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老爷子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林染,似乎有些后悔。
“染染,你别怪爷爷,我只是怕……”
“我懂的爷爷,没事,这样也挺好的,傅斯年是个好人,我可不想耽误他。”
萧老爷子那么大岁数的人,听了这话之后眼眶竟然有些微微发烫,连忙低头抹了一把眼泪。
“爷爷,你看,年年要找你玩呢。”
林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将怀里软软小小的孩子给递了过去。
果然,老爷子立刻抬起了头,将年年抱在了怀里,有些粗糙的脸就那么直接蹭了上去。
年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仅没有反抗,反而伸出小手安抚般的摸了摸老爷子。
“哎哟,我的心肝年年啊,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林染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都说老人更喜欢男孩,可怎么在老爷子这里就不好使了。
岁岁平时也算是可爱,可老爷子看到他也只是淡淡的,只有在看到年年的时候才会笑的像朵花似的。
林染眼底倾泻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她转过头看着窗外,天上的云一大团一大团的凑在一起,和之前家里的完全不一样。
林染有些苦涩的叹了口气。
刚刚她在拒绝傅斯年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萧璟琛的身影。
这么长的时间,她一直在刻意的不去想起那个人,可最近不知怎么了。
光是坐在那里,萧璟琛的身影就会自己悄悄的飘过来。
“染染?你在想什么呢?”
“到家了,快点下去吧。”
林染猛地回过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着岁岁从车上下来。
一行人刚走进客厅,饭菜的香味便不停的钻入鼻尖。
“你们回来了?快点吃饭吧。”
还不等两个人惊讶,穿着围裙的萧云肆便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
老爷子瞥了一眼,倒是满意的笑了笑。
“难为你了,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汤。”
萧云肆一脸腼腆的笑了笑,似乎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
“爷爷喜欢就好。”
倒是林染一脸的惊讶,她看了看桌上的那些菜,又看了看萧云肆,语气诧异。
“你还会做饭呀?”
“嗯,不过也就随便做做而已,和你肯定比不上。”
林染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萧云肆和萧璟琛都是大少爷,他会做饭这件事还是让她有些惊讶的。
毕竟……萧璟琛肯定是不会做的。
林染在脑海中脑补出来了萧璟琛穿着围裙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角。
落在萧云肆眼中,那抹笑意变成了嘲弄。
他藏在衣服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底藏着一丝晦暗。
“味道很不错。”
林染吃了几口,味道虽然算不上最好,可对于一个大少爷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林染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却不知这句话被萧云肆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当成了她看不起他的证据。
几个人吃完了饭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染也不例外。
虽说公司并不算太忙,可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天下来也累得不得了。
她刚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丢在一遍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喂?”
“林染!那两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是不是你骗我的?”
傅斯年有些沙哑的嗓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林染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无比认真。
“傅斯年,那两个孩子是我亲生的,我也不会为了拒绝你做那么多事情。”
“你……”
林染本想趁机再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可没想到电话竟然直接被挂断了。
还真是个孩子。
林染有些无奈的看着手机感叹着,丝毫忘记了自己只是比傅斯年大了两岁而已。
只是林染原本的睡意也被这通电话彻底驱散,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星星,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萧璟琛的身影。
她有些无奈的垂头笑了笑。
想他做什么,现在的萧璟琛肯定以为她已经死了,已经找到了新的人了吧。
林染闭了闭眼,遮住眼底闪烁的泪光,闭眼睡了过去。
而被她记挂着的萧璟琛在别墅中打了个喷嚏,身旁的叶楚楚立刻凑了过去。
“璟琛哥哥,你是不是感冒了呀?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吧。”
不等萧璟琛回答,叶楚楚已经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开水过来。
看着萧璟琛喝了下去,叶楚楚才漏出来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璟琛哥哥,二楼最里边的屋子怎么是锁着的呀?我问了佣人,他们说你不准别人进去……”
不怪叶楚楚多想,只是两个人都已经订婚了,可萧璟琛却从来都不愿意碰她。
整个别墅她都可以自由的来回走,唯独那间屋子不能进去。
这一切都让她太好奇了。
听到她这么问,萧璟琛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烦躁,还有一丝不耐烦。
“那个屋子是爷爷的东西,谁都不让碰,所以锁着门。”
“这样啊,我还以为璟琛哥哥在里边藏了一个美女呢。”
叶楚楚笑了笑,开口调侃道,却没注意到萧璟琛突然冷下的目光。
“璟琛哥哥,我的姐妹喊我出去玩,我就先走了。”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叶楚楚也不想再这里继续耽误时间,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别墅。
只是她不知道,她刚刚离开别墅,那几个多嘴的佣人就打发出了别墅。
萧璟琛从衣服口袋拿出来了一把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屋子里还维持着林染离开之前的样子,甚至连萧璟琛送给她的那些礼物都被一一摆在桌面上。
萧璟琛一点点的将上边的灰尘拂去,像是再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其实上边根本没有什么灰尘。
可萧璟琛抵挡不住自己那日益汹涌的想念,只能借此慰藉一下了。
他躺在了那张小床上,脸上难得流露出来一丝脆弱。
那么高大的男人此时却像是个孩子一般,手中紧紧握着那条项链,眼底满是挥散不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