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城中。
彻夜司易南星带人搜查着那晚在城主府中的一老一少修行者。
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遇到真正的修行者,断然不能放弃。
为此,他特意调来了大量装备,可谓是全副武装。
有寻找特殊波动的气息罗盘。
有强效迷幻作用的防沉迷。
有干扰灵气的扰灵粉。
有威力极强的海神符。
他们彻夜司大河卫什么宝贝都有,就是没有实力。
易南星带着一堆宝贝一堆人绕了半个城,先去了屠夫铺,又去了茶楼,可惜都没有发现目标,让他不禁大失所望。
“队长,剩下的就是白依观的馆主和他徒弟了。”
一个手下开口问道:“白依观在城外,我们是现在去还是下班?”
“下个屁班!”
易南星心情不好,冷着脸说道:“走,直接去白依观。”
就当他刚准备转身换个方向时,手中的气息罗盘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罗盘面上的指针疯狂转动着。
“这是......”
易南星先是一愣,随后欣喜若狂,这个从来也没动过的气息罗盘原来是这么用的啊!
他将气息罗盘上的指针对准四面八方,试探片刻后,指针指向了一个深巷中。
“给我来,注意警备!”
易南星提醒了一句手下们后,跟着气息罗盘的指引走了过去。
走进深巷,饶了两个弯,周围渐渐无人,房屋建筑也越来越破旧。
不多时。
他们一行人停在了一处极为破烂的石屋前。
“罗盘所指的就是这里?”
彻夜司手下一脸惊愕道:“这么破烂的房子狗都不住吧,怎么可能会有修行者在这里?”
“大隐隐于市,也没有隐于狗窝的啊!”
易南星也有点不相信,他怀疑这个气息罗盘是不是坏的啊。
不过既然来了,那没有掉头就走的说法。
“你们做好准备,我先进去看看。”
易南星嘱咐一句后,还是谨慎的拿出了海神符,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个破旧石屋。
他推开石屋的门,狭小的空间一览无遗,里面没有任何人。
“这是......血的味道?”
易南星眉头紧皱,他从空气中嗅到了非常浓郁的血腥味,甚是恶心。
这里该不会是某个犯罪地点吧?
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破碗,碗中碗边留有暗红污渍。
他又看向了那口铁锅,伸出手指在铁锅中刮出一抹暗红,放在鼻间轻轻一嗅后,不禁脸色大变:“这锅里的是人血!”
“有人......在这里煮人血!”
易南星一脸惊怒,万万没想到,他们没找到修行者,却找到了一个极为罪恶的犯罪地点!
有人竟然在煮人血!
天呐,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啊?
不,同类相食,能干出这种事的,根本就不是人!
一股澎湃怒意从他心底涌上,强烈的正义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手刃这个煮人血的恶魔!
这么大的锅,锅边地上都是血渍,这是得杀了多少人啊?
罪不可恕!
“没见到也就罢了,既然让我们彻夜司看见了......”
易南星冰冷喃喃着,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意。
他们彻夜司,干的就是这种脏活,这种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徒,抓住不用判刑,直接杀掉!
“不过,一个犯罪地点而已,气息罗盘为什么会动呢?”
易南星深深的吐了口气,将心中的杀意压了下去,恢复了冷静心态。
难道是,这个破屋里,有什么能引起气息罗盘震动的东西?
他暗自琢磨着,开始在这间破屋里翻箱倒柜。
很快的,他就在一块地砖之下发现了异样。
“一本书?”
易南星皱着眉头,带着好奇的将地砖下的书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后双瞳紧缩,神情剧变。
“炼血魔功?这是......传说中的魔道功法!”
一瞬间,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脏砰砰砰的直跳,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徘徊,诱惑着他翻开这本书。
他看了看这本魔功的名字,又看了看那口充满血渍的铁锅,一个惊人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
“难道说......”
易南星咽了口唾液,仅仅犹豫了不到两秒,便果断的翻开了炼血魔功。
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需要炼精血啊,这么多的人该去哪弄啊?”
“果然还得靠杀人吧?幸好我是彻夜司的人,有权有势,杀人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我也能有这一天!还找个屁修行者了,我就是修行者!”
二十余年不见修行者,今日之后他便是修行者!
翻脸之快令人震惊。
前一秒他还嫉恶如仇,恨不得手刃恶徒。
下一秒,他就是恶徒!
屠尕者终成恶尕!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恶尕。
上一个炼血魔功的传人只是一个底层人,只能偷偷摸摸出城杀人,小心翼翼地炼血,然后一个不小心被陈初弄死了。
而他是彻夜司大河卫的队长,手上有莫大权力,在这个城主不在,州牧令被毁的易水城,几乎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屋外。
“队长怎么还没出来?”
手下惊疑道:“会不会是出了意外?”
“准备好,我们进去看看。”
就当门外的十几个手下刚要走进石屋的时候,易南星缓缓走了出来。
“怎么了队长,有没有什么发现?”
手下见易南星出来,连忙询问道。
“没有。”
易南星摇了摇头,平静道:“我们去白依观吧。”
他扫了一眼这十几个手下,眼中隐隐约约闪烁着一抹血红光芒。
听说,白依观里好像有几个道士吧?
易水城外。
一辆行驶至北州主城的豪华马车上。
“陈施主,你知道吗。”
李道长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初,开口说道:“一个人为了得到远超凡人的力量,会做出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嗯。”
陈初点了点头,笑道:“就像是刚才的我们一样吧。”
他们刚才的想法,纯纯有点丧心病狂了。
“哎,十几年时间一晃而过。”
李道长轻叹一声,脸上露出怀念之色:“没想到我那孽徒,竟然会说出如此正直的道理,真是长大了啊。”
“是啊是啊。”
陈初附和道:“胆子也大了,把我们两个全都训了一遍呢。”
“这......贫道差点忘了,回去再罚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