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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会?

李尚谦和温顺,如何会是传说中的那个疯子?

沈惊缘捏了捏眉心,却是忘记了背后的伤,她嘶的一声叫痛,红叶连忙上前:“小姐,这伤刚刚上了药,您千万别乱动!”

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沈惊缘趴在床上耷拉着脑袋:“这伤需要养多久?”

“您这刀伤深,想要愈合起码得半月。”

沈惊缘阖眼:“半月…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昌和四年十月二十五。

多年前蒙冤受辱的萧家横空出现,其晋阳先生寻求赵相面见当今天子,将搜集了十多年的证据供上龙案,以证上一任萧家家主的清白。

帝王哀伤,叹先帝追逐长生道走火入魔,多年前流传的长生不老药从未制成,谈何盗窃,萧家家主萧清,一生于大云朝忠心耿耿,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乃天下难有的风骨直臣。

与此同时,一封尘封多年的血书突然现世。

千古史来,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然,长生道乃世间虚妄,帝王不应受其蛊惑而荒废朝政,更不应亲小人远忠臣,让危害大云朝的奸佞荼毒苍生。

吾大云基业百年,当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百姓哀怨不止,忠臣心死离堂,天下危难矣。

今日天子围剿,清不怨,只恨不再有机会能效力大云,故今日送嫡子无伤与晋阳先生等人离京,望有朝一日萧家能再次为大云谏言谋划造福天下!

今我冤屈不用明,只愿灭门醒帝王。

血书言辞悲切,无数文官为此动容,一时间,朝堂上风云变色,宰相赵邕率一众清正大臣恳请帝王恢复萧家往日荣耀以慰在天亡灵。

云岷哀叹先帝被奸臣蛊惑而痛失萧清这样的臣子,当即清查出数名中饱私囊危害百姓的官员们,将其罢职流放,同时下令恢复萧家往日荣光,御赐府邸匾额,又赏黄金万两,允萧家灭门案中的十七名萧氏嫡系陪葬王陵,同时派人寻找当年被先帝驱逐出京的完颜氏,也就是萧清妻子完颜敏的妻族。

萧家重立于世家之上,曾闻名天下的晋阳先生于昌和四年的十一月初一,奉萧家嫡子萧无伤为新一任萧家家主,此后,清流世家与风骨才子们皆以萧家马首是瞻。

昌和四年十一月初十。

沈惊缘已经养了许久的病,如今背后的刀伤已经结疤,可以下地自由行走。

绿萝掺着她去了院中的走廊看了看四季长春的垂吊花,说着李尚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

沈惊缘扯了扯嘴角纠正她,如今李尚已经不能叫做李尚了,应叫萧家主。

绿萝笑着连忙道是,又提起了萧家赵家十几年前曾定下的婚约,乐的像是她去嫁人。

如今他恢复了身份,有了自己的府邸,六子也跟着离开了宰相府,沈惊缘与他二十日未见,绿萝与六子便有二十日未见。

沈惊缘想起了什么:“朝华今日怎么还没来?”

“朝华公主听说附近有座雪山,山上有一株可解天下之毒的雪参,今日一早便带着小侯爷走了。”

沈惊缘低头咳嗽了几声:“又是白跑一趟罢了。”

绿萝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如雪的沈惊缘,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小姐,朝华公主如今视您为至亲,您近日刀伤虽是好了,可身子却更虚弱了,朝华公主心中不好受,所以才四处奔波为您寻药。”

沈惊缘明白,如今的云朝华和昔日的云朝华已经大不相同了:“听说朝华私底下收留了许多的乞儿?”

绿萝点头:“自古以来皇家世家皆有暗卫,唯公主无一人可用,小侯爷担心,便挑选了背景干净的乞丐送去了赫连家的暗卫营里。”

沈惊缘折下了一朵花在手中把玩:“赫连靖对朝华确实是好的,可身为兄长,坐在高处的那位却没想到这些。”

绿萝闻言不敢回答。

沈惊缘走了几步到了院子里的池塘,将手中的花儿轻飘飘的扔在了湖面上。

她叹气,这二人的结局到底是亲缘浅薄,殊途陌路。

想到此,沈惊缘又不禁想到了李尚。

马车遇刺的事已经过了这么久,可她却是没有忘记他说的话。

心中自有锦锦。

“萧无伤喜欢你。”来钱靠着树叶上有些忧愁:“这么明摆的事你现在才看出来。”

“你说我的到来是否已经改变了一些人?”沈惊缘沉思,“云朝华如今已不再是乖张暴戾,萧无伤也不似原世界所说的心狠手辣,你也看到了,他身为李尚性情温润如玉,是难得的君子。”

来钱晃腿:“原世界中李尚应该是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导致了心性扭曲做事不留余地,现在遇到了你,许多事都不一样了,也许他现在是白非黑,是个好人。”

沈惊缘听到这心情好了不少,她弯唇:“若真是如此,希望他们一直都好好的。”

“腊月岁首快到了。”

沈惊缘顿了顿:“竟这样快…”

来钱忍不住打趣:“以前你可是嫌时光过得太慢。”

“腊月岁首是多久?”

“腊月,即十二月,岁首,即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十二月三十日到一月初一,你必须死在这个时间段里。”

沈惊缘垂了眸:“刚适应就要走了。”

“你在不舍什么?”来钱奇怪,“你对这里的人生了情?”

沈惊缘摇头:“也不是,只是突然有些小伤感罢了,毕竟生活了这般久,且他们对我也是真心的好。”

来钱笑了:“虚无境里你尖酸刻薄不交朋友,没想到来了红尘倒是变得不一样了。”

“该怎么死好呢?”沈惊缘带着绿萝走回走廊坐了下来撑着脑袋思考。

她看着池里的湖水道:“要不淹死?我现如今的身子,溺一次水指定是活不成了。”

她又看了看房顶:“或者是吊死?这样衣裳就不会湿了。”

“可是上吊脖子也难看,要不还是喝毒药去死吧,死后留有体面,还能漂漂亮亮的。”

她思来想去找不到好的死法,一道清润的声音便从院子在传来。

“锦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