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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示意

何雨柱是谁?何雨柱在哪里?

何雨柱茫然地走在这个除了黑色还是黑色,根本不存在边际的寂静空间里。这里就像何雨柱的记忆,除了孤独而清脆的脚步声,什么都没有……

身上残存的微弱亮光,仿佛夜里萤火虫的尾巴。

这是哪里?

何雨柱是从哪里来?为什么何雨柱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中是快要无法忍受,绞成一团的疼痛,就好像利刃剜在大脑的最深处。

不!何雨柱蹲下身努力回忆,身后的翅膀,勉强动弹时,带来的是骨骼全部碎裂的痛苦,剧痛阻止何雨柱的呼吸,顺着发丝流向鼻梁的汗珠,从鼻尖滴落在黑暗的地上。

清脆的水滴声,被空旷的空间无限扩大。布满全身的汗水,汇成小河淌下来,带来麻酥酥的感觉。这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何雨柱某些已经忘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何雨柱死死抱住头,拼命睁大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在黑暗中寻找到真相,眼角传来细微的撕裂感……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甚至无法用时间衡量……

何雨柱猛地站起身,是的,何雨柱想起来了!想起堕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眼,是许大茂!

以一种从不可能的形态出现在何雨柱面前的许大茂!颤抖的手抚上脸颊,是冰凉的液体触感,这就是泪吗?何雨柱呆呆地看着指尖……

这是何雨柱从未感受到的,甚至以为永远不可能感受到的场景。

风声垂直地从仰面的何雨柱身边划过,如同锋利的刀刃割伤的疼痛。何雨柱无法飞翔,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空那片云彩离何雨柱越来越远……

再也回不去了,是吗?何雨柱举起手,不甘地伸着五指,试图抓住什么,却感到一缕缕空气从指缝间快速流走……

强烈的水花碰撞声突然从四周涌来,冲击着何雨柱本就已经极度疲惫的身体……只在那一刹那,何雨柱被牢牢地禁锢在冰凉的蓝色中……

颓唐地闭上眼睛,残破的碎片不断地急速闪过。羽毛漫天飞舞,恍惚日落的红霞,拈住一片,鲜红覆盖了原本的白色……

刺眼的刀光狠狠地,不带一丝感情地劈过来,断成两截的羽毛在何雨柱松手时,缓缓飘落在地上。抬起头,是一片杀戮的血腥战场……

何雨柱想起来了,何雨柱什么都想起来了!

“阿撒谢尔!”

何雨柱大声地命令着这个名字,周围所有的幻像在瞬间全部消失,何雨柱重新回到漫无边际的漆黑中,紧握的双拳发出骨骼特有的轻响。

侧过头,刺痛双目的白光“刷拉拉”地把这无际黑暗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吞噬了全部黑色……

何雨柱,雅各布·格林菲尔德。孤儿院里,和蔼的帕里什夫人告诉何雨柱,这个名字是她在装着何雨柱的篮子里发现的。

那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纸,除了上面有几滴被不知名的液体浸湿过的痕迹,何雨柱实在不能理解它的特别之处。何雨柱曾经对着它看过一晚上,不过,最终还是随手丢进了壁炉里。

来自火焰中的恶魔,瞬间将它贪婪地吞噬,受到助长的火舌,开始不受控制。

从壁炉中窜出来,爬上毛毛熊,啃噬着木头框架,而后一点点逼近无法动弹何雨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赤红的火焰缠绕在何雨柱的衣角……

“啊!”何雨柱惊叫着从床上弹起来。汗珠湿透了柔柔的丝绸睡衣。

房间里还是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一点光亮。何雨柱翻身跳下床,赤着脚,摸索地走到窗前,吃力地拉开厚厚的帘幕……

明亮的月光透过花纹繁杂的镀金窗子,洒在何雨柱的身上,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帕里什夫人描述过无数次的童话里梦幻城堡的场景。

“嘿,你知道吗?杰克,这就像一场梦。”何雨柱小声地对自己说道。

许大茂戴着高高的礼帽,蹲在何雨柱的面前,用那种逗弄着小猫小狗的语气说:“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何雨柱撇过头,没有理许大茂,这种衣着光鲜,戴着无数面具招摇人前的所谓贵族,何雨柱不屑。

“嘿!你叫什么名字?”

许大茂又问了一遍,仿佛根本不在意何雨柱对许大茂的态度。

但许大茂这样的语气着实让何雨柱恶心。何雨柱好像又看见了帕里什夫人,人前和蔼的笑容,人后一脸轻蔑嘲笑的面孔。许大茂还有她,还有许大茂们都是一样!

回应许大茂的是何雨柱满载愤怒和厌恶的石子。砸中许大茂!石子飞出去时,何雨柱捏紧拳头,心中在呐喊。

礼帽下背光的面孔,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微笑。和端起咖啡杯一般的随意的动作,捏住那颗飞过去的石子,高傲的姿态根本没把一切放在眼里。

许大茂扫了眼躺在掌心的白色石头,而后把手稍稍握成拳头。再次摊开手掌时,是随风带走的飞灰……

何雨柱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何雨柱甚至不能理解,坚硬的石头是如何变成缥缈的飞灰。何雨柱抬头看向许大茂,绅士微笑带来的是彻骨的阴冷。

从瞳孔中染就的刹那猩红,就像帕里什夫人给何雨柱们讲过的故事中的恶魔……不!不!许大茂不是人!何雨柱下意识地得出这个结论。

那样的笑容,让脊背一阵寒凉。

何雨柱将自己紧紧地靠在墙上,企图得到一丝安慰。但根本无济于事,因为,何雨柱甚至感受得到,身后那堵厚重的灰色墙壁也在战栗。

心脏在喉中跳动,好像随时都会一跃而出:“雅各布·格林菲尔德。”何雨柱颤抖着。

何雨柱永远无法忘记那短暂的停顿。体内奔流的血液,就如同国王召唤勇士的号角,巨大的声音,冲击着耳膜。

蓦地,许大茂仰起头,笑了。所有的压抑感,在瞬间释放。

阳光给许大茂的侧脸镀上金边,恍神的功夫,仿佛看见了教堂里圣母的雕像。

“来吧,孩子……”

许大茂俯下身,伸出手,凝视着何雨柱。透过许大茂的双眼,何雨柱恍如被摄入一个奇特的封闭空间,看到了许久的过去,依稀中还看见了来自地狱的火焰、乔利、波奇、帕里什夫人……

等何雨柱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坐在了许大茂的对面。马车行驶在大街上,漂亮的贵妇人,踩着细碎的小步子走在明亮的玻璃壁橱前。

身后夸张的蝴蝶结,配合步伐有规律地抖动。

燕尾服绅士摘下高高的礼帽,低头吻在蕾丝手套包裹的手上,缀满鲜花的华丽宽檐帽挡住了大部分的目光;阳伞下优雅品着红茶的白发夫人,微笑地看向许大茂们。

不远处,一个两缕小胡子,头发擦得锃亮的人,慌慌张张地挥舞着双臂,示意几个乐手将提琴架起来,奏起何雨柱从未听过的美妙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