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
“嗯”,蓝钰一声闷哼,睁开眼睛,一缕强烈的阳光照的他睁不开眼,他抬起左手遮挡阳光,努力适应着周围的环境,再次缓缓睁开眼,他发现他处在一个山洞里。
此时阳光从山洞的缝隙中照射进来。他微微动一下身体,全身受过伤的地方隐隐作痛,竟然疼痛感并非想像中的那么严重。低头才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处理的很好,包扎的很细心,应该涂了草药,他全身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道。他的右手被许多藤蔓固定的很牢靠。
蓝钰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在他拼劲全力接住东方茗烟的时候他就已经昏厥了,那现在为他处理伤口的人应该是…他后知后觉的突然想到和她一起摔落下来的姑娘。
蓝钰强撑着站起来,他的内伤加上他身体受到的重创,根本不适合再走动,每走一步他的身体涌现出来的疼痛感令他有窒息的感觉,疼的他冷汗淋淋。他在洞中走了几步绕过一个石头,看到东方茗烟靠在石头上已经昏迷。特别明显的是肩膀上被贯穿的一剑,尤为明显,衣服已经破碎。血迹已经干涸,她自己处理的伤口没来得及包扎就已经昏迷。
东方茗烟中了阿大的一掌,内伤严重,此时一直五脏翻涌。昏迷不醒的同时紧锁双眉,嘴唇轻抿。
蓝钰靠近她,低声唤她:“姑娘,姑娘…”没有回答,他走进蹲下身伸出左手想要触碰一下,看看她的情况,谁知,昏迷之中的东方茗烟头靠过来直接枕上他的胳膊。
蓝钰身体一僵,不敢乱动,除了他过世的母妃,凡是靠近他的人不死也伤,他最是讨厌女子的触碰,此时他听到了东方茗烟的低喃:“师傅,师傅……”他轻声问:“你说什么?玄夜吗?”东方茗烟没有了声音。
蓝钰注视着东方茗烟心想:“玄夜刚多大,你竟然唤他师傅,不可思议。”但是他明显感觉靠在他胳膊上的女子很烫,来不及多想,他坐下,让她靠在身上,立马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伸手触碰她额头脸颊,滚烫无比。蓝钰皱眉:“你发热了。怎么办?”他从来都是别人照顾他,他何时照顾别人?但是他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到什么都不会的地步。
蓝钰慢慢将她放下,起身出山洞,脚下踩到了许多的藤蔓,他并未在意。
蓝钰没走多远听到了水声,他从自己身上撕掉一块干净的里衣,叠好用水浸湿,再次返回,放在了东方茗烟的额头。用手轻轻理好她脸上的秀发,面前的女子,眉头紧锁,似乎很难受,但是却不影响她的美丽,眉眼如画,皮肤光滑细腻,好看的鼻子微挺,苍白的唇虽然没有一丝血色,但是却小巧动人,蓝钰内心微微一动:“世间除了母妃,还有如此美丽温婉的女子…”他起身再次走了出去,来到河边,他自己喝了几口水,随即扯下一块里衣用水打湿,回到东方茗烟身边,解开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她受伤的肩膀,轻轻擦拭干涸的血渍,微凉的感觉让东方茗烟很舒服,她很想靠近这一抹微凉,头慢慢靠在了蓝钰的肩膀上,蓝钰停止了擦拭的动作,低头看她,她依然昏迷不醒。
蓝钰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心情复杂,她的呼吸很轻,高度的发热迫使她努力寻找凉爽的感觉。脸颊通红,嘴唇轻抿。
蓝钰继续清理伤口,发现她身上这一处伤最为严重,其它地方均是不同程度的划伤,暂无大碍,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女子血肉模糊的双手,心下微惊,挽起她的衣袖,触目惊心的勒痕从手臂一直到肩膀,联想起洞口的藤蔓,他明白了这个姑娘是借助藤蔓的力量他们才没有被摔死。
当时蓝钰自己已经晕死过去,她到底怎么样死里逃生还救了自己的,他不得而知。
蓝钰天生就是一个冷血极致的男人,但是即使蓝钰内心再怎么坚硬,面对生死关头以命相救自己的东方茗烟,他还是动容了。努力平复自己微乱的心情,他细心的给她擦拭伤口的污垢,撕下干净的里衣,为她轻轻的包扎伤口,生怕弄醒了身边的人,此时的他和平常那个杀伐果断的冷血蓝钰差别很大。
蓝钰走出山洞,放眼望去四周除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入眼的皆是茂密的树林,抬头只能看到天空,和峭壁。他轻声道:“绝地逢生大抵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