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深夜。
蓝钰与蓝明对峙着。
“这是我的隐私,如何能让你得知?”蓝明还是先开了口。
“隐私?蓝明,你还唯恐天下不乱的说是你的隐私?如果因为你的自私而让北越陷于动荡不安的局面,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蓝钰伸手狠狠的揪住了蓝明的衣服,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直视着蓝明。
“你让他出去。”蓝明指着玄夜说道。
“大可不必让他出去,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我也要告诉你,如果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让父皇乃至整个北越陷于危险之中,你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蓝明,我希望你明白。”蓝钰霸气的一推蓝明。
“事已至此,我无论如何都得死,就连我的孩子都不能幸免。你以为我不想活着吗?但是如果我当时说了,我连自己孩子出生都等不到。就已经死了。”蓝明有些哽咽的看着蓝钰。
“你是北越太子,父皇不杀你,何人敢动你?”
“父皇也没有要杀你,可是你蓝钰还不是一样被人追杀吗?你的手如何废的你难道不知道?”
蓝钰被回怼的哑口无言。他就这样看着蓝明。气氛很尴尬。
正在此时,太子府管家匆匆忙忙的来禀报:“恭喜太子,太子妃已顺利生产。”
“什么?”太子蓝明欣喜之余,快步离去。
“阿钰,他说的很对,现在另一股势力不容忽视。敌在暗,我们在明。现在的形势对于我们来说毫无优势。”玄夜分析着。
“玄夜,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于我们不利的恰巧也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何意?”
“既然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在别人的掌握里,那何不来个将错就错,反间。”
“不错。就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走到绝路,我们再绝地反击也未尝不可。”玄夜明白他的意思。
“没错。”蓝钰点头。
“老七。”蓝明返回,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
蓝钰并未说话,看着蓝明。
“老七,把他带走吧!”蓝明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
“蓝明,你为何一定要让我将他带走,父皇软禁你即使处置你,也不会……”
“老七,以后你会明白的。跟着我,他活不了。”蓝明打断了蓝钰的话,将孩子递到他面前。
蓝钰并未接,他看了一眼玄夜。玄夜走上前抱过孩子,并且低头看了一眼。
“恭喜你做父亲了!”蓝钰对着蓝明说道。
“嗯。”蓝明并没有半分高兴之色。出生就骨肉分离,何来为人父的喜悦。
“男孩还是女孩?”蓝钰问。
“男孩。”蓝明目光盯着玄夜怀里的孩子。
“起名字了吗?”蓝钰问。
蓝明摇头不语。
蓝钰伸手打开玄夜拢在孩子身上的披风,看了一眼孩子,发现孩子没有睡,而是睁着眼睛并没有哭闹。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岁月将末,新年伊始,就叫他千末吧!皇兄觉得如何?”
蓝明还是不语。
“你要再看看他吗?”玄夜问。
蓝明摇头。
玄夜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蓝明转过身,擦去眼角流着的泪水,回身突然跪在蓝钰面前。
“你这是何意?”蓝钰俯身拉他起来。
蓝明不肯,甩开蓝钰,目光直直的盯着蓝钰:“以后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会佑他一世安康。”
“我会给你想要的,希望你能够励精图治让北越宁谧。”
“好。我答应你。”
“老七,希望你能做到。也不枉我最后孤注一掷。”蓝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起身交给蓝钰。头也不回的走了。
“蓝明!”蓝钰喊他。
“你走吧!此生不见!”蓝明停顿一下,终究快步离去。
蓝钰回到宫中之时,东方茗烟还在熟睡。蓝钰坐在床前打开了蓝明的信,看过之后,他眼中闪烁着难以琢磨的暗芒。他离开内室独自站在宫殿门口处,望着满天星辰,周身尽是满满的孤寂苍凉之意。
午夜过后。
皇宫乱成一团。
“哐哐……”祥霖殿殿门被敲得很响。
他皱眉,起身将披风拢在身上,打算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阿七,怎么了?”东方茗烟也被惊醒。
两个人同时来到前殿,有一个小太监匆忙跪地:“殿下,皇上宣您即刻去御书房。”
“嗯。”蓝钰点头。
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蓝钰心里隐约浮现不安。
蓝正天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心情异常焦躁不安。
“父皇!”蓝钰施礼。
此时蓝逸与蓝宸已经都在御书房,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蓝钰前来,蓝宸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寒芒。
“老七,太子引火自焚了!”蓝正天焦急不安的来回走着,看到蓝钰进来,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蓝钰的手臂。
“什么?怎么可能?”蓝钰惊讶之余不明白蓝明为什么如此做,他脸色极为难看。
“火势太猛了,御林军根本进不去太子府!太子皇兄他恐怕凶多吉少!”蓝逸看着赶到的蓝钰痛苦的说着。
“御林军统领萧炎觐见!”
“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萧炎跪地。他是兵部尚书萧阳的亲弟弟。
“起来,情况如何?”蓝正天问萧炎。
“回皇上,火势蔓延已经控制,不会牵连附近百姓,但是太子府已经倾塌,里面的人无法救出!目前太子府仍然在燃烧……”
蓝正天听到此处,整个人向后倒去。
“父皇!”蓝钰伸手扶住他。
“老七啊,虽然他大逆不道,罔顾人伦,但是朕真的没有要置他于死地,朕没有!”蓝正天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
“父皇,儿臣知道……”蓝钰何尝不明白,蓝正天是没有想要蓝明的命,毕竟虎毒不食子。
“他怎么忍心,怎么能忍心不留一句话就……?他~”蓝正天话没说完就晕倒了。
“父皇!来人传御医!”
御书房一片混乱。
太子府熊熊燃烧的大火将这个岁末的冬季夜晚衬得极为明亮,不出意外的话即将化为灰烬。
蓝钰看着太子府的方向,心很难受,“你说你给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以结束你生命的方式吗?”
蓝钰就这样在漫长的冬夜里伫立许久。没有人敢过来打扰。直到一件披风披在了他身上。他回头。
“茗烟。”蓝钰点头。
“夜里寒凉。披上吧!”东方茗烟细致的给他把披风披好,又系好。
“茗烟,你知道吗?他死的太过于惨烈了,我如何能释怀?父皇如何能接受?”
“阿七,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无能为力!”东方茗烟握住蓝钰的手。
蓝钰回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