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佳怡的小脸刷的红了,她慌慌张张的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涨红着小脸,拧他拧得更用力了,“你要胡说八道,也注意场合,我们现在还在外面呢!”
陈嘉鱼边躲边笑:“那等回去再说?”
蔡佳怡:“……”
这一番互诉衷肠之后,两个人、两颗心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更加密不可分了。
我们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从出生到死亡,都注定是一条越走越孤独的路,唯有在路上收获到的爱情、友情和亲情,才能让我们不再感觉孤独。
因为你知道,有人愿意陪伴你,挂念你,即便身边空无一人,你也不会再是一个人。
十几分钟后,终于回到了蔡佳怡的家里。
这一段路不算太长,两人却都出了身微汗。
进门后,蔡佳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空调,同时用小手在自己的脸前扇风,“这几天好热呀,天气预报说快三十九度了……们燕京的夏天,上三十五度的时候都不多。”
“没办法,我们这里就是这样,冬冷夏热,也就春秋好点。说好听点叫四季分明,说难听点,一年里有半年不是人待的地方……今天确实很热,先喝点东西吧。”
陈嘉鱼说完,自然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先选了一瓶苏打水,又问她:“你要什么?”
她瞟了眼,说:“把那瓶柚子茶给我。”
陈嘉鱼把她要的饮料给她拿了过去,还顺手替她拧开了瓶盖。
蔡佳怡拿起饮料,放在嘴边,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看着她红唇微动的模样,陈嘉鱼突然说:“对了,早上有一件事,你是不是忘记了?”
蔡佳怡并没有放下瓶子,只是扭转目光,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陈嘉鱼轻咳了声,一本正经的说:“你不是说,想把我脱光吗?现在没有外人,伱可以实现心愿了。”
蔡佳怡差点没呛到。
她的脸有些红了,视线飘忽地放下手里的饮料,抬手擦了下嘴角,“还是算了吧,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也不是真的很想脱光你了……”
“不行,我这个人向来是说到做到,”陈嘉鱼一脸认真,“你要是不好意思动手,我来代劳。”
蔡佳怡:“……”
然后,她便看着陈嘉鱼的手摸上了他衬衣的扣子,手指微动着,解开了一颗、两颗、三颗……
蔡佳怡佯做惊惶,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朝他直接扔过去,“色狼!流氓!”
陈嘉鱼被她砸了个正着,枕头是软的,一点也不疼,但他还是故作痛苦的大叫了一声“啊!”。
而后,他朝她扑过去,咬牙切齿的说,“家暴我是吧,看我怎么惩罚你。”
把她压在沙发上,伸手挠她的痒痒。
这一招,对蔡佳怡万试不爽。
果然,她顿时在他怀里扭成一团,又哭又笑的求饶起来。
“讨厌~~不要了不要了~呜呜呜~~求求你。”
陈嘉鱼冷笑一声:“叫声哥哥就饶了你。”
蔡佳怡看着他,一对眼睛里潋滟得如要滴出水来,抬手就圈住他的脖子,脸蛋贴在他的面颊上,柔软的红唇亲了亲他的唇角,软着嗓子,用小小的气音唤着:“哥哥,好哥哥。”
“……”
陈嘉鱼被她叫得都有点不对劲了,狠狠地捏了她的脸一下。
“饶了你。”
蔡佳怡扭了一下:“那你还不快点起来。”
陈嘉鱼咳了一声:“等会,你先别乱动。”
蔡佳怡:“……”
她眨眨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果然不动了。
两分钟后,陈嘉鱼挪开了身子。
很快,时间来到了八月初。
大家的生活都在平静而平稳的向前着。
侯子凡的驾照已经过了科目二,但被科目三卡住了,估计暑假期间拿不到驾照,天天在班级群里吐槽和抱怨。
朱舒玩了一段时间烘焙,也腻了,正好田恬旅游回来,于是她们再加上蔡佳怡,三个女孩不时出去聚个会,顺便分享朱舒做的小饼干,还会很贴心的记得帮陈嘉鱼留一份。
何彦依旧在网吧做着暑期工,老板对他挺好,本来说好一个月两千四,上个月却给了他两千七。多出的三百块,是奖励他的勤快。拿到钱后,何彦便将其中的一千块转给了何玉峰——即便何玉峰对他再怎么恶劣,他也无法彻底的对对方弃之不顾。
……
沈家。
出院已经一个多月,但骆锦的恢复依旧很缓慢,右边的身子,几乎无法自行做出太大的动作。
但医生说过,脑卒中后的康复训练,会是个比较漫长的过程,至少要半年以后,才能看到效果。
所以,父女俩也是相当的耐心。
这天的黄昏,做完了每天的例行康复训练之后,沈瑞又十分小心的将骆锦从床上抱到了轮椅里,沈念初拿上手机,还有小风扇、保温杯等零碎的小东西,将它们放进轮椅一边挂着的一个小包,再如之前一个多月中的每天一般,推着骆锦出去散步。
推着轮椅,绕着小区里的花园,走了大半圈后,沈念初停在了一个空旷的位置。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望到远处的落日。
今天的落日比平时要更加美丽,壮观。
它低低地垂着,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像四周散出它狭长而明亮的橘红色火焰,看起来,好像把那片天空都点燃了。
抬起眸注视着那团火红,沈念初忽然想,此时此刻,陈嘉鱼会不会正和她沐浴在同一片日光之下呢?
要真是这样,该有多好啊……
过了片刻,她收回念头,弯下腰,柔和地看着骆锦,笑着说:“妈妈,你看,今天的晚霞好美哦。”
骆锦的目光落在晚霞上,似是也有些愣神。
过了许久,她又将视线转到了沈念初的脸上,看着女儿镀着金光的柔和笑颜,骆锦那颗坚冷、强硬的心,突然瞬间柔软了无数倍。
沈念初见到骆锦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
但是,对现在的骆锦来说,要发出足够大、足够清晰的声音,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
沈念初没能听清,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妈妈,你想说什么吗?”
骆锦是个急性子,见状,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妈妈,你别急。”沈念初的脸色微变了一下,连忙说,“医生说过,你以后要平心静气才行的。”她弯下腰,将白玉般的脸颊凑到了骆锦的嘴边,声音柔和又耐心地安慰着,“你再说一遍,不要着急,慢慢来。”
然后,沈念初终于听到了。
在她的耳边,骆锦一个字,一个字的艰难吐出。
“对……不……起。”
沈念初怔了怔,抬头看着骆锦,过了数秒,眼睛中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