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笑话
“死者为大,好歹让他们入土为安。”许大茂拍拍手,表情有些沉重。
何雨柱歪头瞧着他,“这些人与你非亲非故,他们安不安,与你何干?”满面的疑惑,格外不解。
许大茂轻笑,“你不懂,”说着远眺棒梗离开的方向,半晌,方道:“好歹都是命,哪管什么亲不亲故不故的?”
何雨柱似懂非懂一颔首,不再追问。
许大茂慢慢在村中踱着步,不再管那不知到了哪里去的棒梗一行人。何雨柱立在原地等着,少时,突然叫住了他,道:“等等,那些尸体,你再拿出来瞧瞧。”
话音未落,许大茂回转过来,犹豫道:“这……恐怕不方便。”
何雨柱一挑眉,“有什么不方便的,依我看找到那始作俑者比你在这儿埋尸体有用。”
许大茂听这么说,便不再多话,依言将土层掀开,坑中尸首整整齐齐地排着。
何雨柱走过来一瞧,先前这些尸体东倒西歪的没注意到,如今放在一起,便能清清楚楚地瞧见每个尸体都伤在咽喉,伤口极小、极薄,却一击毙命。
许大茂也敲出异常,定睛一看,叹道:“好生妖邪的兵器。”
二人心中都冒出一个念头——说不定这人当真可以不用灵气便屠尽人命。
许大茂眉头皱得晒干紧缩的橘子皮一般,略一思忖,冲何雨柱一挥手,便径自想着棒梗走的地方追去。
何雨柱无奈,本不欲麻烦,可瞧着许大茂一个人飞速走远了,虽知晓他修为不低,不是需要有个人时时刻刻跟在后头的,却仍旧放不下心来,追了过去。
二人都不曾回头,便也没有瞧见,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小村中燃起熊熊大火,不多时,便将整个村子化作焦炭。
许大茂本以为停了这么久,再追上棒梗一行人不容易,不想还未过多久,便在前方瞧见了一行人,正是棒梗他们。
许大茂留了个心眼,远远瞧着,发现多了一个黑衣的,似乎就是棒梗一直追着的那个。
何雨柱跟在许大茂后头,知道他不便上去,便隐了身,躲进人群当中。
一大爷手上拿着极薄的两把蝴蝶刀,正与棒梗队伍中几人缠斗,其身法诡谲,一己之身竟全然不落下风,一对蝴蝶刀舞得只剩下影子。
指路那汉子瞪着那一大爷,一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寝其皮的模样,想必这一大爷便是杀他兄弟的。
不多时,那一大爷干脆利落地收了手,一闪身,也不知用了个什么步法,便将所有人的攻击都尽数躲开,潇潇洒洒拂了拂袖子,微仰着头,唇角一勾。
“好没本事!”那一大爷如是道。
他这一停下来,许大茂才注意到这人生了一副同棒梗极像的面孔,好似双生一般,穿的黑袍上有一种奇异的暗纹,好似人骨,倒衬得气质与棒梗有十万分的不同。
不过先前那汉子不过在死生一瞬时见了这人一面,也难怪他会认错。
反观另一半,棒梗的视线自始至终不曾移开过那人身边半寸。他脸色极为难看,却好似碍于什么似的,强压了下来,叫人觉着格外僵硬。
洞庭仙翁派来的这群人见果真有个人与棒梗长得如此之像,有加之棒梗证据充分。
早觉得就是这人盗了仙翁功法,全将棒梗跑到九霄云外,竟不曾有人注意他的脸色,只管对着那人道:“功法何处?!”
一大爷冷笑,“你凭什么知道?”
“你盗仙翁之物,我等奉命捉拿,自然要知道。”
“仙翁之物?可笑!”一大爷一挥袖子,骤然收去笑容,眼神比他手上刀具还要凌厉几倍,平白看得人心头发寒,“那功法不在我手上。”
“空口无凭,拿出证据来。”一人抽刀,直指着一大爷,面色涨红,眼睛里好似就要冒出火来。
何雨柱看着,隐约觉得不对,却说不出是什么地方。
好像没有疑点,可这……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我没有功法。”一大爷瞧着那刀子,嘲讽似地一抬手指,何雨柱瞧见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波动了一下,那刀子便化作齑粉。
“你!”持刀人见兵器被毁,几乎全身发抖,好像要和那一大爷拼命了一般。
“这位道友,”棒梗终于出声,收起了先前黑沉沉的脸色,一如既往谦谦君子模样,“既然你说你手上并无功法,那你可知,功法何处?”
一大爷瞧着棒梗这模样,意味不明地一挑眉,“我为何告诉你?”
“这于道友有益无害,”棒梗说得真诚,末了还补充一句,“若道友手上当真没有仙翁的功法的话。”
一大爷眯着眼睛打量棒梗半晌,棒梗同他对视,不露怯意。
不知多久,那一大爷退了半步,“仍在先前盗了功法那群人手上,现在想必就在那村子里。”
棒梗不语,仍旧不依不饶地将扎人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一大爷不耐烦了,皱眉道:“爱信不信。”
棒梗这才一抱拳,转身离去。
何雨柱见没什么可看的,便回转去寻许大茂。少时找着了,详细说了情况,却见许大茂一脸不解地瞧着他,半天不言语。
“怎么?”何雨柱莫名,又有些期待,莫非这家伙发现了什么?
许大茂思路被打断,稍稍一愣,欲言又止地犹豫了半天,方道:“你是特意为我去打探情况?”
何雨柱更不解,“不然呢?”
许大茂笑,不答。
——他原本以为这条懒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功法一事与他并无牵连,他定不会掺和其中,看来并非如此。
怎么说呢……这条鱼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帮他,怎么觉得有点儿可爱呢?
再说棒梗一行人回转至村中,之间烈火熊熊,不知已烧了多久。原先还有些人气的小村已成了一片瓦砾场。
先前那气势汹汹拿刀指着那一大爷那个见此情形,早惊得说不出话来,竟不顾死活地冲入火场。棒梗面色微沉,将其拉回。
何雨柱同许大茂方跟过来,远远瞧见了,面面相觑——这地方烧成这般模样,不说功法在不在其中无法证明,就是当真在里边儿,也早给烧成一堆纸灰。
不多时,那一大爷竟也跟了过来。闯火场那人瞧见他,好似见了杀父仇人似的,瞪红了眼睛,嘴里直嚷着“妖孽”“小人”种种字眼,竟如同疯魔了一般。
一大爷见此,眼神愈发凌厉,将那叫嚷之人一挥手便推出数丈,道:“这怎么回事?”
棒梗迎上那张同他自己极相似的脸,“这恐怕要问道友了。”
“与我无关。”一大爷答得干脆利落。
“口说无凭,可有证据?”棒梗淡然。
许大茂突然发现,棒梗似乎当真就是泰山崩于前也能保持他那谦谦君子一般的气质,巍然不动。
一大爷大笑,“便是没有,你奈我何?”
“那只好麻烦道友同我们一块儿去洞庭湖见见仙翁了。”棒梗便是连表情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一大爷住了笑声,抬着下巴,微垂着眸,仿佛居高临下一般盯着棒梗,“你尽管试试?”
棒梗往前挪了半步,一拱手,“多有得罪。”便好似早在等他这句话一般,脚下步法转瞬便变换了三四次,不到眨眼功夫便挪至一大爷身侧。
棒梗用的同样是蝴蝶刀,倏忽间只瞧得刀光闪烁,日光、火光下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
许大茂这才发现棒梗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虽修为还不到金丹,可招招狠辣,扪心自问,许大茂自己也得承认,就是他自己,若是猝不及防之下遭遇棒梗,也要吃不小的亏。
可技法再是高潮,蝴蝶刀一类兵刃毕竟走的是偷袭暗杀的路线,这么明明白白地对峙,说真的,并不聪明。
但偏偏这俩家伙还真就这么杠上了!许大茂无奈。
这厢打得难分胜负,片刻,二人终于分开,看彼此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谨慎敬重。
“道友莫不是心虚不成?”棒梗道。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