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没这么简单。
如果想要印书卖钱,首先的问题就是纸张了,如果自己不能造纸的话,就只能买别人造的纸,成本又会大幅度增长。
本身纸张也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消耗的东西。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自己掌握造纸的渠道,来个造纸印刷一条龙服务。
才能保证赚钱赚得美滋滋。
这些个问题,具体怎么样秦怀玉也不清楚,好在他有一号工具人。
片刻之后。
福伯进来,而后左顾右盼。
看见其小心谨慎的模样,秦怀玉顿时好笑得不行,便是朗声问道:
“福伯,你在看什么呢?”
福伯左右没有看见人影,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有些不解的说道:
“方才门房说有宫里的人来了,老仆这不是担心说错了话吗?”
秦怀玉点了点头,说道:
“是皇子李治,不过他方才已经走了。”
“李治?”
这个福伯倒是不太了解,毕竟李世民的儿子不少,他也不可能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他还在朝廷任职就算了。
但是现在的福伯,已经是秦家的家仆了,当然不会太过关心这些东西。
可哪怕如此。
皇子二子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福伯略有担心道:
“少爷,皇子来我秦家庄干什么?”
秦怀玉摆了摆手道: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本公子的英姿。”
福伯:“……”
虽然有点无语,但他也不再担心,他知道秦怀玉的性格,既然能这般玩笑,就说明真的没什么事,用不着他来忧虑。
福伯连连点头道:
“少爷找老仆所为何事?”
这几天,福伯的心情那叫一个好。
自从上次被秦怀玉针灸了一番,一切就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数日时间过去。
接连的吃药调养,多年没有的悸动,终于是再度出现。
一个人活在世上。
最关键的便是希望,有了希望才有未来。
原本福伯已经绝望了。
但过去这么多年,秦怀玉的出现,可谓是彻底改变了他的处境。
能支棱起来,是男人的底线。
这种情况下,福伯想心情不好都不可能,每天干活都干劲十足了。
既然福伯问了,秦怀玉也不含糊,说道:
“福伯,现在造纸的难度怎么样?”
“造纸?”
这个问题又把福伯问疑惑了。
他心里想着。
少爷,咱们干的不是饮食行业吗?
怎么又想着造纸了?
虽然心中不解,可这么长时间下来,福伯早已经习惯了。
他没有开口追问,而是说道:
“造纸倒是不难,现如今造纸之法早已不是隐秘,但造纸的成本多年以来,依旧没有降低,难道少爷想要做卖纸的生意?”
秦怀玉摇了摇头。
福伯如释重负,幸好不是。
卖纸也是一个坑。
要说不赚钱吧,那肯定是赚钱的。
但要说多赚钱吧,肯定是没有的,反正远不如现在的逍遥酒之流。
秦怀玉颔首。
福伯所言,也算在他预料之中。
造纸术西汉就已经有了,而东汉蔡伦是改进造纸术,使得纸张成本大幅度下降。
可是这个下降,也是有限度的。
不可能改进一波造纸术,就让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的用得起。
造纸术的出现。
是把纸张的生产效率提升,顺便降低了成本,使得有钱人可以随便用纸。
没钱的人,也能买得起一些。
仅此而已。
所以直到大唐,竹简还是主流文字载体。
虽然竹简很大很重。
但便宜啊!
这一点,自古以来都很重要。
如果这样的话,想用现在的办法造纸,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这并非秦怀玉想看见的。
要是能用后世的造纸术就好了。
不但造纸成本降低,连带着质量和效率都将会大幅度增长。
可惜的是。
穿越之前,秦怀玉不会造纸。
秦怀玉沉吟道:
“卖纸就算了,也赚不了多少钱,咱们卖书吧!”
“卖书?”
福伯一愣一愣的。
怎么少爷的脑回路变得这么快?
他不理解。
刚才还说着造纸,一下就跑去卖书了,此刻的福伯还想不到二者关联。
“没错,就是卖书。”
秦怀玉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
“而且不是一般的书,是纸书!”
福伯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已经触及他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毕竟他也不是文化人,要说卖纸什么的,他或多或少还了解一些。
但卖书什么的,实在是不懂。
更别说纸书了。
“那……少爷想怎么做?”
福伯短暂的犹豫之后,选择配合秦怀玉。
这是他这些天领悟的道理。
别想太多,跟着秦怀玉,干就完了!
如果是最开始的时候,福伯当然不会这样,但这段时间秦怀玉的表现,已经完全改变了福伯的看法。
这确实是核心问题。
秦怀玉想了想道:
“首先,去招募一些匠人来秦家庄,让他们在秦家庄内造纸,再找一批可以信任的刻印匠人,他们才是这个计划的关键。
至于剩下的,福伯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秦怀玉没有一口气讲完。
一方面这个很重要。
另一方面,这确实和福伯工作无关。
福伯心中了然道:
“少爷放心吧,老仆必定安排妥当。”
招人而已。
这个他最擅长了。
看着福伯离去的背影,秦怀玉有些期待。
饮食搞起来了。
接下来把文娱搞一搞。
……
暂且不提。
李治带人,又回到皇宫之中。
不过和出来时不一样,看门的禁军一脸懵逼,想不明白李治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但皇子要进宫,他也只能放行。
李治大摇大摆而去。
心中想的,便是手中的这本《初中物理》。
先前只是看了几眼,便觉得迷迷糊糊,实在是不知道书里在讲什么。
没等他回去。
李治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人。
“见过九皇子。”
来人微微行礼,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
“袁天师是要见父皇?”
李治没有倨傲,也是回答一声。
此人正是太史令袁天罡。
乃唐观测天文机构太史局之首。
袁天罡打量着眼前孩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而后微笑着说道:
“殿下是从宫外回来?”
李治尴尬摸了摸头:
“天师神机妙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