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外面包装，已经是颇为不俗了。
起码也是精品。
但当盒子被打开，其中的香水本体出现，哪怕李世民也不禁瞪大眼睛:
“这……世上竟有如此纯澈的琉璃？”
现在还没有玻璃这个概念，如此晶莹剔透的瓶子，在李世民看来，便是稀世无双的琉璃奇宝，价值不菲。
包括那端着盒子的内侍，也是有些紧张。
虽然这是秦怀玉送来的，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绝不是他能赔得起的。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令内侍拿上前来。
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虽说他见过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但向眼前这香水瓶子般的奇物，却从来没有。
宫中也藏着些琉璃盏，但和这透明没有一点瑕疵的琉璃瓶比起来，依旧差之甚远。
“果然是极品，连朕都没见过。
这秦怀玉是从何处得来的，竟然这般舍得本钱，直接送拿去送人了。”
李世民有点舍不得。
毕竟此物是送给李丽质的。
并且他拿到面前，已然闻见淡淡花香。
与香水之名契合。
上次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土豆着实把老李震惊了一把。
如果秦怀玉说的都是真的，或许会让整个大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他也记得自己赐婚的约定。
此刻秦怀玉派人送来礼物，也从侧面体现了其信心，李世民没有斤斤计较。
毕竟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
无论他再怎么宠爱，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身边。
李世民将香水放入盒中，说道:
“行了，将之送去丽质那吧！”
内侍连声称是。
等内侍离去，李世民低声沉吟道:
“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
长孙皇后所居立政殿。
李丽质亦在此间，自从上次出嫁不成，长孙无垢对这个女儿愈发怜爱。
“母后，孩儿要一直陪在您身边。”
李丽质微低着头，靠在长孙无垢身旁，脸上满是惬意轻松的笑容。
上次出嫁，本来就不是她想要的，如今能够留在父皇母后身边，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当然了，若是能出去看看，那就最好了。
听得李丽质之言，长孙无垢亦是端庄美艳的面孔，露出慈爱之色:
“丽质你这是什么话，女人终究是要出嫁的，父皇母后不可能一直陪着你，而你未来的丈夫，才能真正陪着生老病死。
又或者，当你有了孩子，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这种感觉很不一样。”
说起这话，长孙无垢略显感慨。
好似回想起自己的故事。
她多年之前就嫁给李世民了，虽然李世民未必专一，皇帝也不可能专一，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
哪怕李世民宠爱其他后妃，长孙无垢的位置，从来都是最高的那个。
在李世民未曾起事前，到如今登基为帝，一路上风风雨雨，当真难以忘怀。
看见长孙无垢的神情，李丽质不由得有些羡慕。
她当然也想过这些事。
哪个少女不怀春？
只是她并不喜欢长孙冲，想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奈何世上哪有这么多顺心之事。
如果不是秦怀玉抢婚，恐怕她已经嫁为人妻，没有半点转圜的机会了。
对了，秦怀玉……
不知为何，李丽质忽然想到。
那道大庭广众下，一人当众拦路，将她从车驾之中抱走的俊郎少年。
秦怀玉现在在干什么呢？
以她所知的消息。
这秦怀玉，好像与父皇定下一个什么赌约，然后被打发到城外种地去了。
便在这时。
殿外进来内侍，手中端着精美木盒。
长孙无垢微微抬头道:
“怎么了？”
内侍恭敬说道:
“启禀皇后，这是秦家公子遣人送给公主的礼物，陛下已经看过了，令奴婢送来。”
“哦？秦家公子……”
长孙无垢愕然，不禁有几分意外。
她当然知道这秦家公子是何人，毕竟秦怀玉抢婚，影响不可谓小。
直到如今还被长安百姓议论纷纷。
长孙无忌身为大唐重臣，原本说好的婚约，也被李世民直接取消。
甚至于。
长孙无垢还知道，陛下有意赐婚秦怀玉。
如此一来此事就能说得通了。
陛下或许当真有意撮合丽质和那秦怀玉啊！
长孙无垢心里想着。
脑海中浮现秦怀玉的信息，她不曾亲眼见过秦怀玉，但传言之中的秦怀玉名声不太好。
可她相信，李世民不会如此敷衍。
将自己的女儿嫁个一个废物。
莫非这秦怀玉，与传言之中大有不同，那此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长孙无垢心中越发好奇。
但看了眼那内侍。
长孙无垢颔首道:
“行了，你把东西放下吧！”
木盒交给宫女，而后拿到长孙无垢和李丽质面前，二女皆是好奇看着。
方才李丽质听得消息，俏脸儿微微羞红。
她和秦怀玉才见了一面，怎么能如此冒昧送礼，还有父皇也真是的……
女儿娇羞是真的娇羞。
但李丽质不可避免的满心期待。
想要一睹秦怀玉的礼物。
旁边的长孙无垢，身为一国皇后，如何分辨不出李丽质的情绪。
她也不着急，淡淡笑道:
“丽质，这礼物是送给你的，你来打开看看吧！”
“母后～”
李丽质撒娇，但还是伸手拿着木盒。
其实单看木盒，已经是十分精致记得作品，可见里面的东西更加不俗。
但等李丽质打开木盒，终于看见其中礼物。
“好美啊！”
只是一眼，李丽质便是惊叹道。
这是看见了玻璃瓶。
包括长孙无垢，也是用惊诧的目光打量着，虽然香水瓶子不大，但其整体通透无暇，还带着淡淡霞光，十分好看。
“这琉璃瓶，简直是无价之宝。”
很快，长孙无垢给出评价。
在皇宫之中，本就收藏着不少琉璃，甚至还有一套琉璃杯，但和眼前这琉璃瓶比起来，实在是差了太多，不可相提并论。
那样的琉璃杯，已经是无价之宝。
这琉璃瓶当然也是。
听见这话，李丽质愕然看去，她倒是不太懂这些，只是单纯觉得好看而已。
没想到长孙无垢评价如此直接。
如此珍贵的礼物，她感觉自己受之有愧。
想着该如何还给秦怀玉。
长孙无垢目光犀利，她看着玻璃瓶中的液体，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连装东西的容器都如此珍贵，里面的又该价值几何？
送东西的内侍尚未离开，还在旁边候命。
她沉声问道:
“此物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