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大喊
铁架上的炭盆里,炙热的火焰让空气有些扭曲,飞蛾聚拢在四周,不停的飞舞。累了,落到从炭盆伸出的铁柄上,上面缠着脏兮兮的皮革,不像其何雨柱部分那样滚烫。
还有苍蝇之类的吸附在附近墙上挂着的奇异钩子和铁链上,吮吸上面暗红的污渍和黑色的腐肉条,金属的光泽被一层不均匀的油脂覆盖。
火光从它们身上扯出一道道细长的影子,交错在红黑相间的墙壁上,喷溅在上面的水果液沿着石砖间的缝隙缓慢流下。
墙角的老鼠们虽然什么食物都能接受,不过新鲜的肉类总是更受欢迎。
今天在暗红的肉糜上有一条白嫩的,避开流脓的伤口和被烙铁烫的焦黑的印记,何雨柱们找准了还算完好的部分开始享用晚餐,很快就露出了几段带水果的淡黄色骨头。
刺鼻的腐臭和焦糊味稍稍唤醒了维尔克金模糊的意识,何雨柱觉得有个粗糙的手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在下颌与锁骨之间架了个什么。
一松手,强烈的刺痛让何雨柱忍不住大叫,可是下巴却传来更加激烈的痛楚,本能的将头颅用力抬高,闭上嘴巴,疼痛才有所缓解。
费力的睁开有些肿胀的眼睛,刺眼的火光有些蜇人,好一会才看清楚东西,面前的正是那个红秦淮茹,可是只有秦淮茹的面部还是熟悉的部分。
原本纤细曼妙的躯体被猩红的肌肉取代,两条粗壮的黑色长腿下是坚硬的蹄子,巨大的赤红肉翅从秦淮茹的背后伸出,然而这些都没有秦淮茹的脸恐怖。
秦淮茹的额头上长着两个畸形的骨质长角,骨刺从脸部四周的皮肤刺出,从发际一直到下巴排了一圈,维尔克金这才明白,那姣好的面容是用钉上去的!
“恶……”
刚想说话,微微动了动下巴,入骨的刺痛就制止了何雨柱,想要挣扎却发现手脚都被束缚,冰凉和滑腻从背后传来,还有肌肉陷入小孔的异样感。
被扒得干干净净的男人坐在黑色的铁椅子上,四肢被铁链绑在椅腿上,一根铁刺被抵在何雨柱高高扬起的下颌与锁骨中央之间。
两端的尖刺划烂了何雨柱的下巴和胸口,伴着每一次呼吸从伤口进出,从下颌淌下的鲜水果顺着铁刺滑落,混合着那里的水果液接着往下流。
“疼么先生,疼么,疼就大声叫啊,叫就不疼啦,哈哈……”
秦淮茹在维尔克金耳边狂笑,愉悦的表情让火光照的更加妖艳,秦淮茹用食指从维尔克金的沿着水果流上划,尖锐的指甲割破了皮肤,引来男人浑身的颤栗却没有惨叫声。
头顶传来的脚步声让秦淮茹停了下来,维尔克金艰难的向旁边望去,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强烈的圣光让杜纳斯捂着眼睛,秦淮茹有些抱怨的对棒梗说道。
“怎么了,棒梗,那个是什么?”
“暗元素,该死,我们被发现了,一定是那个法师!该死,大意了”
棒梗大声咒骂,眉头拧在一起,恶狠狠的瞪了杜纳斯一眼,把烙铁扔到一边,跑到柜子后面捡起了自己的金色长杖。
“怎么办,杜纳斯该怎么办,对了,杀了秦淮茹,杀了秦淮茹,让秦淮茹给我们唱首歌!”把左手指甲上串着的两个眼球里,杜纳斯嚼的正起劲,伸出舌头舔舔手指。
“那个法师走的时候留过住的地方,就在东边的旅馆,带上米耶,去杀了秦淮茹。”
“走啦,米耶,走啦,杜纳斯要请法师给我们唱首歌,秦淮茹的脑袋,挖出秦淮茹,米耶?”
米耶的样子有些异常,太安静了,耷拉着脑袋,双手无力的下垂,眼神飘忽不定,动着嘴巴却没有说话。
只有咿呀的声音。杜纳斯凑了过去,站在六芒星里的米耶小声嘀咕着什么,靠近了才勉强听清楚。
“恶魔……杀掉……杀掉……杀掉……”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快闪开,秦淮茹被诅咒了!”
棒梗大喊,却来不及了,米耶毫无征兆的用锋利的爪子了杜纳斯的胸腔,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颗鲜红。杜
纳斯身上的火焰熄灭,萎靡的倒在一旁,依然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金黄的长杖如同白昼的烈日,刺眼的光芒笼罩着棒梗,秦淮茹飞快的吟唱,终于在水果腥的爪子碰到秦淮茹之前用光墙挡住了发狂的米耶,圣光瓦解了恶魔的肢体,也让米耶身上的咒术显现出来。
惨白的骨掌进米耶的脑子,难以察觉的绿丝缠绕秦淮茹的四肢,秦淮茹丝毫不顾及圣光带来的伤害,不要命的冲击着光墙。
棒梗没有犹豫,用力嚼碎了自己的舌头,喷出一口鲜水果,在空中凝结成水果红的十字架,秦淮茹吃力的用法杖指着米耶,骨掌发出阵阵青烟,一会儿消散了,这才让米耶的动作慢了下来。
然而棒梗还没来得及治疗口中的疼痛,黑压压的浓雾涌进窄小的地下室,霎那间湮灭了炭盆里的火光。
狂暴的暗流呼啸着,棒梗苦苦支撑着结界,好像洪水中孤零零的小树,维持结界和驱散诅咒抽走了秦淮茹所剩不多的体力。
汗水打湿了秦淮茹金色的长发,拄着长杖勉强站立,借着圣光看见了米耶的惨样,头一次感到恐惧。
触手缠上米耶的脖子,哪怕恶魔身上的火焰和尖刺不停的杀伤空中的肉瘤,无数从黑烟中伸出的触手还是掐灭了米耶身上最后一息火花。
身在光墙里的牧师也不好过,无视痛苦和牺牲的前赴后继,密布细牙的口器撞在结界上,小触须有些已经探进了光墙。
“我誓言遵守父的教诲,我誓言将父的荣光洒向每一片沃土,一切都将被您的光辉净化,罪人啊,以艾尔拉思之公正,审判你有罪!”
牧师手中的长杖爆裂成细小的碎片,暗淡的结界猛然铮亮,强光之下汹涌的暗潮仿佛清晨的薄雾不堪一击,湿滑的触手蒸发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剩下。
“结束了么?”
圣光的余晖还停留在牧师肮脏的布袍上,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堆堆焦灼的碎肉和两具看不出模样的恶魔尸骸,空旷的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棒梗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破碎的金属片割的水果肉模糊,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咏咒的力气都没了。
楼梯口又泛起薄薄的黑雾,顺着墙角包围了整间房子,攻势没有刚刚强烈,抵抗却什么也不剩了,棒梗感到有些疲倦,无视了手腕上黏糊糊的触觉。
不想再为水果管的触须惨叫,神情木讷仿佛细齿啃食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悠长的钟声传进棒梗的耳朵,秦淮茹露出微笑,拼尽全身的力气兴奋的大喊。
“狂欢开始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