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准备死命相博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住手吧,我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夏侯妙直接喊道:“父亲大人!”
姜维直接把枪紧紧握在手中,转头说道:“仲权将军,你……”
只见夏侯霸孤身一人,手中也拿着一把长枪,慢慢走了进来,说道:“伯约将军,承蒙你之前关照,让我在大汉这里有了容身之所,还能当上车骑将军,不过如果你今天一定要跟小女为难的话,那么我也要跟你一决高下了。”说完,夏侯霸直接持枪对准姜维。
姜维看了看夏侯妙,又看了看夏侯霸,说道:“这也许只是一次误会。陈甫,带白芸离开这里。”
陈甫吃了一惊:“将军,就这样放他们走?”“这是我的命令,赶紧去做!”“……是!”手上的陈甫带着伤势更重的白芸离开了。
姜维随后看着神秘人说道:“只要你答应不再动手,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神秘人点点头,他直接走向夏侯妙,把悬鱼剑还给她。夏侯霸看着这一切,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
夏侯妙把悬鱼剑收好,然后冲到了夏侯霸身边:“父亲,你……身体不好,怎么能来这里呢?”夏侯霸叹了一口气:“我不来这里,你怎么办?真能一路杀出一条血路返回魏国吗?”
夏侯妙直接跪了下去:“对不起,都是女儿的错。”夏侯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不管如何,你平安无事就好,时候不早,赶紧走吧。记得代我向叔子问好,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夏侯妙起身,一把紧紧抱住夏侯霸,久久才放开。姜维紧紧盯着神秘人,结果发现神秘人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侯霸轻轻走到神秘人面前行礼:“这次没有阁下出手的话,恐怕小女已经性命不保。敢问阁下究竟是……?”神秘人轻轻走到夏侯霸身侧,拍了拍肩膀,低声说道:“我跟你一样,都是行尸走肉罢了……”说完,几乎在一瞬间,神秘人失去了踪影。
夏侯妙轻轻跪了下去,拜别父亲夏侯霸,夏侯霸只是轻声说道:“去吧。”夏侯妙起身看了一眼姜维,没有说话,最终走出这间腥风血雨的小客栈。
夏侯妙离去之后,夏侯霸突然匍倒在地,姜维急忙上前扶住他:“仲权将军,你……”夏侯霸说道:“我靠一口气强撑到现在,想必伯约将军早就看出来了吧。即便如此,为了妙儿,我也已经豁出去了。”
姜维急忙说道:“对不起,这次是我太心急了,请仲权将军原谅。”“没事,伯约将军为了大汉的未来,可谓是竭尽心力,只可惜我真的是老不中用了,以后再也不能跟将军一起上阵杀敌了。”
说完,夏侯霸双手一软,直接昏死过去。“仲权将军!来人,赶紧把仲权将军送回成都,悉心治疗,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虽然之前的两个侍卫已经脱队,但是夏侯妙凭借之前的地图顺着原路返回到了汉中。趁着天色尚早,她再次来到祖父夏侯渊的坟前祭拜。这次,上次遇到的老人却不见了踪影。
“祖父大人,不孝孙夏侯妙在此诚心祈愿,希望您在天之灵能护佑父亲大人。”说完,夏侯妙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
“叔子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管如何,我要先回长安,然后从长安返回洛阳。”夏侯妙打定主意,从汉中城出发朝着魏蜀边境而去。
两日之后,夏侯妙终于抵达长安城,想起之前在客栈的血战,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突然后面一个人拉住她:“这位姑娘,请留步。”夏侯妙大吃一惊,立刻握住手中的拂尘,转身想攻击对方。
对方吓得一大跳:“这位姑娘,我是受人之托在城门这里等候的,请您到长安城府衙,那边有人在等你。”
夏侯妙问道:“什么,你受谁之托?”那人说道:“姑娘您稍安勿躁,我只是长安一介草民,是看这个画像觉得很像你,所以才过来叫住你传信的。”说完,他展开了一张图画,上面画着很清楚的夏侯妙肖像。夏侯妙不觉说道:“这的确是我。”
夏侯妙听从那个人的指示,直接来到了长安府衙,问道:“是哪位先生等我,请出来相见吧。”
一个人走了出来,看到夏侯妙,顿时热烈盈眶:“妙儿,你终于回来了。”夏侯妙一看,竟然是羊祜,直接扑上前跟他紧紧相拥。“是的,我回来了,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平安回来。”“太好了,你有没有见到岳父大人?”
夏侯妙点点头:“当然,在成都见到了。父亲大人他身体还行,不过这次真的是千钧一发,要不是一位高人相救的话,恐怕我是不能平安回来了。”
“是吗?我在后院留了个房间可以休息,你把这次巴蜀之行的经过详细说说。”夏侯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会在洛阳家中等待,没想到你会在长安这里,还让路人探寻我的踪迹。”
羊祜叹了一口气:“那是自然的,你离开的每一天,我都非常煎熬,我都没有跟家人说,就一直留在长安这里等你,希望叔叔跟婶婶不会责怪我。”
“你也真是笨,父亲母亲全走了,这下筠儿可要哭惨了!”夏侯妙轻轻一拳锤在羊祜的脖子上,羊祜躲闪不及,几乎摔倒在地。夏侯妙急忙把悬鱼剑交还给羊祜。羊祜问道:“啊,感觉这悬鱼剑有些细微的变化,你不会在蜀国的时候用上了吧?”
“等会细说吧,说完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入夜之后,夏侯妙将自己蜀国之行的全部过程细说了一遍:“刚开始很顺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蜀国大将军姜维盯上,如果不是那个神秘人还有父亲突然出现的话,恐怕真的永远回不来了……”
“嗯,那真的得好好感谢他。”随后,夏侯妙说了神秘人拿到悬鱼剑之后念的两句口诀,羊祜听完之后,沉默不语。
“叔子,怎么了,难道你知道神秘人是谁了吗?”羊祜直接也默念了一遍口诀:“心静人静,人静心静。有我无我,无我有我。”随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叔子?”夏侯妙一下子不太明白羊祜的意图。羊祜说道:“先前在天启门碰到王伯舆的时候,他就暗示我的师傅徐元直没死,现在来看,也许真的是这样没错。”夏侯妙问道:“叔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提到过,我的师傅颍川徐元直是天下闻名的剑客,在我求学一段时间后突然消失在徐庄的大火之中,当时也没找到尸体,只找到的就是你现在手里拿着的拂尘。我一直以为师傅已经被天启门杀害,但是现在好几次接触下来,特别是上次护送子上回京的时候,我深切感受到师傅果然还健在人世,不过他似乎……也在为天启门效命。”
夏侯妙沉默不语,看着眼前的拂尘发愣,回想之前神秘人拿着拂尘轻松击败白芸的场景。羊祜说道:“可是为什么呢?我现在也是天启门人了,为什么师傅不愿意与我相见,只是默默执行天启门的任务呢?师傅当年最仇视的就是天启门,到底天启门对他做了什么?!”
夏侯妙急忙问道:“你要直接去找门主追寻真相吗?”羊祜摆了摆手:“门主城府太深,肯定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只有当面找到师傅,才能知道真相。不过师傅的年龄与岳父相仿,现在恐怕也快七十高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