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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蛇”与蛇

“呼呼…哈,哈啊——”

精疲力尽瘫坐于地的hua发觉自己此刻的视线有些模糊,也不知是是因为刚刚激活超变因子就太过用力地战斗而透支了体能还是因为额前的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了一起,迷蔽住了自己的眼眸的关系。

她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视线短暂地停滞在已然覆装在自己双手上的太虚之握上片刻,随后转而看向了一旁已被自己打死了的帝王级崩坏兽迦尼萨的尸体上。

再度回想起轩辕剑破碎的那个瞬间,她的内心稍稍有些复杂起来。

队长的事既是她之前的心魔,也同样是她在逐火之蛾之中坚持下去的理由。但这么突然便成为了融合战士,对于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她来说,属实需要点时间缓和下。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向着自己的背后摸去。

除了战斗服背后部分有些稍大面积的破损以外,现在倒并无异常。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丝雨冰冰凉凉的,濡湿了她的发丝。

虽然她在那一瞬间未有看清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外在变化,不过那凭空出现的一对巨大羽翼绝非幻影,而飞上半空对敌也是实实在在的真实体验。

突如其来的螺旋桨搅动空气与雨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华转过头,看向那架与她们来时所乘坐的完全不同的直升机,握紧的双拳一松,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黑暗的雨夜之中,直升机的噪音与其上所装载着的探照灯灯光格外引人注意。

在确认了华与帕凡提尸体的位置后,直升机缓缓降落,从中走出数名荷枪实弹的逐火之蛾兵士,其中一名疑似带队者朝她行了个军礼,而后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你好,适格者,很高兴认识你。恭喜你通过考验,成为了一名融合战士,而此次行动的指派者已经在总部等你了,请你上机。”

“嗯。”华点了点头回应十分平淡,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四周,张口欲言,但最终没能说出话来,搭上了回去的飞机。

如果我那时没能成为融合战士的话,或许也依旧是会失败的吧。只不过没机会苟活于世了,绝对要去见队长了……

倚靠着座椅,她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可是身上冰冷的雨水依旧无时无刻地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不得不保持着这样神智混沌的清醒状态,缓缓适应了这种状态一段时间,又过了许久,她方才得以如愿,沉入了昏睡状态……

“……确实如此,就目前来看还远远不够。”在总部观测中心将华的诞生从头到尾的所有动态尽收眼底后,云东华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抿紧了嘴唇的梅,低声自语着,“倒也不是悲观,只不过现在还是差了点意思,归根结底还是太少了——所谓的[适格者]。”

待看到华与前去接应的人员接触到了后,他不由得抬起左手,轻柔地摩挲了一下发丝上的羽渡尘,眸中点点微光流转着,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画面渐渐被漆黑的雨中夜色占作了最后的主体,让云东华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作为一个仅仅只是想看上仙的诞生的他来说,结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在弥补了未曾能见其过程的遗憾后,离开这个地方也就成了最为合理的选择。

至于等着人来,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解下发丝上的羽渡尘,直接交给凯文,再交代一下就可以了。接下来便是去拿几支超变因子针剂,准备准备贝拉与杏的超变手术了。

他虽然有些纠结,但仔细想想,以贝拉与杏现如今的所表现出来的进步速度来看,他们想要凭借技巧与力量的训练在第十一次崩坏的降临之前到达初段S级算是毫无可能。

而且作为序列第十一的约束之律者,就目前有限已知的情报来看,普通人与融合战士在其权能笼罩着的场域之中结局都差不多。

他自己也对于这名所谓的【反律者】力量十分忌惮,权能场域之中一切都会受到约束,无论何种形式的能量亦是如此。试想如果自己置身其中,体内崩坏能受到限制,无法调用,再加上行动所需的消耗急剧增加等诸多因素影响下,连正常行动都很难说能否做到,更遑论直接接触到处于场域中心的律者本身。

融合战士虽会在其场域之中如陷入泥潭,想往源头深处也是寸步难行,以至于会因此而折戟沉沙,但与普通的军队相比较而言还是要好上许多的,不会连自身的生物电都会被场域消湮而突然死亡。

“希望贝拉和杏不会对我替她们两个擅自自作主张而生气,也希望我准备的促进觉醒的方法不会出岔子,同样但愿之后的调整手术也能顺顺利利地度过……

“这一次,我不会再自欺欺人说什么命运了。我会竭尽所能,不会让她们如凛子般不幸了!一定!!”

确认了一下自己拿到的针剂品质如何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其贴身收好,随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下一个要去的地方迅速赶去。

毕竟他也算是对此早有计划了,既然决定要做,那么定然要做好一切准备,让最坏的可能性从根源上百分百杜绝,令其无法出现,这样才是负责任的。

他不仅要让两女能够达成完全觉醒,还要在此基础上制定相应的强化手术,使她们变强到接近甚至于不输于如今的凯文。

“奇美拉”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创意,只要不是毫无逻辑地造什么缝合怪,这对于融合战士而言绝对是最适合强化的方向。

但这项技术仍然有着尚未解决的难关,那也就是多样性的崩坏兽基因融合几乎无法成功,多多少少相互都会有一些排斥,就算是孪生类型的崩坏兽基因也很难成功融合。

白昼之子加黑夜之子确实等于阿湿波,但提取了二者的基因放在一起却会形成排斥反应,无法籍此形成全新的基因。

所以说律者都是些不讲道理,并且掌握着超上位阶位权柄及知识的存在。倘若她们都能够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也绝对是能够做到独自灭世的程度,完全用不着堆墓堆到十三然后特招终焉炸场。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纪元人类的实力过硬,足够坚挺。

只不过轮到终焉时,有来有回就成为了历史,局面完全变成了一边倒的样子。可能是前面人类已经底牌尽出了,也可能是终焉的实力远远地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逐火之蛾的失败仿佛从终焉降临的那一瞬间变成了定局,就算是手握劫灭无烬的凯文全力一击也只能令其停止活动十二个小时。

这十二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不足以让逐火之蛾找出回天之术,但足够让逐火之蛾中仅存的幸存者全部躲入已经修建完成的地下避难所之中,进入休眠仓沉睡至下一个纪元,从而得以重燃文明的火焰,好继续对抗崩坏。

火种计划的失败成为了前车之鉴;守候千年的恒沙计划给出了可能的结果,也让成就觉者之位的苏得以见到了宇宙的意志;圣痕计划虽然是最后的措施但受到了除世界蛇外几乎所有人的否定,所以我们不作其结果的评判。

天命在奥托·阿波卡利斯掌控的500年之中对于对抗崩坏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也为此而犯下了无数的罪行,最终由他一力承担,而其本人也是燃尽了一切,逆转了卡莲在那场混乱之中殒命的结局,最后尘归尘土归土,但也只是换回了深爱之人的一次回眸。

逆熵在瓦尔特·乔伊斯的带领下独立出天命,本人则以最后的力量独自一人承接了天命发射来的崩坏能裂变弹壮烈牺牲,临终之前将自己的律者核心与瓦尔特之名交托给了约阿西姆,而约阿西姆也至此成为了第二代瓦尔特及理之律者,带领着逆熵前行了数十年,直至其实力同天命并驾齐驱方才疏松了控制管理。最后几经波折,与叛出天命的圣芙蕾雅学院联合,而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则是继承了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成为了第三代理之律者。

而世界蛇则是一直苟到凯文出了量子之海才浮出水面,向这个世界宣告自身的存在。虽然并不清楚凯文到底在什么时刻,抱有着怎样的心情便组建出了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不过按理来说少说也有个千余年,毕竟苏把他关进量子之海也有那么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直待在那里面那么久,不过估计也只有他这种人才能忍受得住这样的孤独。

世界蛇倒也无愧于世界之名,经过如此之久的蛰伏,全世界内各行各业几乎都有他们的成员存在,可以说所有成员无论身份高低,悉数都对组织极度忠诚,哪怕凯文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那么久也一样。

世界蛇的高中低层虽然一直以来变化不停,但遵从于他的意志这一点从未改变,真不知道他这种人怎么会得到这么一大批狂热的追随者。

“不过,世界蛇吗?不像是凯文的风格欸。虽然他确实在成为融合战士后就从内到外都是冷冰冰的就是了,他一开始融合的也不是蛇形的崩坏兽因子……”云东华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来,不过他突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脚步顿时一顿,面色一变,变得严肃了起来。

世界蛇真的是由凯文组建的吗?虽然他被称为尊主确实是事实,但这个疑问还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啊啦,还以为是哪个小可爱呢,没想到居然会是你这个家伙,真是晦气…算了,克莱因,慢一点,免得碰到他,真让人不快。”

“……”

而就在云东华驻足在原地陷入沉思之际,他的身后极为突然地响起了某个他再熟悉不过之人的声音过来,而这人的出现这未免显得太过于巧合了,好巧不巧正是那位融合了舍沙的崩坏兽因子,从而成为了融合战士的梅比乌斯博士。

他的大脑在这一瞬近乎进入了宕机状态,以至于他下意识地转过身,随之投向身后的目光都有些显得不淡定了。

而这则让被这种目光注视着的梅比乌斯越发感到忿怒,毕竟她仍旧因为千人律者事件之中克莱因的死而对他心怀怨气,虽然现在她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想对云东华动用武力,但这也并不代表现在他们二人能够和谐相处。

“你那是什么意思,摆出那样一副臭脸给谁看啊?”

“……”

而在这时方才发觉到自己失态的云东华张了张口,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他迅速扭转身形,逃也似的大步地消失在梅比乌斯的视线之中。

他是非常清楚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法控制住面部表情,对方定然不会听自己的辩解,所以与其留在原地保持缄默继续加深和增加梅比乌斯对自己的恶感与误会,倒不如尽快主动消失在对方的视野之中的好。

“莫非,叫这个名字并不是巧合吗?”

由于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他的此时面色愈发难看起来,同时再度陷入了迷茫之中。

对于发现了真相的这件事他并不为此而感到喜悦,因为他也意识到了其后一连串的问题以及可能性,而这错综复杂的一系列因果关系也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可现在的他并不是旁观者,此时的他身处局中,再一次深刻地品尝到了名为身不由己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