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乖乖不吭声的林年年被抱走的一瞬间哭了起来,黑漆漆的眸子中满是恐惧。
林染心中一颤,连忙将她抱了回来。
“乖,不哭不哭,妈咪在这里的。”
“不怕,不怕。”
林染一遍遍的安抚着,双手酸痛却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傅斯年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能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好不容易将年年哄好,林染瞥了一眼还在病房里处理伤口的小鹿,有些为难的开口。
“傅斯年,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我朋友,她为了保护年年受伤了。”
“但是年年现在状态不太对劲,我怕她出什么事。”
“嗯,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朋友的。”
虽然傅斯年更想跟着林染一起过去,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林染道了谢,抱着年年去了楼上的儿科。
说明来意之后,原本正要下班的心理医生难得加了个班。
“叫年年是吗?来,和叔叔去房间里做个游戏好不好?”
林染一脸担忧的看着,生怕年年会像刚刚那样哭出来。
不过好在她虽然还是有些抗拒,但是到底没有继续哭了。
林染松了口气,看着门被关上,心也高高的悬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诊室的门才被缓缓打开。
医生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年年走了出来。
“孩子睡着了,等醒了就没什么事情了。”
“谢谢您。”
林染有些哽咽的开口。
“别急的道谢,冒昧问一句,这孩子的亲人是不是有生病去世的?我看她很恐惧死亡。”
林染被这话问的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升起一抹愧疚。
“是,她的哥哥生了很严重的病,正在治疗。”
“医生,是不是因为我平时不够关心孩子,才会让她这样?”
林染神色愧疚,双手紧紧抱着已经睡着的林染。
那脆弱的模样,不论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去安慰一番。
可医生还谨记着自己的职责,他深吸了口气,简单讲了一下。
“这孩子很聪明,所以不用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对待她,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聪明,很多事情她都明白的。”
“我的建议是,有什么事情多和孩子说一下,免得她那小脑袋瓜乱想。”
听到医生这么说,林染心中缓缓松了口气。
她抱着孩子回到一楼的时候,小鹿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
让林染意外的是,苏易竟然也过来了。
“染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啊,要不是老大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呢。”
“你放心吧,学校门口有监控的,虽然去查的时候说已经坏了,但是对我来说,恢复监控而已,简单的很。”
苏易原本还在关心林染,只是说着说着,突然就不正经了起来。
傅斯年毫不客气的屈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行了,别忘了你是来帮忙的。”
傅斯年一边说一边将年年从林染手中接了过来。
“我们走吧,苏易,你去背着她。”
苏易一愣,看向坐在那里的小鹿。
而小鹿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摆了摆手,语气慌张。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的,不用背着我。”
她一边说一边想要自己站起来。
苏易看着她刚刚因为上药疼的泛红的眼眶,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在小鹿面前蹲了下来。
“这位……妹妹,你就别害羞了,快点上来吧,放心,我力气大的很,没问题的。”
小鹿看着面前宽阔的后背,心中泛起一抹异样的悸动。
她抿了抿唇,试着动了动腿。
嘶……
疼得很。
意识到这一点,小鹿也不再犹豫了,小心翼翼的趴在了苏易的背上。
这样亲密的接触,两人都是脸色一红。
不过苏易说的没错,他力气的确很大。
小鹿被他稳稳的背着离开医院。
半路,小鹿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不是妹妹。”
娇软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苏易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两只手倒是牢牢地卡住了小鹿,将她保护的好好的。
“你多大啊,该不会是刚成年吧?”
“没有!我和染染一样大的我,我听到了,你叫染染姐姐,所以你也要喊我姐姐。”
小鹿煞有介事的说道。
其实她比林染要小一岁的,不过现在……她就算是说谎了,某个人应该也不会知道吧?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五个人挤进了车里,直接来到了林染的家里。
把年年送到楼上之后,林染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谢谢你们今天帮我,作为报答,我请你们吃晚饭吧。”
林染知道一顿晚饭算不了什么,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能做的似乎也至于那一顿晚饭了。
“好啊,早就想尝尝你的手艺了。”
傅斯年第一个赞同,甚至还十分主动的套上了围裙,想要去厨房帮忙。
只是五分钟之后,林染便忍无可忍的将他给赶了出去。
“傅斯年!你今天要是还想吃上饭的话,就赶紧离开厨房!”
傅斯年一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脸上还蹭上了一些白花花的面粉,语气无辜。
“抱歉,我的确不太会做饭,要不然我帮你洗盘子好了。”
眼看傅斯年就要对那些盘子动手,林染深吸了口气,直接动手将他轰出了厨房。
做饭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如果把傅斯年留下来的话,难度简直提升了二十倍不止。
为了确保晚上之前他们能吃上饭,傅斯年必须离开厨房才行。
苏易听到声音抬头瞥了一眼,愣了几秒之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老大,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太好笑了吧?”
“真应该拍下来发到公司群里,让他们看看傅总真实的模样。”
傅斯年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在脸上蹭了一下。
看着手上的白色粉末,他深吸了口气,一步步走向苏易。
“你笑的这么开心,应该很喜欢面粉吧?”
苏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机,趴在沙发上笑个不停。
直到傅斯年的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笑声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