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家伙了吧?”吉永纯平攀在墙头上,指了一下单独站在最前方的男人:“源氏萤剩下的头领?”
“也可能是个叛徒。”松崎银次客观的说。
“这家伙长得不像细犬啊!”秋田直人看了一阵后,关注点倒是与众不同:“看着更像是饿狼。”
闻言,其他人就看了一眼神野东。
北原苍介他们白天在山能寺看见的时候,这个叫西条大河的男人长脸圆眼,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着一副圆形的眼镜,长相倒真的跟细犬有些像,气质斯文而温和。但是此刻,他一头刺猬式的发型,也不戴眼镜了,连斜飞入鬓的眉毛都像是长着刺一眼,眼中满是戾气,观感自然不同。
老爷子冷哼一声:“换个发型倒像是换了张皮似的,虚伪之徒!”
吉永纯平就笑:“这个话可不能让小哀听见。”
——灰原哀可不就是这样吗?每次她换一个发型,都好像是换了一个小姑娘。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因为不能惊动里面的人,都压着声音,但眼神中流露的全都是轻松愉悦。
就如同北原苍介之前所预计的一样,这院子里正在练习弓箭和剑道的人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精悍强壮,但是跟真正的暴徒比起来都差得远了,无论武力还是战斗素养都是如此。此时众人居高临下地看了一阵他们练习的情况,强弱心里都有数,所以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就抱着一种度假般的心情。
“少主,怎么处置?”松崎银次低声请示道。
北原苍介扫了一眼下面。
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西条大河的腰间带着不止一把刀,想必其中一把就是他完成五杀战绩时所使用的凶器。北原苍介来之前就了解过,毛利小五郎等人明天就会抵达京都,服部平次也是一样。所以如无意外,这个人大概已经决定要趁机刺杀服部平次、夺取那颗被服部当成初恋情人信物的白毫了。
记得剧情中这家伙还用这把刀杀了长得像□□的樱正造,刀上残留着几名死者的血液,是完全能给他定罪的凶器。
反正任务已经发布,不用留着他刷分,北原苍介就点点头,随后松崎银次率先翻过墙跳进去,其他人纷纷行动,一个个轻盈得好像地球引力都失效了一样。
北原苍介刚要跟上,就被神野东横了一眼:“你给我待着!”
……好吧。
气还没消吗?
北原苍介摸摸鼻子,讪讪地停下了。就见其他人从周围逼近过去、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那几十人的时候,神野东却没有跳墙,而是整整衣领,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去了。
“嘎——”
年久失修的大门打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院子里的人就都停下了,警惕地朝门口看去,,见到是一个白发老人,都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
一个年轻人看了眼西条大河,走过去问:“你好,请问你是……?”
老人冰冷的目光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扫过,看了一圈以后,盯着西条大河,不带感情地笑了笑,道:“源氏萤?”
西条大河脸色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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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了。
人影一个接一个的飞出去,惨叫声连成一片,就跟有人在吊嗓门似的。好在这里偏僻,真正是喊破了喉咙都没人能听见的地方。
当然,大部分人其实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翻着白眼被打晕了。也有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结果守在门口的吉永纯平给撂倒了。
其实在北原家的这些人当中,吉永纯平是武力最平常的一个,他擅长的不是这方面。但此刻,笑眯眯的青年拿着一根棒球棍敲冬瓜一样的敲人脑袋,看上去好像比其他人还要凶残一些。
北原苍介屈腿坐在树上,有些无聊。在面对过酒厂那样丧心病狂的组织之后,眼前的这些,包括西条大河,都不过是喽啰而已。
而且他的那些徒弟或者说是手下,哪怕在原来的剧情中也只是靠着面具吓人而已,一群人手里的刀就跟摆设一样。在服部平次跟他们的首领在屋顶对决的时候,远山和叶和柯南一个是十来岁的高中女生,一个是才七岁的孩子,手中连武器都没有,一帮人愣是拿他们没办法,任由他们蹿来跳去地添乱。柯南甚至还在山上放了一把火,一群犯罪分子就呼啦啦地跑去灭火,放着罪魁祸首不管不顾。
这些家伙自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其实也没有多坏,唯独西条大河算得上心狠手辣,但是被他杀掉的都是曾经的盗贼团同伙,也不能说无辜。如果不是他把目标对准了服部平次,北原苍介也不至于带人来找他的麻烦。
此时他待在树上没有下去,只是目光一直在周围逡巡——屋舍的拐角和巷道里、树林的阴影中、楼上没有完全被闭合的窗户等等,任何异动都逃不过北原苍介的眼睛。
虽然在剧情中西条大河始终没有动用热武器,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身边藏了一把枪?如果有人躲在暗处冷不丁地开枪,哪怕是神野东也没办法躲开。而且在北原苍介看来,这个世界的罪犯如果谁没有像松鼠储存橡果一般存着大量的炸弹,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罪犯。
但直到最后,他所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当然,或许也是没有来得及发生。
至少西条大河一直在试图往后殿跑,只是神野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已。
为了一粒水晶珠守候了八年、刚刚见到曙光的西条大河做梦也想不到这群强到离谱的敌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冒出来的,他一边被神野东揍得满地打滚,一边又委屈又愤怒地大喊:“你这老头是不是找死……可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我们有什么仇恨……是不是樱正造那家伙派你们来的……别打了!别打了……”
饿狼重新变成了细犬,西条大河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骨头像是断了似的,偏偏还没办法晕过去,突然撞到鼻子,鼻梁骨发出“咔吧”一声脆响,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直冲脑门,眼泪鼻涕都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再次扬起拐杖的神野东看到他那副样子,犹豫了一下,冷哼一声,最终还是放下拐杖,咚地一声砸到地上,西条大河就跟着抖了一下。
原本噪杂的喊叫声、打斗声渐渐安静下来。西条大河的大部分同伙都已经被制服了,剩下的那些看到自家首领的惨状,顿时噤若寒蝉,最后甚至主动跪下来投降。
夜风中,只剩下伤者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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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报警的绫小路文麿一路疾驰,几乎把警车开得飞起来。到了山下他又带着下属飞奔上山,跑到玉龙寺门口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槛就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只小松鼠从他的袖子里钻出来,吱溜一下窜到了绫小路文麿的肩膀上,支起身体左右张望着,竟是一点儿也不怕人。
院子里的人都朝门口看过去,虽然还没有说话,但已经给这个警官打上了一个“不靠谱”的标签。
后面的警察艰难地追上来的时候,绫小路文麿已经平复了呼吸,他一眼就看到了满院子被绑起来的人,以及其中格外醒目的西条大河。
西条大河的身上,还贴了一张写着字的白纸。绫小路文麿揭起来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警视厅刚刚才针对源氏萤的连续杀人案而开过记者会,转眼间凶手就被送到了眼前,甚至连证据和赃物的下落都有,按理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大好事。但是看着纸上最后的落款,绫小路文麿又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北原……那家人为什么会插手这种案子?”绫小路文麿嘀咕道。
“警部?”绫小路的下属隐约听到一点儿,关切地小声问道:“这是极道仇杀吗?”
“……不是。”绫小路文麿摇摇头,道:“这些人跟源氏萤有关。”
“源氏萤?”下属顿时惊喜地叫道,连忙跑过去先给西条大河扣上一副手铐。
见其他人也都忙活起来,绫小路文麿拿着那张纸条,眼神微微发沉。
北原……
自称已经“脱黑”的极道,就不再是极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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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原苍介的任务卡结算了自由点数的时候,城市的另一端,黑皮肤的少年正在和女孩拌嘴:“你跟来干什么啊,和叶!”
少年带着几分心虚,语气强硬地说道。
“我……我来帮忙啊!”远山和叶硬着头皮说:“你这么傻,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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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站。
新干线驶入车站,不一会儿,便有一群人从车站里走出来。
毛利小五郎看着身边的小兰、园子和柯南,警告道:“听着,我可是好心才特别带你们来的!不要妨碍我工作!”
“嗨~”几人齐声应道,看上去听话的不得了。
毛利小五郎审视地看了他们一眼,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案件吧?
——沉睡的小五郎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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