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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气数

“这手法还不错。”许大茂微微点头。

何雨柱又惊,“你早就知道?”

“不然你觉得以我之力,还不够把那群蝼蚁甩开?”许大茂眉头挑的更高。

“那你为何……”

许大茂垂眸,“这阵法是你师弟下的,我想你们师门的事儿,应该也没什么,便没理会。只是看现在这情况,指不定洞庭那老头就是跟着这个来的。”

何雨柱皱眉,印微为便于联系在棒梗身上弄个小阵法的确无可厚非,当初一时忙乱忘了告知也情有可原,可洞庭的人怎么会……

“别想太多,说不定有人在上边做了点手脚,你没注意。”半晌,何雨柱仍然如此道。

许大茂的神色有些奇异。

“印微没理由害我,下一任掌门是棒梗不是我。”

许大茂似笑非笑,“你们不是说‘斩草除根’么?”

何雨柱摇头,“棒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若连棒梗都怀疑,这天下也没有谁是我信得过的了。”

许大茂抿抿唇,不再言语,挥手打散白玉珏上阵法。白玉珏稍微黯淡了一下,又泛起莹莹微光,反而较先前更亮了些。

许大茂感觉上面似乎有能量涌动,慢慢地在半空凝起一股小小气旋。

“你在哪儿弄到这东西的?”许大茂严肃了些。

“从小便戴着。”何雨柱瞧着气旋分出一缕,朝着前方荡去。

许大茂当机立断,“跟上。”

……

何雨柱觉得棒梗们已经绕进了山腹当中,这里边乱七八糟好像迷宫一般,不知走了多久,那缕白雾似的气流在一道石门前边停了下来,盘桓不前。

许大茂的眼神沉了下来,在门上画了个复杂的符号,只听得“轰隆”声响不止,门朝两边挪开,出奇得厚。

门中空间却不大,四壁全是壁画,正中央一副石棺——严格说来并不是石棺,同样是那似玉非玉的材质,微光莹莹。

石棺简单得有些过分,惟独上边放着一枚玉珏。

——青玉珏,与何雨柱那一枚如出一辙的模样。

半晌,许大茂才有些讷讷地开了口,“这是老妖皇的墓室。”

飞仙谷前。

金阵颤了颤,蓦地膨胀了数倍,如同烟花一般地爆裂开来,一地金屑消弭。

金阵之后似乎被谁撕开了一条缝隙,黑沉沉看不见底。

贾东旭眯着眼睛瞥了无异子一眼,不语,试探着往前踏了一步,黑洞仿佛被什么惊动了一般,突然爆发出一股莫大的吸力。

贾东旭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举手攒住了棒梗的身体,用力将棒梗拉入洞中。

棒梗本能地想要挣扎,虽然徒劳——仍然被卷入黑洞之中。

随即这股吸力的范围逐渐变大,狂风过境一般将这周围草木卷了个干净,自然也包括贾东旭之后甘洁无异子一干人等,全都被吸入洞中。

——完全的黑暗。

贾东旭甚至分不清是这里真的伸手不见五指,还是棒梗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棒梗茫然扫过四周,俱是漆黑一片。

没有声音,没有触觉,没有味道……什么都没有。贾东旭尝试着上下摸索,却无法感知自己还能不能控制棒梗的身体,自然,棒梗什么也没碰到。

十分彻底的——虚无。

贾东旭忍不住想,若在这地方待久了,只怕连生死的界限也会模糊。

何谓生?何谓死?

贾东旭想了半晌,就棒梗目前这个状况,生死之间本也就没什么区别。

当死可以生,生可以死时,又是什么感觉?

开了个头,左右也无事,贾东旭不自觉地就想开了。

孩子要在母亲腹中十月之久,那么在这段谁也记不清楚的时间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棒梗们先感觉到什么。

再感觉到什么,是不是能体会到自己一点点变得敏锐,对周围世界的感觉愈发完整的过程?

贾东旭觉着自己身上流过一阵暖意,仿佛被什么包裹着,分不清这是什么物质。棒梗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能进行的动作十分笨拙,却不妨碍棒梗自己一阵欣喜若狂。

而后棒梗听到了一种声音,闷闷的,却充满力量,有节奏地敲击着。棒梗仔细分辨了半晌,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心跳。

心跳声慢慢趋于清晰。

最后棒梗觉着眼前似乎渗入了一丝丝的光……这样的光愈发明亮,与此同时,棒梗对自己的感觉也愈发清晰。

恍若初生的婴儿。

贾东旭奋力睁眼……

——露水,草汁连同泥土的气味混合着冲入鼻中,鸟语携着泉声敲击棒梗的耳朵,大片的浓绿撞入眼帘。

贾东旭觉着,重生的感觉大抵也不过如此。

白玉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挣脱了何雨柱的手,棺椁之上的青玉玦亦有所感应,缓缓升起。

于是……两枚像是突然成了精似的玉珏就这么、撞在了一起。声音还不小。

何雨柱一缩头,总觉着要再用力一点儿这两块玉珏就该寿终正寝了。

奇怪就奇怪在这两个东西撞一起之后却没发生什么,又跌在地上,好似刚刚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何雨柱将疑问的目光转向许大茂,许大茂一耸肩,表示棒梗也不明白那两块玉抽了什么风。

许大茂上前捡起地上两块“抽风的玉”,端详半晌,道:“这青玉玦是老妖皇从不离身的,当时我以为不过是个饰物。”

说罢定定地瞪着何雨柱,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想这么个家伙和棒梗龙门洞府有何瓜葛。

何雨柱坦荡荡地立着,任由棒梗打量。

好些时候,许大茂才移了移视线,“老家伙,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一句话差些把何雨柱呛着,若按棒梗的标准来看,这条鱼委实不那么……尊师重道。

许大茂说吧,将两枚玉珏一扔抛给何雨柱,自顾自地在墓室中踱步。

何雨柱随着棒梗的脚步静静打量着整个墓室——事实上这并非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子,整体偏圆。壁画的内容并不如外边那些那般晦涩难懂,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具体的意思。

何雨柱似乎想起了什么,站到墓室正中的棺椁旁,正前方的壁画是青云郎朗,再一转头,后边便是后土坦荡无边,兴许是棒梗的位置不那么正,壁画也显得有些歪。

——一乾一坤堪堪相对。

再瞧其棒梗的震巽离坎艮兑,正和九宫八卦之道,棺椁位于墓室正中,如处宇宙中心。

何雨柱环顾一圈,好像还不止这些。壁画乍看起来并无联系,细细看来却是完全贯通一气的,半点不显生硬,好似本该就是这么一个完整的……九州天下。

壁画中互相牵绊,暗合天上星辰布局,各个部分似乎毫无关联却又有千丝万缕斩不断的藕断丝连,互相牵绊,层层递进。

细分便是一个人这一生的脉络,大了看就是整个九州的气数。

何雨柱瞪着眼睛看着,试图稍作分析,却发现自己脑袋着实塞不下这么复杂的运算,半晌,只得作罢。

“死了也不让人安生,可是?”许大茂又道,似笑非笑,一副对棒梗心里刚刚那番分析了然于心的模样。

何雨柱干咳一声,颇有些不情愿地承认了自己被这条鱼看透了的事实。

许大茂心里暗笑,这家伙平时看上去高深莫测的,不过也就是个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山门的小孩儿,见什么都要试图搞清楚,那一脸纠结迷惑的小样儿,生怕别人不知道棒梗在想什么似的。

这么大个天下的气数,若当真能叫棒梗一个人算尽了,还得了么?

许大茂轻叹,想起那个真的十分“不得了”的“将这么大个天下的气数算尽了”的老妖皇,暗暗往心里第三次感慨了句“老家伙死了也不叫人安生。”

蓦地,许大茂又想起老家伙还在那时候,整晚整晚地看星星,若有所思的模样能保持丝毫不变一宿,叫小鱼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否是化作了尊极生动的石像。

当时许大茂还不知棒梗是在做什么,如今看来,想必便是在算这九州的气数。难怪这么不舍昼夜废寝忘食的。

只是……为何棒梗在算出一切之后,便将妖皇之位传予许大茂,将呕心沥血算得的结果隐在这壁画当中,然后就……没了呢?

这个问题许大茂从许久前发现这墓室中壁画的怪异到现在,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许大茂余光瞥见何雨柱,忽的笑了……

——罢、罢,这九州的气数与棒梗何干?

何雨柱瞅着许大茂几乎有些温柔的神情,着实有些惊悚。瞧了会儿不见得有什么事儿,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那些个小心思藏了起来,摆出一副悠悠然游刃有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