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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以前就告诉过徐凤年,他出游后,想让王鼎和李老头揍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次也是,王鼎答应教王鼎一手,条件就是,徐凤年要挨揍,还要求着王鼎揍他。

听了王鼎的要求,徐凤年一脸不可思议。

他指了指自己:“作为补偿,你要教我一手,可条件是:求你揍我?”

王鼎笑着说:“是啊,你求不求?”

徐凤年转头就走,嘴里第一次说了脏话。

“我有病,才求你揍我!”

可王鼎的下一句话,却让徐凤年停下来脚步。

“这功夫叫:御器术,只要学会,还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倒是马什么的,都是无用之物啊。”

徐凤年转头看向王鼎,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是骗我吧?就为了我们临行前的话,你就编出个御器术,然后好揍我一顿,让临行前的话,不至于落空?”

王鼎摸出腰间的蟾光,轻轻的向空中一抛,然后突然伸手。

在徐凤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间,已经被他提住了脖领。

随后王鼎轻轻一跳,便站在了变大的蟾光之上。

“信不信,带你‘飞’一圈,你就知道了,疾!”

王鼎一声令下,蟾光提到最高速,化为一道绿光,向着东方就飞了过去。

徐凤年被王鼎提着手中,他刚准备大喊,呼啸的狂风就已经灌入了口中,他只好紧闭嘴巴。努力的看着下面的飞速而过的景色。

春神湖,武陵城,登州,下方的景色快速的转化,下秒,便来到了一座高山之上。

徐凤年看着下方如蚂蚁的人和饭盒一样大的房子,他甚至看到了一片山楂林。

不等徐凤年再自己查看,王鼎说话了。

“这就是龙虎山,看看就行了。”

说着王鼎提着徐凤年在龙虎山上,绕了一个大圈,又向着来时的路飞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龙虎山的虔诚信徒,口口相传“仙人临龙虎”的传说。

姜泥坐着马车上,一反常态的不停的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每看一次,姜泥都会嘿嘿傻笑。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徐凤年被人揍的乌眼青,而且徐凤年还拿这人没办法。

她现在的乐趣就是每过几分钟,看一眼,“熊猫眼”的徐凤年,这让他无比的快乐。

李淳罡将着一切看着眼里,他在姜泥再次探头看徐凤年回来后,李淳罡扣着臭脚说道:“小丫头,你只要跟我学剑,徐凤年那臭小子,不出三年,你也可以想揍他就揍他。”

姜泥却不领情,她满脸的笑容,马上消失。

“哼!我不学!”

“你……算了……”李淳罡让姜泥噎得说不出话来。

姜泥也不理会生闷气的李淳罡,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王鼎:“王鼎,你是怎么甘愿让徐凤年挨揍的?”

王鼎头枕着双臂,悠闲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啊,不过能揍徐凤年真是开心啊,哈哈哈哈。”

李淳罡人老成精,对于王鼎怎么可以揍徐凤年,他看着眼里,明在心里。

他看着姜泥又去拉帘子,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考虑要不要也用功夫换揍徐凤年的机会。

徐凤年的脸在从青城山下来,到燕子江雇佣大船的时候,已经消肿了。

他这几天被王鼎揍了,不过王鼎还真教了他御器之法,这让徐凤年虽然脸很疼,但心中却很高兴。

一身白衣的徐凤年,意气风发的站着船头,他看着前方湍急的水流,和两岸的悬崖。

徐凤年转头看向旁边抱着白猫的鱼幼薇,笑着说道:“刚过来剑滩和书滩,是武当山吕洞玄藏书和埋剑的地方,别看这里险峻,其实这里还不是最危险的,接下里的桐岭峡才是危险……”

鱼幼薇听着徐凤年喋喋不休的说着附近的景色,她能感觉徐凤年此时很高兴。

也许是因为王鼎和李淳罡在另一条的船上的缘故吧,鱼幼薇暗暗想到。

被鱼幼薇想到的李淳罡正在拿着鱼杆,坐在船头钓鱼。

而王鼎则仰躺着船尾处,看着天空发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不过跟着徐凤年,想要安宁,那基本上是不可能。

这不,刚才还畅通无阻的前方,这时却出现一叶扁舟。

这一叶扁舟,不但逆流而上,还速度极快,冲着徐凤年他们的船就冲了过来。

扁舟之上一个青山文士摸样的年轻男子,手持竹杆,对着徐凤年的第一艘大船就戳了过去。

竹杆在到达大船之时,突然向下没入水中,青山文士抓住竹杆这头用力一翘。

竹杆竟然弯曲成了一道巨大的弧度。

看来这青衣文士是要一竹竿挑了这艘大船。

就在大船船头翘起之际,一道绿光闪动,竹竿被一分为二。

竹竿失去力量,然大船的船头又落入水中,激起了浪花。

绿光在浪花中又是闪烁了几下,青衫文士的那一叶扁舟都是还为无数手指头大的木块,纷纷落入水中。

青衫文士,也是动作伶俐,他在扁舟解体之际,双脚在水面上轻轻一踩,就准备来个踏波而行。

这时,又一道剑气忽然临身,在青衫文士还没有反应之际,拍在了他的头上,将他一下子爬进了水里,掀起了一阵阵波浪。

王鼎来到船头,看着李淳罡,他没好气的说道:“李老头,你把她打落水干什么?我还想把他抓过来看看,是什么人,如此的秀?”

李淳罡此时站着船头,听到王鼎的问话,他嘴角一撇。

“有什么好看的,看哪样,定是从那吴家剑冢中出来的剑冠,远远的我都能闻到那股子剑冢的味道。”

王鼎看过“原着”,当然知道来人是吴家剑冢的这一代剑冠,吴六鼎。

不过既然他敢来王鼎面前“装杯”,那就不要怪,王鼎不给他面子了。

王鼎感受了下,发现水下的吴六鼎已经没了踪迹。想来是顺着江中的水流游走了。

就这样王鼎还不忘调侃吴六鼎呢。

“那吴家剑冢的这一代剑冠可真是有点弱不禁风了。”

李淳罡看着王鼎,他翻了一个白眼。

“吴家剑冢的剑冠,都是当地吴家最强持剑之人,却被你评价了个‘弱不禁风’?”

王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说错。

“切!”李淳罡切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王鼎。

远处的一片芦苇荡,突然水面翻腾,下一秒,“呼啦”一声,被王鼎和李淳罡谈论的吴家剑冢剑冠吴六鼎冒出了水面。

“呼…呼。”

吴六鼎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他嘿嘿笑了起来。

一双绣花鞋出现在了吴六鼎的眼前。

吴六鼎抬头望去。

一名女子,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正低头的看着自己。

吴六鼎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你看到了吧,那两招剑式,真是厉害啊。”

女子表情淡淡的说道:“看到了,前一招没明白,后一招明白了也没用。”

吴六鼎被女子说的话一愣,这可不像翠花说出来的话。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剑侍翠花,有一种别人没有的能力,只要是她看到的剑招,她都能学会个八九不离十,可这次翠花竟然是不明白?

翠花不等吴六鼎询问,她便开口,声音温柔如水。

“第一招好像不是剑招,第二招是剑招可要求的修为很高,我做不到。”

吴六鼎听罢,也只好安慰自己这个侍女,让她不用伤心,毕竟自己两招都没看懂。

燕子江再向前便是春神湖了,那八百里春神湖,烟波浩渺。

徐凤年心情大好,带着众人又是在姥山留宿,又是和管家弟子斗狠。

这让他又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又过几日众人来到了襄樊城外。

徐凤年才正经了起来。

他不正经也不行。

主要是因为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有一座周天大醮。

这周天大醮是龙虎山的天师所设,为的就是超度这襄樊城中的无数冤魂。

在襄樊钓鱼台的阁楼之中,有一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身穿普通道袍,脚踏麻鞋,道髻别木簪,手挽拂尘,正在看着城下的人。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了徐凤年的身上。

徐凤年抬头看去,也发现了这位道士。

此人正是龙虎山的齐玄帧。

就在他看向徐凤年的时候,钓鱼台中的一根接引天地的符文,突然开始晃动。

王鼎拍了拍还在和齐玄帧对视的徐凤年,指了指城中。

“你的孽缘来了!”

徐凤年闻声向王鼎所指的方向望去。

就看见一光头女子,身穿白色僧衣,手中以一条白蛇为绳咬住一枚白壶。

她赤着双脚,慢慢的从城中向徐凤年他们这里走来。

在她轻灵的走上吊桥后。

襄樊城门外,鬼气突然骤起,重如大雪,铺天盖地,唯独她好似一尊观自在菩萨,超度众生。

王鼎看着这番场景,轻笑出了声。

“徐凤年,你的双修对象,踏着无数冤魂找你来了!

这次说不好,你就要失身于这鬼气森森的襄樊城下了。哈哈,哈哈。”

王鼎的声音不大,可却让徐凤年的脸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