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乱讲
何雨柱感觉自己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向前迈出半步,做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还请许大茂先生替在下作证,还在下一个清白!”
许大茂被他这反应唬得一愣,“这……恐怕难办。”
何雨柱怔住,眼睛仿佛能闪光般盯着他,瞧他要怎么说。
“如今众江湖侠士都已知功法在你房中,我不过无名老儿一个,若替你作证,即便庄主信了,也是不能够服众的。”
当然是不能服众的,那帮见了功法跟见了亲爹娘似的家伙只会觉得是他和许大茂暗中勾结,也不想想要真的暗中勾结,功法怎么可能被找到?
何雨柱腹诽。
可这巨利之前,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讲?这群人中许多都是高手,有眼力的自然也瞧得出何雨柱金丹的修为——简直是个再大不过的对手了!
现在他们要做的不过是尽一切可能把他除去了,然后再一窝蜂地去争功法。少一个人,其他人夺得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何雨柱骤然觉着有点儿无力,“那许大茂打算……?”
“晚上仙翁会将你关押在此,这里算得上是庄中隐秘所在之一,出去的路我已领你见过了,到时候……你便……”
何雨柱适时地露出一脸惊讶,随即迟疑道:“这……不知可能烦请许大茂再领在下走一走,在下恐怕……记不清楚。”到这时候也不忘了装傻充愣。
许大茂一愣,脸上隐隐露出一丝不屑来,“恕在下没有这个能力,在此耽搁时间太久,庄主也会起疑。”
何雨柱显出失望之色。
许大茂疾步出去,将何雨柱领至另一处所在,看模样是个刑房,又装模作样地在何雨柱身上抹了些血,乍一眼望上去也煞是凄惨,“待会儿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我在此盘查审问。”
何雨柱点头。
“如此,我便唤人来了。”
不多时,出来一队人来,修为大都在灵寂上下,却训练有素,若配合得当,赢过一个金丹也不是不可能。何雨柱暗暗打量,发现那些人脚下步子都暗合阴阳,想必是一个阵法。
蓦地,何雨柱腕上有个什么震了震,何雨柱偷空一瞧,竟发现棒梗不知何时已变作了镯子,套在他手上,见了那些人,似乎十分激动,却不曾妄动。
何雨柱想莫约这其中的确有些隐情,也不曾言语。
那些卫队似的人个个凶神恶煞,将何雨柱扯入他们中间。何雨柱只觉着头脑一个昏沉,便如同陷身深渊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感觉不到,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一缕青烟,五感都丧失了功效,更别提暗记路途。
果真是个极有门道的阵法。何雨柱惊叹。
不知过了多久,阵法被撤去,何雨柱发现自己果真就在许大茂领他见过的那间暗室之中,而那些带他过来的人一个个都不见踪影。
何雨柱骤然从阵中出来,脚步一阵虚浮,差些摔倒,连忙扶住了墙,伸出手臂,见手上棒梗化的镯子仍然好好的,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他为何如此紧张,只是那阵法叫他平白地觉着危险,便不由自主地第一时间就要查看棒梗的安危。
稍静了静心,何雨柱开始暗暗思考。
许大茂的话看似逻辑严密,实际却不如想象中那么牢不可破,就说他自称昨晚亲眼见人将功法放入他房中,为何不在那时便想仙翁禀明?岂不是省了许多气力?
除非那个人特殊到他不敢动,可他心动修为便成了仙翁偌大个庄子的许大茂,仙翁对其想必十分信任,说不定甚至对仙翁有恩,又是什么人能大到连他都不敢动?
而那个大到他也不敢动的人,怎么会亲自去做偷放功法栽赃陷害于他这样的小事,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功法大可不必。
那目标想必就是他何雨柱自己了。
可……何雨柱想,他进来时用的是云岚的化名,从前在文华门也尽量低调,江湖中见过他的人着实不多,在这庄子中,知晓他身份的也不过是文华门本门弟子。
按理说,他在大多数人眼中不过一个修为不错,但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莫不成他身份已经暴露?可他素日小心,并不曾露出过什么马脚。
何雨柱没来得及接着想下去,便见棒梗突然化了人形,这时候却不如从前那般稳定,人影十分虚浮,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他那张苍白脸色。
何雨柱大惊,迅速调出灵气,灵气化实,变作一方装满了水的水缸。棒梗欲言又止地瞧了他一眼,便化了原形,小鱼在缸中,有气无力地一动不动。
何雨柱只觉着整个人的心都给揪起来了,再没空想什么许大茂什么功法,瞧着貌似十分虚弱的小鱼,心急如焚又不知所措。
棒梗起码也有元婴修为,这是什么人能叫他成了这副模样?
半晌,棒梗似乎恢复了些,自缸中出来,变回人形站着,缓缓地调整着呼吸。何雨柱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棒梗便蹦出一句话:“无论如何,尽快离开这里。”
何雨柱见棒梗这模样,早给吓了一跳,原本要动的步子也顿了顿,回首道:“你怎么了?”
棒梗不答,只是喘气。何雨柱瞧他这样子,更没了心思,“到底什么事,慢慢说。”
“慢慢说……你、你就没命了。”
棒梗好容易憋出一句,看样子气得不轻,二话不说,拽了何雨柱的手。何雨柱只觉着眼前一黑,便不知身处何地,但瞧见棒梗的脸色白得发青,不过好歹呼吸是和缓了些。
“如何?”
不想棒梗非但不答,倒反问:“你可知那洞庭仙翁是个什么来头?”
何雨柱一皱眉,“不知……便是我师父,也一样不知。”
“那几个人,就是把你押入暗室的那几个,他们布了一个阵法,你可看出来了?”棒梗放缓了语速,道。见何雨柱颔首,接着说:“那是缚神锁。”
“那是什么?”何雨柱疑惑,他从未听过这个东西。
棒梗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给他自己给压了下去,不曾言语,许久,方道:“你知道也无益。”
何雨柱一个怔忡,全然没料到棒梗竟隐瞒不说,讷讷半晌,同样不语。
棒梗暗暗瞅着他这神色,又是一阵犹豫——按理说不该告知于他,可……瞧着他这模样,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隐瞒了,但那又是关乎性命的事,如何可以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