是各专业的巅峰存在。
阳光从天窗泄落，照亮了会议桌的尽头，仿佛一个聚光灯照在了昂热身上。
“人都到齐了，会议开始吧。布莱尔，我的老朋友，上次一见如隔三秋，近日可好啊？”昂热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头，他的身份也就是之前审判会的“所罗门王”。
“呵呵，身体还不错，”所罗门王僵尸般的面孔笑了笑，事实上他上次回去生了一场大病，直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去了世界上最好的医院才保住了这条残命，现在他的愿望就是这一辈子不要再看到路明非。
昂热点点头，随后环视一圈，朗声道，“各位朋友们，很高兴与你们见面。同时也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研究，因为确实有迫不得已的事情。报告已经提前发给你们了，相信诸位已经看完了。”
物理系主任道格琼斯咳嗽了两声，他佝偻着背，老化的脊柱几乎圆成一个圈，不过他的双手在桌上的触控面板灵活操纵着。
两张照片被投影在半空中，分别是火车南站废墟与“中庭之蛇”废墟。扭曲的铝梁和钢轨带着异常狰狞的美感，像是被剥去皮肉拧转的蛇骨。
“以目前人类的能力来说，完全做不到这样，除非物理学不存在了。”道格琼斯顿了顿，“这两座建筑物的崩塌都有同一个特点，就是它们内部那鬼魂般的应力将它们给摧毁了。”
“鬼魂般的应力？”一旁的年轻教授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词从一位物理学大拿嘴里说出感到了惊讶。
“所以说人类做不到，那就剩下了龙类。”昂热低声说道，他还有一个选项没有说出来，那是“旧神组织”，因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选择找到合适机会再全面宣布。
“没错，这个龙类对力量的掌控极为精准，能够找到建筑物中最脆弱的一点并瞬间施加一股巨大的应力。”精密机械系主任格鲁斯说。
“排除所有不可能拥有这股力量的龙类，剩下的那位是.......大地与山之王。”所罗门王沉声说。
这六个字像是一柄巨锤砸在了在场的每个人心上，继青铜与火之王的苏醒不到一年，第二位龙王也出现了消息了么？
会议室里陷入了寂静，他们被震住了，只凭借了龙王的一个名号，但这也足以让他们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了。
“他是大地的主宰，掌控着世间一切的土元素。他是整个世界上最精于力量控制的龙类。典籍中说，岩石的浪涛昭示着他苏醒前的伸展，当他完全伸展的那一刻，山棱化作深渊，大地将随着他的意志而改变。”昂热轻声说。
“如果他已经苏醒，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们动手，而是在这些地方动手脚。以目前我们的实力，只能任他们宰割。”有人问道。
“不知道。”昂热摇头，“中庭之蛇”他确定是旧神组织搞的鬼，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掌握着龙王的力量，或者说类似于龙王的力量。
而且火车南站那一次，他更加不确定是龙类还是旧神组织干的，昂热确定，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昂热一脸严肃，“不管如何，在这次会议结束后，最高级别龙类的预警会发往全世界，我们应当为此做好准备。”
......
会议散去，昂热看着不断离开的背影，也转身离开这第一层会议室，来到了第三层的私人办公室里面。
这里早有几人在等待了，楚子航与路明非坐在桌前喝茶，而夏弥则是躺在沙发上一边看昂热的美女杂志一边吃着松饼。
“你们刚才谈论的是龙王，大地与山之王？”路明非显然听到了刚才他们的交谈。
“没错，经过对上次袭击数月的研究，还有这次，我们发现这与大地与山之王的攻击特点非常相似。”昂热说。
“但是上一次是旧神组织啊。”夏弥眼睛瞥向这边，“难道说大地与山之王也是旧神组织的一员？”
“不排除这种可能。”楚子航思考道，“我们现在的敌人如果将龙族与旧神组织划分在一起也是完全可行的。”
“没错。”昂热也同意，“将他们视为与龙族一样的敌人，大家也更容易接受一些，到时候公布也就更加顺利。”
路明非深深看了夏弥一眼，随后收回了目光，对着昂热说，“现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旧神组织的存在，我们的力量还远远不够，特别是需要精英。”
一个精英可抵挡数百个甚至上千个小兵，楚子航就是个例子，一旦他将体内的力量完全掌控，如果再遇到之前那三个光头一样人，只需要一个照面就能秒了他们。
“精英......”昂热陷入了沉思，“楚子航已经被你训练过了，那我还有个人选。”
“谁？”
“凯撒。”
“他倒是还不错，可是......他是加图索家族的人。”路明非皱眉。
“你的意思是加图索的人不行吗？”昂热回想起来路明非还跟加图索家还有场血战呢。
“其实我并不介意，只是他是否会信任我，毕竟我杀了他们那么多人。”路明非格局并没有那么小，加图索里惹他的只是那一部分人，他并不会迁怒到无关人员身上，那样跟暴君有什么区别。
“那你大可放心，”昂热松了口气。
“为什么？”
“因为凯撒与他的家族并不对付，甚至他还想叛出加图索也说不定。”昂热语气有些玩味。“这些贵族家族内部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历史，这在他们的后辈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路明非觉得很正常，就算是出现父子反目成仇这种剧情他也会觉得丝毫不奇怪。
“可是他终究是自负了一点，这个性格其实并不太好。”路明非犀利的评价道，他与凯撒接触不多，但是跟凯撒交流过的人都会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东西，那就是“骄傲”。
他天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管是在天赋或者是能力上，凯撒觉得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这和他从小没有经历过绝望有关。在这点，他是比不上楚子航的。
“那这件事就全靠你了，”昂热说，随后他又站起来走向楚子航，“掌握这种技巧多久了？”
“你是指......”楚子航有些迟疑。
“爆血，”昂热低声说道，“我在昏迷时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看到了龙化状态的你，不过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又把我打昏了。”
夏弥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是她干的。
“差不多两年了。”楚子航回答。
“这种技巧不是普通的混血种便能做到的，除了增强自己言灵与肉身之力，甚至还能出现龙类的特征。而你竟然在两年前便掌握了这项技巧，那段时间也是你在刚加入狮心会不久之后。”昂热点点头，“是在狮心会的原始档案里总结出来的这种技巧吧。”
“是。”楚子航没有隐瞒。
“不可思议。”昂热倒吸一口凉气，“你简直是天生的战士。”
“他确实很适合当你手下的士兵。”密米尔朝着路明非小声嘀咕。
“他是位很好的将领。”路明非更是提高了对楚子航的评价。
昂热继续说道，“狮心会的秘密资料是从创立开始积攒下来的，那时候甚至还没有图书馆，因此某些资料在图书馆里是找不到的。但那也是不完整的，作为创始会员，我取走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关于爆血的部分。而你居然从蛛丝马迹中重现了这种禁忌的技术。很了不起，必须承认。但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取走那些资料么？”
“以前我施展了爆血之后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脑中的杀戮意识，那感觉就好像是有另一个弑杀的我在争夺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楚子航说。
“没错，你说的另一个自己其实就是你的杀戮意志，那是龙族特有的精神力量。从生物学上说就像是野兽会因为血的气味而兴奋，这是基因决定的，称为嗜血基因。而龙族在愤怒状态下会有攻击一切目标的冲动，爆血之后，混血种的杀戮意志也会提升，温和的人可能变得如野兽般残忍。但这还不是爆血技术成为禁忌的原因。”
“原因是什么？”路明非来了兴趣，因为普通人能够掌握这种技术根本是不可能的，这其中涉及到了血统的问题。
昂热叹了口气，“这就得从混血种的由来开始追溯了。其实世界上本不该有混血种存在。龙族不屑于和人类混血，就像是人类和其他灵长类没有混血一样，除了有生殖隔离之外还涉及到道德的禁区所在。可是混血种的存在突破了这个禁区，因为人类的贪婪。”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他们多少都猜到了点真相，确实很肮脏，可是昂热接下来说的比他们想得还要夸张。
“在一场特殊的变故之后，人类杀死了黑王，从龙族手中夺取了世界。这时他们本该趁机把龙族彻底埋葬掉，以免遭到反噬。”
“但是人类的欲望犹如黑洞，永远填不饱。他们不舍得毁灭龙族，因为龙族的力量太过强大，同时掌握炼金和言灵两种技术。他们觊觎这些力量，不断地研究仅存的龙类，以进贡于神的名义，令人类的女性和龙类生育混血的后代，从而缔造了所谓的混血种，也就是我们的由来。”昂热环视自身，“这股力量来得很肮脏对吧，但这是血淋淋的历史。”
他并没有完整描述，因为那段历史过于肮脏，说出来简直令人反胃。
“爆血是禁忌之术，就是因为它短瞬间活化了龙族血统，但同时也带来了副作用，你的血统浓度可能突破临界血限。”昂热低声说道。
他们都知道一旦突破便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成为跟死侍一样的怪物。
“可是我感觉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感觉，而且我已经施展了很多次爆血了，按常理来说，我已经变成死侍了。”楚子航说道。
昂热有些错愕，“你用了多少次了？”
“差不多十多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