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云之上,山绝城顶,山风夹杂着带雪的青草味儿吹拂着崖顶之上的两人,微醺酒香小炉两人在茅亭畅饮。
山风卷着碎雪灌入茅亭时,石案上的酒液泛起奇异的金纹。存屈指轻弹杯沿,那些金纹竟凝成微型星图,在酒面缓缓旋转。
我不明所以,抬头疑惑的看向存。
“你看这杯中之宙。“存袖袍扫过星图,杯中蓦地坍缩出黑洞,将满亭风雪吸入须臾,“三千年前我选择成为锚点,正是要锁住这个正在消失的维度。“
“消失?”
存并不答话,而是闭眼静默。
我望着杯中重归平静的酒液,突然察觉亭柱上的藤蔓有些异样——那些虬结的绿意正以违背季节的速度开花结果,又在瞬息间凋零成灰。
这就是答案!来自于高纬度的控制,来自于高纬度界面对我的降维打击,创造在创造人手里,而我却始终属于被创造者的游戏中。
存!你究竟来自哪个维度世界?
存终于笑道“数千年来,这山绝城顶,除你之外可再无他人到得了此处,更无人来窥探此处秘密。”
“哦!?学生以为再也出不来了!”
“呵呵,你是不是想着可能在那夹层中要漫无天日的过下去?”
我哑然笑道“不敢去想,想多了也无用。只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渺小,不过自私是有的。”
“当年只有我离开才能保住这一方水土,但他们却哪里知道我会折返留下至今,谁又明白我这使命。”存叹气道。
“委屈老师了,斗胆问一句,使命是?”我斟酒自饮一杯望向江对岸无奈道。
存笑而不答,掌心突然托起一株发光的蕨类植物。当我的目光与之接触时,无数陌生记忆轰然涌入:在某些界面中,这种蕨类贯穿所有域外生态,同时也是交流的初始桥梁。但它,竟然和七重菇形态有些类似。
“使命?“存的指尖抚过蕨类叶片,植物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当两个相斥的维度必须共存时,总要有人成为缓冲的...“
“那您?这会不会很难?”
“你我彼此均是是有缘之人,不要多问,也不希望你了解太多,对方的强大,可能非你所想象,若日后你足够强大,就是有缘,我再告知。”存微笑道。
苍暴的记忆库里虽然只是提取一部分记忆,但早年存的战力我是看到的,犹如一把标尺将我丈量到了地下,天壤之别。这几日能得到存的点播,虽说大多是引子,却也是非同小可。
“这几日,感谢老师的指点,晚辈已经受用不尽了,日后必定努力。”
“每个人机遇不同,却都有不同的际遇和职责,能掌控之事都不是事,未知的才是挑战。”存叹了口气道。
“能让老师未知的,定是恐怖的存在,可否透露学生一二?”我好奇的问到。
“宇宙之大,能超出你认知的想像,你我却都只是一粒沙尘!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也只是一个界面而已,维度不同,很尴尬的是,贪婪成就了成就,而你我始终都是贪婪的奴隶。”
“老师,好像懂了!”我不再多问,扭头看向江对岸,独自出神,我这不知死活了好几天,小乔却是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狐仙儿和一众兄弟。
“知你心意。”说完哈哈大笑两声接着大手一挥。
漫天大雪缓缓落下,不多时一层白幕罩下。存又是随手一指,大雪凝聚,空中精光显现。
如璀璨的烟花绽放,一个大大的樵字悬于天际。即使归心似箭,此刻再无挂念,心中更是平静如水。
这时隐约听到对岸有嘈杂之声“老师心意学生心领!”心存感激,说完躬身朝存一拜。
存微微笑道:“一点心意,不足挂齿!该来的总算等来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斗胆问一句,老师看我等如同蝼蚁,也会存念想?”我举杯敬道。
存凝视着我,笑道“纵是江河也是起于滴水,成江河时你的目标是大海,虽已壮大记忆的根本你却抹不掉。看多看透,过程没这么重要,早晚而已!”
“今后什么打算?”存继续道。
“好好活着!”我耸耸肩尴尬一笑。
他突然顿住,因为山崖开始渗出靛蓝色雾气。那些雾气在亭外凝成巨大竖瞳,瞳孔深处闪烁着与苍暴剑纹相同的荆棘图腾。
“这。。。?”
话还未完,之间这荆棘图形竟从那瞳孔之中溢出,如一道光网向我笼罩过来,转眼消失在我眼前。
存微笑道“天意如此,任何维度不能拒绝。请看你手臂内侧。”
赶忙撩开衣袖,只见肘弯处如纹身一般的荆棘图案出现,与苍暴剑纹一摸一样。
“苍暴!?”
“意念是万能根本。你需要做的是驾驭它并与之合而为一,慢慢体会,你已经在蜕变了,这对现在的你来说不难,时间问题”我看到存说话的时候眼神似乎有些兴奋。
“这又是?”
“请牢记这个印记”存语气中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看不透,或许它只是一个记号,或许可能我也只是他的一棵草。
“你未知的东西还很多,今后有很多东西靠你自己去领悟摸索,大千世界都有一个自我,规则,法门,秩序,当你撬开那一扇门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做足了功课。”
“嗯!。。。”此时的我并不敢搭话,也不敢多想,压力来自于求知和贪婪,这话没错,路好像更长了,该问的不该问的,总会在前路出现,既然存不说,那我也不好追根问底。
存笑道“我希望我们亦师亦友,即使我现在高于你,今后可难说,大可不必这般拘谨,可能给了你压力,再见之时,我希望是朋友!”
“啊!嗯!不不,,谢谢老师!”我尴尬的说道。
“哈哈,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也算是有机缘之人,你可知我这城底有个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怪不得小乔和狐仙儿觉得这里有很强大很熟悉的能量波动,原来如此。”我诧异道。
“你自己去找吧!但不要轻易进入,另一个世界并非你现在可以去得,还需一些时日,记住,那扇门不要轻易尝试打开。打开之时就是你需要之时。”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
“好!学生记住了。”
随着空间的撕裂声响起“时辰到了。“存起身掸落肩头冰晶,那些碎冰坠地竟化作游动的符篆。他递来的羊皮卷突然变得透明,浮现出的荆棘纹章正与雾中竖瞳的图腾完美重叠。
存终于要走了,并告知苍穹之顶有我想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