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都离开了。
蓝惊烨一边安抚符渔溪,一边抱着她朝着房间走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唐麟突然现身。
他一直躲在苍穹树种子的内部世界里。
可惜的是,一旦躲进去,无法移动。
要是能移动,那就太好了。
唐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回到了住处。
“你怎么在这里?”
牧云天站在院子的树下,看来是在等他。
“我看你一直没回来,担心你出事...今晚这招高明啊,一举干掉了大长老。”
“干掉?”
牧云天急忙道:“口误,但虽然没干掉,但是蓝惊烨和牧云天的嫌隙越来越大...日后再加以挑拨,他们的关系肯定会恶化。”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便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只要干掉蓝惊烨,他这个神子到时候就能顺理成章的上位了。
到时候,南宫木兰是他的,符渔溪也是他的。
光是想想,牧云天止不住的激动。
唐麟眼睛微微眯起,眸光闪烁。
刚才牧云天说干掉,这倒是提醒了他。
大长老现在被囚禁,若是想办法干掉他,这个锅自然会由蓝惊烨背。
他本来以为今晚的事,会让蓝惊烨和大长老直接拼个你死我活。
他还是小觑了这些老家伙的心性,真能忍啊。
其实唐麟想要的是干掉蓝惊烨,但现在这种情况,大长老甘愿被囚禁,干掉蓝惊烨的机会不大,不过干掉大长老都是个机会。
“我看大长老已经步入了圣人境,他渡过了几道雷劫?”
牧云天道:“据说只渡过了一道雷劫,第二道没能抗住,差点被天道轰杀。”
唐麟低头沉吟。
步入圣人境后,想要进步太难了,要渡过九道雷劫,才能触及到帝境的门槛...圣人境,也就是所谓的渡劫期。
看来大长老的天赋一般啊,连第二道雷劫都没抗住。
唐麟嘴角微微浮现出一抹阴笑。
上次给妖精解了星罗毒魄,这毒现在还在他手里。
古神族不是喜欢给人下毒吗?
如果用古神族的星罗毒魄毒死他们的大长老,应该很有趣吧。
“对了,关押大长老的星笼院有什么说法吗?”
牧云天道:“星笼院布有大阵,因界壁上的光芒跟星芒很像,故此称之为星笼院...是专门关押族中强者的地方。”
唐麟微微点头,“你回头将路线给我画下来。”
牧云天点头,随即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记住一点,我所做的一切都对你有好处...我行动的次数越频繁,你登上族长宝座的几率就越大。”
牧云天狂喜,连连点头。
“行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牧云天满怀希望的离开了。
唐麟微微叹了口气,司徒润玉不在,空落落的,连个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
他纵身跃上房顶。
月光皎洁。
唐麟取出陆千雪送给他的竹笛。
悠扬的笛声响起,空灵而美妙,和皎洁的月光相辅相成。
唐麟如同月下谪仙,出尘绝世。
他现在的笛声,应该不比陆千雪差。
自己真是个天才。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唐麟对音律的追求。
他低头看向
“我把星笼院的路线给你画下来了。”
唐麟伸手接住牧云天甩过来的地图,看了一眼,将其记在脑子里。
纸张自燃,化为灰烬。
唐麟看向
“那个...”牧云天犹豫了半天,鼓足勇气道:“你这笛子应该是初学吧?”
“你怎么知道?”
“笛声一响,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唐麟心里喜悦,“这么好听吗?”
牧云天犹豫了一下,道:“我说了你别生气,真的太难听了。”
唐麟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好吧,刚才的笛声悠扬,月下谪仙,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真有这么难听?”
牧云天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笛声应有高山流水之妙...你的笛声,让人百爪挠心,寝食难安,恨不得将自己耳膜刺穿。”
唐麟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狠狠地都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牧云天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道:“若你想学,我可以找人教你,我有几个侍女,精通各种乐器和琴棋书画,技艺精湛,可称大师。”
唐麟怔了怔,“又会吹笛子的吗?吹箫就算了。”
“有,明天我给你带过来。”
唐麟点点头。
牧云天一溜烟没影了。
他回到自己的寝宫,看着床上满脸媚态的女子,顿时满脸淫笑,“来,我们继续。”
可就在他准备亮枪之时,那难听的笛声再次响起,如魔音灌耳。
牧云天当场就萎了,双手捂着耳朵,满脸痛苦,什么兴趣都没了。
明天他一定要给沈觐宸找个精通笛子的人,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只能搬家了。
唐麟却是乐在其中。
只要自己不觉得难听,别人无所谓。
不过他吹的实在难听,能把笛子吹的阴风阵阵,如恶鬼尖啸,怕是只有唐麟了。
这一夜,以唐麟为中心,方圆千米之内,人神共愤,连夜鸟都不在这个范围内的树上栖息,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翌日,大清早。
牧云天盯着熊猫眼,带着一个娇弱的侍女来了。
“她是?”
牧云天打了个哈欠,好家伙,昨晚被魔音折磨了一晚上,睡也睡不着,修炼都被吵得没法修炼。
“她叫青苗,笛艺超群。”
“青苗,见过沈公子。”
青苗款款行礼,“奴婢参见沈公子。”
唐麟摆摆手,“我没有那么大规矩,不用多礼。”
“青苗,伺候好沈公子。”
青苗脸上浮现出浅浅红晕,“是。”
这个伺候,名堂可多了。
她终归只是侍女...所谓侍女,侍睡也是她们的工作之一。
牧云天交代完,便打着哈欠回去补觉了。
“青苗姑娘,请坐。”
唐麟坐下,随手给青苗倒了杯茶。
青苗吓了一跳,哪有主人给侍女倒茶的?
“沈公子,这可使不得,我来吧。”
唐麟笑道:“在我这里,不用那么多礼节,我不讲究这个。”
“坐吧,喝杯茶,接下来要辛苦你了...说真的,我实在没什么音律细胞。”
青苗惶恐道:“奴婢站着就行。”
“站着怎么教啊?放心坐吧,没人会怪你...生而为人,何来主仆之分,应人人平等才对。”
“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老家,达者为师,你教我音律,我应称呼你一声师傅。”
青苗脸都吓白了。
让主人称呼她师傅,她怕是不想活了。
“别站着了,快坐。”
青苗看唐麟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但也只敢坐半个屁股。
唐麟莞尔失笑,“在我面前,无需这般谨慎...在我老家,以你的手艺和姿色,无论在哪?那都是受人追捧的存在。”
“坐好了,别掉下去摔了。”
青苗小心翼翼的坐好,轻声道:“公子的老家真好。”
“有好也有不好,不过就男尊女卑这件事上,在我老家根本不存在...我们老家,现在是女尊男卑,别说欺负女人了,说两句就等着女拳重击吧。”
“算了,不说这些了。”
“你看我这种对音律七窍通了六窍,剩下一窍不通的人,还有救吗?”
青苗被唐麟的话逗笑了,“公子不必自谦,你肯定是一点就通...昨夜奴婢忽闻笛声,吵得奴婢夜不能寐,那个才叫一窍不通。”
唐麟:“......”
他尴尬的摸摸鼻子,“昨晚吹笛子的就是我。”
青苗当场吓白了脸,她本无他意,这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说到主子头上了,顿时吓得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