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醒过来的一天......”
沈有溪从软塌上醒来,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发怔,哀愁叹息道:“醒不醒都一样,反正也无事能做。”
她的活动范围最多到院子中,再远就要乏累了。
以这一身娇柔的力气,除了拿拿笔也干不了什么了。
“小姐,你猜猜现在什么时辰了?”
在桌前看书的小妙侍女问了一句,将早已准备好的清水盆放到了梳妆台上,催促道:“快别怨里怨气的了,先来洗漱吧。”
“嗯。”
沈有溪应了一声,在床上赖了半个小时后,才如一条小蛇般扭着身子,十分艰难的爬了起来。
随手给凄美苍白的肌肤披上了一层黑纱锦衣后,迈着乏力的步伐坐到了梳妆台前。
这才是久病缠身,药不可医的病弱人士才有的模样。
不像是另一个,都快上天了。
沈有溪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又低头看了看那细嫩白芷的手腕,不知幻想到了什么,轻轻一抓,突然开口问道:“小妙你说,要是割腕自杀的话,疼的是自己还是亲人?”
“疼的是我。”
小妙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姐,你抓的是我的手腕,挺慌的,能放开吗?”
“哦。”
沈有溪一动不动,如同精致的人偶一般,任由侍女在她身上胡来,为她洗漱清洁。
“外面什么情况了,有没有好玩的事情说说。”
她一脸无聊的询问道。
虽然深居闺房中,但她对外界的变化挺感兴趣的,经常会让小妙去收集一些八卦,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什么也没有。”
小侍女一边给沈有溪梳头发,一边说道:“彻夜司还在抓赤灵教的人,抓了好几天一个也没抓到,估计是一群傻子吧。”
“抓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我们沈府来?”
沈有溪微微一怔,呆了呆后猜测道:“彻夜司该不会借着抓赤灵教的名义,在干别的坏事吧?”
“怎么可能,小姐你快别脑部阴谋论了。”
小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一群皇室走狗能连我们沈府都不敢搜,这还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充其量也就是乱一乱而已。”
“也是......”
沈有溪微微失望,轻轻打了个哈欠,又问道:“前两天陈兄长送来的那批人呢,就没有一个企图逃跑的吗?”
陈初在离开之前,将定雷门的弟子们全部送到了沈府严加看管,一关就是好几天。
“没有。”
小妙摇了摇头:“上百个侍卫日夜看守,怎么可能有人敢逃跑。”
“不过,赤灵教的红月姑娘好像与这群人有仇,每天三餐时都会端着美食过去挑衅一番。”
听到这个情报后,沈有溪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昏暗的眼睛微微一亮:“这么幼稚的举动不像是大仇呀,小妙你去打听一下,回来说给我听。”
“欸......”
小妙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嫌弃之色:“不要啦,红月姑娘看起来傻乎乎的,会传染我的。”
就在两人的话题刚转到赤红月和定雷门上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小妙一转头,喊了一声:“小姐刚起,药一会儿喝。”
“是老爷的贵客,红月小姐想要见小姐。”
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红月?
沈有溪和小妙对视一眼,这不来送了吗?
“请进吧。”
门被推开。
身高近一米七的赤红月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一脸微笑的冲着沈有溪挥了挥手,和颜悦色的轻声道:“有溪妹妹,还记不记得姐姐了,姐姐前两年给你送过灵药。”
她前两年见过一次沈有溪,跟现在一模一样,该扁扁该平平,毫无成长。
“怎会不记得呢,红月姐的气质更加饱满了呀。”
沈有溪冲着赤红月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娇小纤细的身躯散发出一股柔弱气息,仿佛刚出生的小猫一般,让人心生怜意。
她记得非常清楚,赤红月给她送过一株七彩灵菇,那个味道,吃后吐了七天。
不过药效倒是挺好的,自那以后,她的喉咙就没发炎过了。
小妙搬来了一个椅子,请赤红月坐下后,又倒了三杯热茶,随后就站到了沈有溪的身后,捧着热茶开始进入看戏状态。
她跟自家小姐一个性子。
“最近沈叔叔好像有点焦头烂额的样子啊。”
赤红月轻抿一口茶,看似很随意的说道:“听说沈家的产业也被彻夜司给封了几家,是有点麻烦吧。”
既然见不到城主的儿子,那就从沈家的女儿下手!
老娘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能把一个大财主拉进赤灵教中也不算白来一趟。
她心中暗暗盘算着,将注意打到了沈有溪的身上。
“可能吧。”
沈有溪也不清楚赤红月的来意,就很平常的聊聊天,随口说道:“沈家的麻烦好像是赤灵教带来的吧,其实想解决也很简单,姐姐说是吧?”
赤红月:“......”
是啊,将赤灵教的人交出去,不就没麻烦了吗?
“哈哈,不说这个了。”
赤红月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果断转移话题,上下打量了两眼沈有溪后,语气担忧道:“有溪妹妹的身体还好吧,易水城这种小地方要什么没什么,不如直接搬到赤灵教来养病吧,住在药园中,几年就好了。”
这么直白的吗?
沈有溪瞬间就猜到了赤红月的来意,晶莹美眸微微一转,轻吟道:“我是有这个打算......”
前半句话让赤红月顿时露出喜色,刚要张口时就听沈有溪又说了一句。
“不过,我有一件事挺好奇的。”
沈有溪目光灼灼的盯着赤红月,笑眯眯的说道:“皇都里的赤王跟逆教赤灵教,到底有有什么关系啊?希望红月姐能给小妹解惑一下。”
赤红月:“!!!”
赤红月脸色瞬间大变,蹭了一下站了起来,眼神逼人的看着沈有溪,震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有溪:“......”
不是吧,有这么惊讶吗?
“不是我怎么知道的,是你们根本没打算隐瞒了吧。”
沈有溪无语道:“谁人不知,赤王是赤国先帝的亲弟弟,赤灵教中全是赤国皇族残余,这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的吧?”
“我想知道的是,赤王为什么会帮禹帝灭了赤国。”
“果然是爱恨情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