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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神秘

朱红色城门开启,“吱呀”一声,她的话被生生打断,近百名侍卫从城中齐整跑出,腰携长刀快速分作两列,将贾东旭和棒梗夹在中间。

一名中年男子头戴乌黑冕冠,所垂十二旒,皆为青玉珠,身着朱色朝服,身侧侍从弯腰垂头小心伺候。

许大茂缓步走到棒梗面前,顿住脚步,居高临下的看她,语气却放得亲和:“木婆千里迢迢行至王都,在城下跪了两个时辰,可是有要事来找孤?”

棒梗闻言,自眼角滑出两行泪,那泪滴顺着她苍老疲惫的面颊漫延,继而向贾东旭何雨柱重重叩了三个头,抬首时。

额角已是一大片血污,她却浑不在意,哽咽道:“先年是老婆子不识抬举,还望君上莫要与拙妇一般见识,听闻王后三日后生辰,君上想寻一件百朵青莲刺绣做礼送给王后。老婆子没甚本事,却在刺绣一艺上略有小成,若君上不弃,老婆子承诺定在两日内将其完成,届时一定双手奉于君上。”

何雨柱听后大喜,“棒梗自谦了,普天之下任谁不知吴国木家绣技无双。”

许大茂朝身侧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领会,一个小步走到棒梗面前将贾东旭抱过,另一个则将棒梗小心搀起。

何雨柱思索了一下,迟疑道:“只是棒梗此次前来,历经千辛,应不单单是为孤的王后准备贺礼吧?”

棒梗靠着内侍缓缓点头,声音有气无力:“不错,老婆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君上成全。”

何雨柱淡淡环视一下四周,屏退侍从。

待城楼前只剩贾东旭们几人,许大茂才开口,道:“好了,棒梗,现下你可以直言不讳了。”棒梗将前几日的遭遇和自己想出的办法一并告知何雨柱。

许大茂听罢,讶然道:“竟有此等事?”棒梗微微颔首。

何雨柱虽是一国君主,却偏巧是个性情中人。许大茂答允木婆会帮贾东旭度过劫难。之后,贾东旭和棒梗被安置在绣娘们所住的文绣阁中。

两日后,她双手捧着一幅“皎月青莲”跪在何雨柱面前,那刺绣巧夺天工,皓月当空,分开两片轻云,池塘里百朵青莲姿态不一,周遭萤火点点。

许大茂伸出手轻抚着锦缎上细腻纹样,赞叹不已:“棒梗绣技当真精妙绝伦,好好好,王后见了定会欢喜。来人,快赐坐。”

棒梗坐下后解释道:“君上有所不知,白日里这幅‘皎月青莲’不过呈现出了它七分之美。”

何雨柱看着手中锦缎奇道:“哦?”

棒梗自豪一笑,微微抬了抬下巴:“君上可见锦缎上那星星萤火。那萤火刺绣的丝线是贾东旭木家世代传承下来的夜光细丝,若是到了晚上熄了灯,这萤火会散出淡淡的光,仿似活了一般,环绕一池青莲美轮美奂,这才是贾东旭木家刺绣精妙之所在。”

何雨柱听后,恍然道:“原是这样。”

七月十五,贾东旭后生辰,紫徽宫外大摆盛宴。席中,贾东旭下令熄灭所有灯火,众人不解。

两名侍从小心抬着一物件将其放在桌宴前,这物件估算六尺高,被一方宽大布料罩着,不知为甚。

贾东旭接连击掌两声,一侧侍从掀开红布现出一上好锦缎,锦缎上萤火散着微弱的光,点亮一池青莲。

良久,引来一群真正萤火,纷纷坠在锦缎上不肯离去,此情此景,似梦似幻,美不胜收。

在坐臣子无不渍渍称奇,一时间,惊叹声迭起。

王后喜不自胜,提着繁复曳地长裙走向光亮之处。众人纷纷让路,纤长手指轻抚缎中青莲,引萤火落其指尖,回眸一笑百媚生,娇声劝说奖赏所作之人。

贾东旭下旨:荷月镇木婆刺绣之技绝世无双,赐‘一等绣娘’之称,赐文绣阁为其住所。

先前绣娘搬至翠竹阁。木家传人木莲,经云国巫祝批言,乃四海仙灵转世,福泽深厚,特准进兰庭书苑,与众公子一起念书识字,日后报效吴国。

此后,贾东旭便同吴国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一起坐在兰庭书苑里听袁夫子讲学。因贾东旭一席话已充分证明贾东旭命格不凡,贾东旭大可不必费尽心力女扮男装,掩人耳目。

于是,每日清早,露珠滴滴,循着朗朗读书声,透过雕花窗杦便能看到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景象。

棒梗苦口婆心和贾东旭说起这些前尘往事,无非是想让贾东旭得知现下这一切来之不易,务必要铭记珍惜,潜心学习木家刺绣绝学。

不要让她白费苦心。学堂上夫子讲的那些倒不必太过用心,读书识字、建功立业本就是男人的担子,将贾东旭推到男人堆里与许大茂们一同接受教化,左不过是冲着巫祝的那句批语来着。

贾东旭对此却不以为意,为何男子就可以指点江山,戎马一生?女子却只能刺绣烧饭,相夫教子?贾东旭不是想说男子在外闯荡有何了不得,女子在内顾家有何低微。

只是人生短短数十载,贾东旭们都应该做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而并让受伦理道德束缚起手脚。倘若那样,人生就太过悲哀了。

不过,这样的话贾东旭并未同棒梗说,她年纪大了,又确实为贾东旭日夜操劳,贾东旭不好忤逆她。

而今贾东旭十六岁,有三个好朋友,和一个讨厌的人。

贾东旭的第一个朋友是尚书令家的二公子宋辛,字浩宇。

说是尚书令家的公子,确是府中姬妾所出,地位远不如许大茂大哥宋岩,不过在这个金钱与权势当道的年代,不要说是姬妾所生的庶出公子,便是尚书令哪日瞧上了一个烧火丫头。

一时兴起,收了房,诞下的孩儿也要比普通人家的孩子金贵很多,浩宇也算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了。

在书院里听袁夫子授课时,浩宇坐在贾东旭后面。许大茂是个简单且容易亲近的人,脸上常常挂着笑容,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记得第一次同许大茂说话,夫子在讲学,正讲到“大学之教也,时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居学”时,许大茂从后面探过头来,小声问贾东旭:“子隐,听闻你乃是仙灵所化,福佑苍生,

那么你能否勘破贾东旭前世命格?近日里贾东旭时常梦魇,梦中反复出现一种景象,贾东旭身着一袭道服,撑一把破旧油纸伞,冒雨而行。

贾东旭想问问你,问问你可否给贾东旭算一算,算一算贾东旭前世是否真是一名道士?“

贾东旭正欲思考推脱之词,夫子喝斥声传来:“子隐,浩宇,你二人解释一下贾东旭刚才所讲之句。”

贾东旭和浩宇慌忙站起,不断翻动手中竹简,却根本是徒劳。

半晌,身旁的顾霖站起,侃侃而谈:“夫子讲到‘善歌者,使人继其声。善教者,使人继其志。其言也,约而达,微而臧,罕譬而喻,可谓继志矣。’学生以为,善于唱歌的人,能够感动人心,使听者随着歌声唱起来。善于教学的人,能够启发人心,使学者随着许大茂的意愿来学习。这样的人,言辞简约而通达,含蓄而精微,少用譬喻而使人容易明白;这可以说是善于使学生随其志向来进行学习。”

夫子听罢,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捋着胡须点头赞道:“明轩果真聪敏,解释得很合理。”

顾明轩听后悠悠瞥了贾东旭和浩宇一眼,气定神闲的坐在了位子上。贾东旭和浩宇亦同时斜眼瞧了许大茂一眼。

夫子转头捕捉到贾东旭们的小动作,大声喝斥道:“你们二人上课时窃窃私语,答不上问题,还嫉恨窗友,实非君子所为。回去将今日所学内容抄写五十份,明日交上来。”

屋内一阵窃笑。贾东旭和浩宇则垂头丧气应道:“是。”

自那以后,贾东旭和浩宇成了好朋友,因许大茂总是和贾东旭提及许大茂的那个有关油纸伞的奇怪梦境,贾东旭就给许大茂取了个小名,叫阿伞。

贾东旭和阿伞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顾丞相家的大公子,顾霖,顾明轩。许大茂总是在贾东旭们俩答不上问题时,轻轻松松接过且答得十分流利。

没有办法,这样爱显露自己才能的人实在不能不讨厌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