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任教主!”
跑腿侠和另外一位看护,在知晓了任我行的身份之后,显得诚惶诚恐。
“哼。”
任我行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们了,任其跪在原地,径直擦身而过,向院内找自己的向兄弟去。
跑腿侠二人显得有些懵逼,不明所以。
他们是后加入日月神教的,最高长官就是向问天了。
不认识这位前教主,更不清楚他的秉性,也实属正常。
任我行见他们二十出头的年岁,想来也是知道情况的。
不过也不妨碍他生闷气,异常不爽。
“起来吧。”
后方的李云歌,见任我行又气坏了,不禁心里暗笑,道:
“老头子被关了十几年,脾气愈发古怪,你们别放在心上。”
说罢,便也捏着任盈盈的腰,向院内走去。
一进别院,就见个生面孔迎了出来,倒头便拜。
正是日月神教白虎堂堂主,上官云。
对于这位,任我行倒是给了点面子,与他交谈几句后,才让他起身带路。
“任教主……”
屋内,传来了向问天稍显虚弱的声音。
任我行一听,便觉得不对,加快脚步,走向卧榻。
“向,向兄弟!”
任我行看着病榻之上,浑身伤口,还少了条右臂的向问天,难掩惊诧与震怒,道:
“这是为何?是哪个狂徒,将你打成如此重伤?可是那东方狗贼!?”
“并,并非……”
向问天刚想解释,便看到接踵而至,似笑非笑走入屋内的李云歌。
他不敢介怀什么,赶忙强撑着坐了起来,向李云歌与任盈盈见礼道:
“李公子,圣姑,你们果然将任教主救出来了,此行辛苦了。”
“向叔叔快躺下,盈盈救父,实属应当,谈什么辛苦不辛苦啊。”
任盈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一路,李云歌总是与她形影不离,所以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告诉任我行呢。
其中自然也包括,向问天受伤的缘由。
“无须多礼。”
李云歌回答的,却淡定多了。
不仅淡定,他还在任我行茫然、愠怒的眼神中,又似乎挑衅般的,看似不经意,轻抚起任盈盈耳畔的发丝。
引得圣姑在此情此景下,都显得异常羞赧,耳根微红。
毕竟向叔叔,当初可还是在自己面前,被云大哥所伤的呢。
虽然也正如他所说,是他主动出手,咎由自取的……
但不管心里如何别扭,任盈盈不敢也不想驳了李云歌的兴致。
她任由耳畔的温度发散,十分羞赧柔弱的,索性直接倒向李云歌的肩头,也不去看爹爹和向叔叔了。
“向兄弟!”
任我行终于看不下去了。
一个是看不下去,这便宜女婿得了便宜还卖乖。
二个是看不下去,向问天对李云歌的态度!
刚才我进门的时候,向兄弟你都没有这么激动呢!
咋地这小子一进门,你就怎么也要挣扎着坐起来见礼呢!
可是十余年过去,我这前任教主的淫威,已经完全消弭一空了!?
“快说,是谁敢伤你如此之重的!老夫必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方能平恨!”
却不想。
此话一出。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除了不知内情的任我行,其他人都傻眼了,半晌不敢出声回复。
上官云就不说了。
他一个区区白虎堂堂主,小喽啰而已,在从向问天这里,知晓内情后,便半个字不敢在李云歌面前提此事。
此间一听任教主质问,只得缩在角落,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谁。
而任盈盈,倒是立马清醒过来。
不过她看看气急败坏的爹爹,又看看面无表情的云大哥,张张嘴,却还是讲不出来什么。
背后的手,轻柔云大哥的腰,任盈盈尽力讨好和安抚,想要云大哥,千万不要挂在心上。
爹爹也只是不知实情而已啊……
最终,任盈盈的目光,略带微妙的,落在了向叔叔身上。
含义很明显,她不好在这时说什么,不然总有一边顾不上。
所以还是向叔叔,你自己来讲,顺便把锅也背了吧。
向问天心思何等敏锐,当然立即通晓了情况。
原来任教主,还不知道此事啊……
心里略作叹息,向问天给了任盈盈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赶忙说道:
“教主无须为我的伤置气,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罢了,况且性命无虞……”
“放屁!”
任我行怒极,径直打断了向问天的话,道:
“神教上下,只有你一个,还对我忠心耿耿,若不为你报仇,老夫还谈什么重振教统!
多年不见,向兄弟你怎地性子软的跟个娘们儿一样,无论如何,伤你至此,便就该被千刀万剐!
咎由自取,又从何说起呢!?”
“这……”
向问天语塞。
只得无奈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李云歌,以及希冀的任盈盈,道出了实情:
“教主真不必如此,一切都是我向问天,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真金当废铁,当日我………”
完完本本的。
向问天将当日发生的一切,给讲述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是真觉得自己咎由自取,还是枭雄本色的隐忍按捺。
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对李云歌的怨气,反而将自己讲述的十分逾矩,不识好歹。
最终也是自己,主动向李云歌打出杀招,才被李云歌被动防卫,打成如此重伤的。
但任我行从头到尾的听完,却只觉得怒发冲冠,还有一抹浓重的不可思议。
他是知道向问天实力的。
这些年来,向兄弟也不可能没有进步。
但却还是被这个臭小子,打成如此重伤吗?
而怒发冲冠的是,分明李云歌实力超越向问天,也知道向问天是自己的人。
但他却并没有丝毫留手。
竟然在盈盈面前,还不知半分退让,完全不给自己和日月神教面子啊!
“原来是这样!”
任我行气的一掌便将桌子,给拍成了碎片,他也刚好借着这个由头,要棒打鸳鸯了。
怒视李云歌,道:
“你救我有功,但重创向兄弟,亦是有过!
如今看在盈盈的面子上,勉强让你功过相抵!
你走吧,不要逼老夫动手,此后不要再出现在老夫面前,不然必不会轻饶!
至于盈盈和你的事,老夫是绝不会答应的!”
此话一出。
现场又是一片寂静。
任盈盈只感觉头脑眩晕。
看着表情故作冰冷萧杀的李云歌,心脏都快骤停。
她身体倚靠上去,以行动想要极力讨好与安抚,但张张嘴,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而向问天。
亦是差点儿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啥情况?
我本以为教主你,只是不知道我被何人所伤。
结果你这番表态,莫不是连李公子的真实实力也不知不明?!
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