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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那些历史与现今形成的碰撞

遇见“大物”时,胡山雕已有推测,在“生部落”见到“南遗”时,胡山雕就确定自己只是“普天之下”棋局的“开启”者;也就意味着“十古迹”并不单限于他去探索,所有有资格入棋局者,都可以去探索“十古迹”。

如果“极宙形成”是由“宙子们”以及大量幕后者所推动的,那么,“普天之下”则就是“极宙”自我进化所布局的。极网内储存着“极宙形成”时的所有资料信息,“普天之下”的棋局就是“复制”极宙形成的过程,只是此次是极宙主动进化,而不是“形成”时的被动。

胡山雕的“道珠”其实属于作弊,大物、南遗二位的魂月容量也被限制为“祭”级,而且限制时留存的信息并不由他们控制。也因此,大物才会觉得自己如“失智”,他不仅没有极网权限,就连大量信息都无法使用,使得他虽觉得“胡山雕”来历大,却无信息可关闻。

南爰之山,踏之有遗,名:南遗,“十三宙子”之一,极宙形成不久就脱离“极宗”自成一势,名“遗珠会”。

南遗与大物都是“同极道”,“大同宇宙,极致之道”,简单的说就是跟“极宙”绑定,极宙进化则他们进化,极宙退化则他们退化,极宙抹灭则他们消失。也因此,“普天之下”棋局开启时,“同极道”修炼者都能感应到,而黄弓蛇等的感应也有只是较为微弱。

但这不代表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否则,南遗也不会在大物试图进入“生部落”时,就用言语、财帛打动“生部落”,以武力驱赶大物。现如今没有谁敢说对“极道”最了解,胡山雕对极道也只是了解粗浅,也就不知道“同极道”的具体,大多都是靠推测或运算。

运算是基于个人信息储备以及极网权限获得资料而创建命题的行为,它的结论不代表一定正确,只是帮助个人节省大量的时间、精力,提供最接近于个人猜想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的,则就需要运算者自己去实践。

宵部落的长弓与生部落的长升是熟人,两人应该是做为下一任族长而培养的,也算是见多识广且情商较高。长弓先是询问之前的动静,得知是驱赶猛兽后也就没有再探究,大物却是嘴角抽搐,显然在郁闷自己被称为“猛兽”。

虽说往来需要数天时间,但除了狩猎及取水外,“无名岛”上的部落人其实也是没有什么事的。长弓与长升也就慢条斯理的聊了起来,胡山雕此时倒没有走神,而是很认真的倾听,大物与南遗也是如此,约十分钟后,三位都听到他们所想听到的。

20天后,“宵生明烛”四个部落将举行“祈水祭”,祈水祭是岛上所有部落最为重要的节日,每隔20年才会举办一次,所有部落都将拿出最贵重的祭品,集中前往岛中心的“祭台”,每个部落的族长任命也是在此确定的。

如果某族族长死在“祈水祭”举办之后,则族长之位要空悬20年,代理族长自然可以有,只是很多决策或聚会是无法定夺的。

大物在半途离开了“宵部落”的队伍,他怕自己半夜会被偷袭,他最后去的不是“明部落或烛部落”,而是岛上一个叫“下宵”的部落。之所以没有去另外两个强大的部落,原因则就是已经有人在这两个部落,或许各有感应的原因,也就知道一个部落只能有一枚棋子或棋手。

胡山雕其实没有这个感应,他接下来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认为是避免“极道相残”,他跟“同极道”暂时没有冲突。但若是遇到一个“元极道”则肯定想方设法“灭”了对方,在没有走到极致之道时,再弱小的“同道”也是竞争者。

从“生部落”回来后,宵部落就已经准备妥当,前往“祭台”就算是最偏远的部落,也只需要15天左右,但此次主祭的是“宵部落”,也就选择早早前往。祈水祭并没有排斥外人的规定,胡山雕也就可以随之一起前往,若是他踩着飞行滑板前往,则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通往祭台的路早被踩踏出来,不算规整却也很宽,宵部落数百人肩挑手提着各种补给、祭品行走着。岛上虽然有猛兽却也不敢大力剿杀,一旦杀得太猛就有可能造成绝种,缺水又让农作物很难生长,“无名岛”的食物则全靠“天赐”。

所谓“天赐”则就是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天上会凭空掉落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但也可能是野兽或具有杀伤力的武器等等。这些“天赐”之物其实就是从“荒涌”内掉落的,也就是说这座“无名岛”正好处于一个稳定的“荒涌窗”下方。

也正是靠这些“天赐”以及岛上少量的野兽、植物等等,岛上部落的人才没有灭绝,但也不敢大量发展人口,岛上就会在人口过多时爆发战争,打到一定程度时则会默契的收手。这种默契也只有高层才知道,中低层的部落人则就积蓄着仇恨,长升跟长弓会友好交流,但他们周围的族人却是彼此仇视着。

随着越来越多的部落加入“朝祭”之路,摩擦也就难免出现,长升、长弓、长明、长烛显然就是四个部落即将上任的年青一代族长,他们从小就知道部落仇恨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他们也不会把这些秘密说给族人们听。

因此,四位年青的下一代族长都在努力维持脆弱的和平,相比他们四位知道所有秘密,其它的部落族长多少也知道一些,但也有可能因为上一任族长意外死亡,下一任则不知道,所以,依附四个强大部落的小部落更加暴躁。

在抵达祭台附近时,再易怒的人也会控制自己,不准在祭台附近流血是严格的规定,谁违反则就不是处理谁的问题,而是整个部落被灭掉。“宵生明烛”四个部落现任族长后面跟着四个下一任族长,而四位年青人后面则跟着彼此所属的部落族长。

祭台四四方方,每一面都有一条阶级,宵、生、明、烛各站一面,现任苍老的族长捧着各自的“族物”开始登阶。宵部落是一块不知什么材料的“黑布”,生部落则是一株翠绿的“植物”,明部落则是一罐白色“液”体,烛部落则是半米长短的“火把”。

四位老迈的族长颤悠的走到祭台顶,祭台上方空无一物,但台面上却是有四个凹槽,凹槽颇大,能容纳四件“族物”放置。四件族物放置于内后,凹槽沉没,祭台中心却是缓缓升起一根柱子,在场的棋手们或许对四件族物难以判断,但这根柱子却是能确定为何物。

“天极柱”,胡山雕仰首望着升腾的柱子,疑惑的在心中嘀咕,之所以疑惑,则是“天极柱”获得与出现的条件都非常苛刻,而“极柱”则就是“时代产物”。但与混沌之物、起源之物、升燃之物不同的时,这三种都是时代结束后才出现的,极柱却是在极宙形成时就出现了。

但从无名岛拥有一根“天极柱”来看,极柱显然并不是极宙形成时就出现的,它出现的时间比想象中要早很多。胡山雕自然也曾经研究中极柱,但一无所得,就连简单的推测都没有信息资料支持,最后也就放弃了。

宵部落没有石板、竹简之类的文字典藏,所有历史都是“继任”时从“祭台”获得的,长弓不知道宵部落在这座岛上存在了多少年,但他知道自己是第“9999”任族长,其他的三位也是第9999任族长。

每任族长平均寿命是30年的话,9998任则就是接近30万年,但这只是岛上部落出现的时间,岛屿本身存在的时间更长,而“祭台”同样早于部落就存在于岛上。

追溯源头的话,祭祀是洪荒之术,在没有获得玄通灌顶前,洪荒所生的万物都是以“祭祀”来获取一些生长的给养。也因此,获得玄通灌顶后,所有洪荒土着都会参照玄通,对祭祀进行各种改良与创新,飞升后,祭祀则成为玄通的一个总纲。

但祭祀本身是洪荒特产,极宙抹灭玄通时,祭祀是无法被彻底抹灭的,只能说是它恢复了最原始的施展方式。而最原始的祭祀仪式就是“天地水火”,祭天,祭地,祭火,祭水(江河),随后发展出图腾、腾柱,再往后就越来越华丽奢侈,但再华丽奢侈,源头仍然是“天地水火”。

胡山雕在道珠内一番搜索再总结后,施展“解命术”,目标就是祭台,由于只有100万元力,他的解命术固然能施展,但诊断的信息就有大量残缺。尽管残缺,胡山雕却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其一,祭台存在的大概时间,其二,极柱的渊源。

混沌与起源的时间难以确定,因为那时还没有飞升者,但升燃时代的时间可以确定,从第一位飞升者抵达为开始到九宗创立,即是飞燃时代,持续了1270万年。

九宗创立到玄宙爆炸则就是“九宗时代”,持续了600余万年,虚暗潮持续了100万年,南北玄陆持续15万年。但若是以玄宙与极宙来划分,则玄宙是从起源到南北玄陆的时间,亿万年估计也是有的,极宙到目前为止也不过20年。

只是“极宙”继承了玄宙遗产,也算是富二代,它拥有亿万年的积累,也就能够挥霍玄宙遗产加速自己的“进化”。

胡山雕虽然研究不出极柱的内详,但他在南北玄陆都曾经见过类似的,南玄陆的社稷、北玄陆的“繁星”,其功能与作用都与极柱相类似,而社稷与繁星是“具尊”,也就是由玄通链具现而成的实物,极柱很显然更进一步。

“如此看来,社稷、繁星等等大量具尊,跟命体一样也被极宙所转化,而无名岛上这座祭坛早前应该就是玄通链具现而成的尊,被极宙转为极柱。直接就是天极柱,显然这个具尊是当年的总纲链,但比社稷、繁星要差的多,社稷与繁星是超纲链。”

为什么要单独划分出“南北玄陆”的15万年?

则就是因为在这15万年里,九宗星君们陆陆续续复苏,或者苟起来的九宗星君们开始有了大量动作,但更主要在于玄宗大陆与繁星大陆的“玄通文明”。如果任由“玄通文明”发展下去,或许玄宙爆炸形成的格局不会改变,但必然会出现有益于“星君”们的局面。

换过来说,这片宇宙将永远无法自我进化,玄宗九帝与繁星九主才是这片宇宙的真正主宰,但“极宙之子”们打断了“玄通文明”的进展,可以说是为这片宇宙接续了“进化”之路。

胡山雕走神之时,由“具尊”转化而成的“祭台”则出现新的变化,那根天极柱的顶端放射出一束光直抵天空某处,此处随即泛起了“荒涌”波纹,约十分钟后,荒涌窗打开,澎湃的传送之力降临,笼罩祭台又朝外扩散。

胡山雕也因此惊觉但他并没有后退,只是他身边的一些人却是不断后退,从他们的动作则能判断出并不是自愿后退的,而是被荒涌力量排斥而退。也有一些人并没有被排斥,这些人都是年青力壮的部落勇士、锐士,而祭台上方的四位老迈族长则也在被排斥当中。

当将不符合荒涌传送的人与物都被排斥出去后,余下的人不由自主的升空,与他们一起升空的还有那座祭台。当进入荒涌窗时,胡山雕的命纸有所震动,他抽空看了一眼,发现命纸上的“普天之下”棋局有了变化,只是不等他细看就陷入了“天旋地转”。

虽然不是同时,但兕角大陆另外九处地方也出现相类似的情况,加上无名岛也就是十处,正是“普天之下”棋局所对应的“十古迹”前置。而这些人最终被荒涌传送到的地方,则就是对应的“古迹”内,胡山雕等人去的是“宵生明烛”古迹。

巍峨的山峰延绵起伏,一条宽约百丈的“水幕”从山峰中段冲出,形成落差极大的“弧线”落于浩的大江内,大江又以极致之圆将整个山脉环绕。绕至另一面时,江水一跃而起“插”入山峰中段,即是那条宽约百丈的“水幕”,从而形成循环往复。

胡山雕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却在“道珠”内见过无数次,这地方就是神宗的“山河神”,虽不是神宗“宗地”却也是神宗很重要的一个地方。但胡山雕很确定,“山河神”并没有“宵生明烛”的别称,所以,这地方究竟是不是“山河神地”呢?

玄宙大爆炸将一切搞得支离破碎,就算看似整体的北玄陆,实际也是缺失了一些领土或其它,而南玄陆更糟,就没有一块大陆是完整的。“神魔巫妖仙佛凡异玄”的九宗总部是建于“空中”的,但不是天空也不是虚空,而是星空,群星环绕着九宗。

也因此,玄宙爆炸时,没有谁知道“九宗之地”是被炸成粉碎,还是遗落它处,“三清”就更不可能知道,他自成一宇是在九宗前期,那时还能继续关注九宗及其它,后来他野心大了要搞出“地球宇宙”,在九宗中期时就已经只留下空壳。

胡山雕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身边跟的都是“宵部落”的人,长弓正紧张的搭弓瞄准却找不到敌人,与胡山雕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后,他就问“此乃何处?”胡山雕摇了摇头,他跟其他人此时都在踏在水面上,也就是“山河神地”的“河”上,直接踏上“山”是不行的,得顺着水流从另一面登“山”,若是逆流而上则是离开“山河神地”。

胡山雕怀疑“宵生明烛”是神宗在失去“首座”后搞出来的,也就是九宗时代中后期的事情,那“霄生明烛”应该就是隐藏在“山河神地”内。“山河神地”只是“神宗”诸多建筑中的一部分,它在三清记载中属于“消遣”之地,也就是聚会吹牛的地方。

但胡山雕也不敢肯定没有变化,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又有极宙在不停的转化,无人知道“山河神地”会不会由“休闲场所”变成“危机四伏”的地方。而“河”看似漫长,实则一步迈出蕴藏“缩地成寸”的玄通,玄通此时自然不复存在,只是“缩地成寸”的效果依然有效。

仅是18步的迈进,胡山雕就抵达“山”的背面,其实并不存在“正或反”的方向,因为不管从哪个位置看,“山河神地”都是一模一样的。但落脚地是关键,落地的地方是在哪一面,则上山的路就在另一面,所以,绕过去后,胡山雕就如坐上“滑梯”。

河水的流动将胡山雕带到了“水流”尽头,眼看着就要跟山体撞在一起时,再次天旋地转后出现在香气浓浓,百花盛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