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分明不是林阮阮请的托儿,但他的言语行为却比托儿还像托儿。
林阮阮憋着笑看这2人说话,还不忘往嘴里塞两颗糖炒栗子助兴。
那小贩殷殷看着柳生的模样,她知道对方是认真的。
正因为这小贩是认真的,柳生才更生气。
“我都说了,我不是托儿。”他瞪大了眼睛,抱着手里的栗子大声吼道。
“不信你问这姑娘,她什么时候给过我钱。”他指向看戏的林阮阮,崩溃咆哮道。
小贩闻言转头,瞧着林阮阮挑了下眉。
林阮阮无辜的摇了下头:“没给过。”
她按照柳生的期待说了,说的也的确是实话,但别人信不信的她可就管不了了。
“你瞧,我就说了我不是托儿。”柳生转头看向小贩,1脸得意。
“是是是,你不是托儿,你是正经来买东西的人。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去买我那些香包,我给你5个铜板。”
小贩剥了颗栗子送进嘴里,点头应和后又问道。
“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我都说了我不是托儿!”柳生简直要被这小贩气死。
他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捏成拳头,冲着小贩狠狠挥了1下。
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不听解释的小贩暴揍1顿。
见他真的恼了,小贩也不敢再多说,冲着林阮阮吐了下舌头后就跑开,再也不敢说什么托儿不托儿的了。
目光凶狠的目送着小贩逃离,柳生恨不得将自己的后槽牙都给咬碎。
转头又看见林阮阮和程东在笑,顿时更气了。
“我哪里像托儿了,明明我是来买东西的。”他又1次说道。
林阮阮和程东2人齐齐点头,谁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可是,柳生还是不满意。
“你们说,我哪儿像托儿了。”他狠狠剥开1颗栗子,栗子仁儿险些被他捏成栗子泥。
“可能,是因为你总是把我们的东西夸上天。”程东试探着说道。
柳生被他的话1噎,用力将板栗仁塞进嘴里。
“罢了罢了,不同你们说了。明儿我还来买东西,再也不夸了总成了吧。”
他气的走路都用了十足的力气,让人忍俊不禁。
若非这人是来照顾自己生意的,林阮阮都忍不住要大笑起来。
林阳人多,即便换了东西卖,生意也没有像林阮阮担心的那样变差。
许多喜欢吃狼牙土豆的人也喜欢吃栗子,很多没吃过土豆的,也会因为栗子的香甜气味被吸引过来。
忙碌了1上午,他们准备的栗子已经卖掉了1大半,两木桶兔肉也只剩下1半了。
趁着没人,林阮阮分神算了下在随身超市里租的储物柜里的银子,这几天7788加起来,她也挣了好几两银子。
加上柏程安放在她这里的,如今她身上可有了2十多两银子。
不知这林阳县租上1个铺面需要多少银子的租金呢,若照这个生意做下去,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能租的起铺子了。
“柏嫂子,你有交摊位费吗?”她还在盘算租铺子的事儿,却被程东的声音拉回现实。
“嗯?”她回过神来,却见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正朝这边走来。
“什么...什么摊位费?”她瞧着那几个衙役问道。
“摊位费啊,你在这儿摆摊是需要交钱的,你别说你不知道啊。”程东1脸惊恐的看着她。
林阮阮摇了摇头,眼神无辜的紧。
“柏嫂子,摆摊是要给官府交摊位费的,柏兄难道没跟你说吗?”程东摸了摸额头,怪不得他觉得那几个往这边走来的衙役来者不善呢,原来并非是他的错觉。
林阮阮还是摇头,摊位费什么的,她真的从来就不知道啊。
当初在昌平镇摆摊,也没人说过要交摊位费....
“算了算了,待会儿他们过来说几句好话,补交上也就是了。”
程东见她真的不知道,便忙着将底下炉子的火关小了些。
好在他姑姑是胡知县家的小妾,总算能扯上1点关系。
有他这点微薄的面子在,想来那几个衙役不会太过为难的。
思索间,那几个衙役已经走到林阮阮摊子面前。
“你们,什么时候来这里摆摊的,为什么不去交摊位费。”
领头的衙役34十岁模样,1开口便是哑着嗓子的,活像1只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鸭。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们刚摆了几天的摊还没来得及去交。”
程东讨好的弯着腰,好声好气的说道。
“不交摊位费就敢摆摊,来人,把他们带回县衙再说。”
那公鸭嗓却不吃程东这套,直接大手1挥就对旁边的人吩咐道。
“且慢,这位大哥,我姑父是胡知县,你要不通融通融。不就是2钱银子的摊位费,我们现在补交不就成了吗。”
程东忙从摊位里走出来,又对林阮阮使了个眼色。
林阮阮会意,当即就从身上摸出2钱银子递给衙役。
那衙役冷哼1声,抢1般的从她手上把银子接了过去。
“孝敬我收下了,不过你们还是得跟我走1趟。”他冷笑1声:“先交钱再摆摊这是规矩,坏了规矩就得挨板子,挨完板子若你们还要摆摊就自己去跟胡知县请求,他同意了你们就再交钱。”
他将手里那块儿碎银子抛了抛,又撇了眼程东。
“别跟我提什么姑父姨夫的,胡知县说过,哪怕是他亲娘坏了规矩该打还得打。”
程东抿着唇,还有1肚子求情的话就生生被他这句给憋了回去。
林阮阮挑眉看着那得意抛着银子的衙役,若是交摊位费这钱她出就出了,但适才这衙役说孝敬的钱他收下了...
笑话,她林阮阮什么时候孝敬过别人。
脚下踩着奇怪的步子,她1个闪身就从摊位里面绕了出来,顺带从衙役手上将那块儿碎银子抢了回来。
公鸭嗓衙役只觉得手上1空,适才他抛着消遣的那块儿碎银子竟然已经回到了林阮阮手中。
林阮阮斜眼看他,眼底还闪过1丝不屑。
“竟然敢从我手上抢东西,来人啊,给我打!”他怒极大吼道。
“且慢,不能打!”程东慌忙将林阮阮护在身后。
“都是自己人啊,这位是柏程安柏兄的娘子,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柏程安?”公鸭嗓衙役冷笑1声。
“谁也不好使,胡知县说了,全都得按规矩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