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觉得,一个人走多远,也只有回头看见那漫长的来路时,才会惊觉岁月的无情。
就像她驻足回望;
封乾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大佬。
曾琳琳也早就在影视行业硕果累累,再锦上添花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
而她,早早的就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大学那段时光不管酸甜苦辣早就是蒙尘的记忆,而“青春”二字也不过是梦里都想不起来的美好。
可向前看不等于遗忘,也并不等同于释怀!
舒曼想,在那段艰难又美丽的日子里,有些人、有些事,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心平气和的想起。
比如,美好如和封乾的那段恋情。
又比如,憎恨如对曾琳琳的那些阴谋诡计。
当舒曼看到封乾牵手曾琳琳,不管封乾是故意恶心她,又或者只是资本家的炒作手段,她心里都是介怀的。
可这也无非是对她的一种警告,过去的封乾和现在的封乾……
分明已经不同了!
舒曼心里失落是真,但目前对她来说,司马高的事必须排在首位。
甫姨误会了舒曼的失魂落魄,她声音温柔的劝她:
“舒曼呐,阿乾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咱们该不信的还是……哎,舒曼你做什么去?不吃饭哪里行啊!”
舒曼匆匆上楼的步伐陡然顿了顿,她回头冲甫姨惨淡一笑道:
“甫姨,麻烦你跟封乾打电话通知一声,如果他今天不回来和我谈的话,我就从三楼他的房间跳下去!”
说完,甚至不等甫姨反应过来,舒曼就以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三楼、属于封乾的套间冲了过去。
那间房,是犹如她噩梦的存在,是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她都哭着逃了无数遍的地狱。
可现在,为了给司马高一个活路,她决定重新踏入那个地方!
其实也存在赌的成分,因为封乾的那间房是指纹和密码二选一的智能锁,她只能尝试。
以前,是她的生日!
第一遍,舒曼输入自己的生日……
当失败的提示音传来的时候,舒曼心里有点失落,她觉得是怕猜不对密码才有的焦虑!
舒曼停下来思考了几秒钟!
第二遍,舒曼输入了孩子们的生日……
依然失败!
舒曼又再接再厉的输入了封乾自己的生日……
失败的提示音再次传来,这让她很是挫败。
一楼的大厅里,甫姨打电话的声音隐隐传来,她居然也没有安排人上来制止她。
应该是她把这当成了舒曼和封乾和好的契机吧!
失神的瞬间,舒曼倏然脑抽了一下,她鬼使神差的就伸出右手食指冲那指纹识别按了过去。
可是按完的那秒来钟里她又嘲笑了自己一番,过去的密码他都换了,过去录入的指纹他还能留着?
然而。
“嘀”
仿佛梦里那张吃人的魔鬼之门,面前厚重的实木门就这么轻易的冲她张开了“獠牙”!
一眼过去,入目满眼的灰色让舒曼的呼吸一下子窒住,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扼住了她的喉!
有长达三分钟的时间。
舒曼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发僵的腿,以及一声重过一声的呼吸。
有那个几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跳得像是要掉下来一样钝痛!
“不怕,陈舒曼,不怕,都已经过去了……”
舒曼小声的给自己加油打气:“跨进去,只有直面恐惧才能战胜恐惧,你可以的,你加油!”
然后她就发现,不管如何的自我鼓舞……
都没用!
舒曼甚至被自己气得要哭,她恼恨自己的懦弱,最后恼羞成怒的低声冲自己吼:
“你怕什么怕,这种过去的烂事有阿高的命重要吗?要死你也要先还债!”
有时候啊,能够激励人的可能并不是鼓励,而是不得不履行的责任。
至少,此时此刻,舒曼的脚算是迈进去了!
她有那么瞬间的错觉,原来记忆中的恐怖也会随着时间淡去……
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啊!
直到,她的视线越过不大的客厅,瞟见了那张紧闭着的卧房门。
刹那间,她浑身的汗毛都像立了起来似的!
事实上那里才是恐怖的真正来源,她曾毫无尊严的被关在里面将近一个多月,衣不蔽体的每天承受着封乾身体力行的挽留,无望得令人自卑。
可耻的是,刚开始为了出逃的假意逢迎,到了后面她却真实的感受到了快乐!
这也是最恐怖的地方,她差点就此迷失本心,真正的被封乾驯服!
像个宠物一样!
她从不后悔当初的出逃,她守住了自己的初心,就好像她现在也不后悔回到这里,因为她有想守住的东西。
不是具体的某个人,而是她的良知和情感!
对孩子们如此,对司马高也如此。
其实换个角度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有人终其一生也得不到她这样的捷径,她多幸运,只要去掉自己一部分的本心就可以轻松的得到一切!
封乾的妻子是什么概念?
是她站在平民角度想不到的奢侈、见不到的高端世界、花不掉的那一串串0……
她该高兴!
想到这里的舒曼命令自己扬起唇角,不管内心的滋味如何,但她得告诉自己:
这一切是多么的幸运!
当她推开房间门,并且迈入进去的刹那,她明白这意味着:
这一次,不再是封乾试图驯服她,而是她让自己屈服!
向眼前的这一切屈服,向封乾屈服……
封乾还是回来了!
在晚上七点刚过的时候,他的车在舒曼的注视下进了院子,远远的,她似乎还迎着夜风冲他招了招手。
不过,封乾那高大的身影匆忙而愤怒着,直冲楼上……
“砰”
舒曼的身体条件反射般抖了抖,但她很快又恢复平静,直到封乾上前来拽她的手,她也依然挂着淡淡的笑。
“你以为你是谁?”
封乾愤怒的把舒曼甩开,这时他才注意到舒曼穿的很少。
身上唯一的一件睡袍还是他的?
还因为踉跄的动作,舒曼的裙摆大开大合,白光隐隐露出。
封乾眉头紧皱:“想说什么赶紧的,我没时间看你为了别的男人犯贱!”
“为什么要和她走在一起!”舒曼问:“你还牵她?”
封乾定定看她。
她用质问的口吻:“曾琳琳,你明明知道我很讨厌她。”
“你这是吃醋?”封乾嘲讽的笑。
舒曼却迎着他的笑吻了上去,也不知道是谁的唇那么凉,触在一起,融合的感觉诡异的令人向往!
呼吸渐渐加重……
封乾却抓着舒曼的肩膀猛然推开,他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直接说!”
舒曼却绵软的歪着脑袋笑:“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说着,她试图去扶自己的领口……
封乾的眼神,疯狂且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