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小二,你出去找找那个少爷,把他带到附近来。”
大毛又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哑声吩咐道。
“好的老大。”
那人点了点头,从杂物间钻了出去。
年年并不担心这些事情,她知道,那个要买了自己的人是斯年叔叔,是过来救她的,她才不害怕呢。
或许是她的表情过于淡然,大毛还以为她是被吓傻了,突然灭了烟低下头凑了过去。
“喂,小丫头,你害怕吗?”
年年扁了扁嘴,捂着小肚子没有说话。
她才不害怕呢,但是她不能告诉这个大坏蛋。
见她连话都不说,大毛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个少爷穿的那么富贵,想来应该也不会对年年太差吧。
他也算是给年年找了个好人家。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大毛在心中这么想着。
“小丫头,你可不要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是吗?可是我和你又没有仇,你干嘛要给自己找借口呀。”
本以为年年不会开口说话,可她却突然一脸莫名的反问了一句。
大毛愣了愣,脸上闪过一抹羞愧。
的确,他是为了钱才这么做的。
大毛张了张嘴,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
游轮甲板上,傅斯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那里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璟琛转身,审视的目光上下看了看傅斯年。
“怎么?你怀疑是我做的?”
萧璟琛没有回答,可他那眼神分明是就是点头的意思。
傅斯年深吸了口气,半晌才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我在这里是巧合,你爱信不信。”
萧璟琛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信你。”
傅斯年不满的蹙眉,可想到现在的情况,还是将心中的不满暂时压了下来。
“他们把年年带到这边要卖出去,你过来之前,我已经接近了。”
“五十万,他们就把年年卖给我。”
提起这件事,傅斯年语气一片冷然。
萧璟琛听了这话眼底掠过一丝杀意。
“好,很好。”
“我会让他们知道,我的人不是他们能随便欺负的。”
傅斯年瞥见他眼底的杀意,抿了抿唇却并没有出声。
那些人,的确该死。
两人意见不合的男人第一次在某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两人聊的入迷,竟然没有发现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
小二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来那个少爷也是这个男人的人。
巨大的惶恐瞬间将他笼罩,他闭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后退,却还是踩到了一个塑料袋上。
这声音在寂静的甲板上十分明显。
萧璟琛和傅斯年同时跑了过去,却已经找不到刚刚那人的身影了。
“一定是那几个人发现了,看到我们得换个方式解决了。”
萧璟琛与傅斯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而另一边,小二气喘吁吁的绕了几圈才回到储物间。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那个来买丫头的人是认识那个男人的,我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说话,我们这次真的完了。”
啪嗒。
大毛手中的烟掉了下来,他看了看晕晕欲睡的年年,咬牙做下决定。
“小二小三,带着我们的东西,去逃生艇的位置,我们只能赌一把了。”
大毛拿出一把匕首,将年年绑住双手后抱在怀里,匕首就横在年年的脖子上。
“走吧。”
三个人从储物间出现,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好在只有两个。
大毛绷着脸将匕首又靠近了几分。
萧璟琛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愣愣的看着他们。
“我们只想离开这里,只要你让我们走,我保证这个小丫头不会出事。”
大毛大着胆子喊道,只是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出来他慌乱的内心。
“你要是不让我走,我就宰了她!”
大毛狠了狠心,将匕首又朝里送了一些。
年年小小的身子颤了颤,却没有喊出声,只是委屈巴巴的看向萧璟琛的方向。
“你只要不动她,我保证你们能活着离开。”
许久,萧璟琛终于开口,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那你们都给我退后,我们现在就要离开。”
萧璟琛和傅斯年十分听话的后退,看着他们把救生艇取了出来。
大毛看到小船之后才松了口气,正当他要把年年递过去时,站在一旁的小二突然动手将年年抢了过来。
“老大,你糊涂了,把孩子给他们他们肯定会杀了我们的。”
“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想走的话只能把这小丫头当做诱饵了。”
大毛眼底闪过一丝茫然,下一秒,小二将年年搞搞举了起来,从围栏旁丢了出去。
一直注意着他动作的萧璟琛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从围栏跳了下去。
而傅斯年犹豫了一瞬,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身影入海。
他心中也担忧着年年,可又看到坐上小船准备离开的三人,咬了咬牙停下了脚步。
就在此时,甲板上突然多了不少的人。
周青小跑过来指挥着那些人将三人抓回来。
“傅总您好,我是萧总的助理,周青。”
早在萧璟琛过来时,周青和其他人就已经隐藏在了才船上。
按照萧璟琛的吩咐,不在关键时刻绝对不暴露。
傅斯年愣了几秒,看着已经被绑回来的三个男人,身体一阵发寒。
萧璟琛居然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好了。
想起刚刚他毫不犹豫跳下去的身影,傅斯年神色复杂了看了过去。
或许,他已经明白了。
林染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
即便他们现在是情敌,他也控制不住的高看他几眼,更何况曾经是夫妻的他们呢。
愣神间,萧璟琛和年年已经被救了上来。
两人皆是一脸苍白的昏迷着,而萧璟琛身上竟然还有不少血迹,胳膊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伤,正在汩汩冒血。
即便是这样,他依旧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