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萝姑娘,你好像对我很不满?因为我取了你的血为用?”清平子靠在一棵树上,看着挽着王处静胳膊的蓑萝,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们两只有问题。
“你们天泰侵略我们曹国,还想我给你好脸子?”蓑萝紧了紧手臂,当然不能再提取血之事,太丢人了。我说你侵略,看你怎样狡辩。本姑娘爷爷是一国太尉,说到这些,我不怕你。
众人带伤,胡椒出事,清平子虚弱,虽然远离了唤魂涧,但也没有离开非常远,保证随时可以在短时间内逃过去。大家问过清平子与醒来的胡椒,都不确定是不是与唤魂涧有关,但也不敢大意。
这已是胡椒出事后的第三日,清平子已经恢复正常。
“王姑娘可是三大世家之人,如果说贫道是侵略你们曹国的蝼蚁,出了钱的纳税人之一,她可是背后的大波斯,我看你们挺亲热嘛。”
“她和你这混蛋不一样。”蓑萝拉着王处静远离了些,她看清平子的眼神相当不对劲,不知道这混蛋在想什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蓑萝姑娘,不要觉得天泰欺负你们。人类战争史有一个很神奇的尿性,那就是以自我为中心,你打我,肯定是你不对,我打你,也是你有问题,该打,无论怎样,对的肯定是我们自己。”
“你什么意思?”蓑萝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战争的双方都有错,也都没错,错的是政。”清平子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还在树上蹭了蹭痒。
“天泰侵略曹国!”蓑萝紧了紧拳头,如果是三天前,肯定要冒险揍他一顿,太气人了。
“就算天泰无缘无故攻打你们,也是为了结束割据局面,一统天下,终止战争状态,这是为国为民的盛举,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是要流芳百世的圣人……”
“清平子,你无耻!”蓑萝气得跳了起来,打断道,“按你这么说,侵略乱杀人还是对的啰?那你让我杀一个看看!”
“不是我无耻,政就是这么回事,以结果论过程,所以才有成王败寇之说。将来曹国赢了,那就是天泰自不量力,发动侵略,被历史的车轮碾的粉碎。将来天泰赢了,那就是审时度势,横扫天下,一统寰宇,成就万世功业。而且,杀人是杀人,是一小撮无耻之徒的个人行为,与侵略是两码事,侵略是大势,乱杀人是混在其间毫不起眼的小尘埃,二者不能混为一谈。蓑姑娘,看开些吧。”
“你们这些奸贼,便是会狡辩。”蓑萝看着一脸奸笑的清平子,已经彻底被激怒,但太尉孙女这个招牌,好像不能带来实际的力量,干不过呀。
“哈哈……真是跟你说不清,怪不得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是回家绣花吧,竟然跑来阴川撒娇卖萌。”
“你……你……男子有才便是狗,苟你的狗窝里去吧。”
王处静连忙拉了拉她,你这话也太得罪人,这里七个男子,清平子不算,还有六个,不说学士水准,自认有才肯定没问题,一句话就得罪完了,没看他们眼神已不对。
“哼哼,谢家男少便是狗,苟你的狗窝里去吧。”月眉就比较厉害,只针对谢琅一个人骂,让他一瞬懵逼。
“开个玩笑,侵略肯定是不对滴,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举个很简单的例子,谁若敢犯我神州,贫道一定让他知道蓑萝姑娘有几只眼。不过,天泰攻打你们曹国,无论谁对谁错,都与我无关,你们自己找三大世家、六大门派算账。对了,问大家一个事,这段时间,有谁做过奇奇怪怪的梦吗?”
“做梦?”王处静想了想,“梦当然有,只是奇奇怪怪的梦,好像没有吧?反正不记得。”其他人仔细想了想,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顾长功道:“清平子,你做过奇怪的梦?”
“我也不确定。”清平子摇了摇头,“好像做过奇怪的梦,又好像没有,正如王姑娘所说,记不起来,只是感觉好像做过而已。”
“我好像也有类似的感觉。”顾长功拿起手中的剑,在右掌心拍了拍,“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可醒来后,又半点想不起来。”
听着二人的对话,众人陷入沉思,几乎都没有什么头绪,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大家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外伤也没有大碍,自然不可能等伤完全好透,因为时间有限。清平子没有问大家是否得到造化之钥,因为这个话题本身便不合适,他只从众人的表情与心情判断,恐怕大多没有收获,所以,接下来的重点,仍是要在阴川中找到自己的活路。
找了一块空地,清平子让大家把去过的地方都梳理一番,以他所定的方位为准,一一在地上注明出来。总体算下来,他与王处静在地洞里也过了好些日子,进入阴川已有一月,加上他最初几天没有动,竟是他去过的地方最少,区域最小,可收获却最大。
“已……已经一个月了吗?”胡椒虽然没事,但脸色和心情似乎都不大好,实在是她遇到的事情太过古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生,便会死去。她也不一定是没有去记日子,只是不敢去想,时间流逝竟如此快。
“是啊,一个月了。”清平子叹息一声,将手里的棍子扔下。从众人的表情,已经可以确定,几乎都没得到造化之钥,除非他们隐藏的太深,脸上的表情是故意为之。
他和王处静一共有五块,当然,有一块来自石少业,暂时先不算,还有四块,可与需要的人数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够,为防万一,不可能拿出来送给别人。
距离银龙最快出现的时间,也就是可以离开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加上观察到银龙出现的位置,或许再加几日,看起来很长,若与之前毫无所获的时间对比起来,其实大家的心里已经非常没底。
“若依大家目前所行所遇判断,似乎只有东南一角还没有去过,也不知那边的情况,清平子,我们是否走一趟?”顾长功看向他。
当然,这是相对的,他们没去过,不代表别人没去过,但已去过的地方,大家也给不出什么好的线索和建议,不如换个方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