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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楼与浮屠共患难一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情分不浅,浮屠有难事,陆玄楼就没有袖手旁观的说法,当即一连三问。

“浮屠现在何处?所遇何事?又是那个不长眼的与他过不去?”

陈凶回答说道:“师兄此刻就被关在九幽城的死狱。”

九幽城死狱,其实是一处禁地,其中遍布幽冥之花,最喜吞噬武夫鲜血、修士神魂,武夫修士踏入其中,被幽冥之花附着在身,如在地狱,生不如死。后来,第九知施展通天手段,将那一座禁地打造成牢笼,将敌对武夫关入其中,以其血气、神魂蕴养幽冥之花,培育出九幽升仙草。

一株九幽升仙草入腹,根骨极尽升华,那怕是凡夫俗子,摇身一变,亦有天骄风采。

“他得罪第九知呢?”

陆玄楼微微皱眉,以第九知的霸道,未必会给了他面子。

“前些时日,师尊率九幽城强者攻伐合欢宗,有九幽城强者立下大攻,师尊赐下一株九幽升仙草。师兄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趁那位九幽城强者外出之际,悍然出手,将其斩杀,夺得九幽升仙草。师尊闻听此事,勃然大怒,派遣九幽城强者追杀浮屠,浮屠屡次走脱,还杀了不少九幽城强者,最后是师尊亲自出手,将浮屠擒拿,打入死狱,说是要以浮屠血气、神魂在蕴养一株九幽升仙草。”

陈凶娓娓道来,陆玄楼不由色变,浮屠被关在死狱最深处,随时都有可能被幽冥花将血气、神魂吞噬一空,危在旦夕。

陆玄楼怒道:“事关重大,怎么现在才说?”

“浮屠入狱之时,殿下也是重伤垂死,我哪里见的到您呢?我曾多次求情,奈何言语轻微,师尊听不进去。”

陈凶说道:“如今您是魔殿殿主,与师尊平起平坐,您若开口,师尊或许会网开一面,饶浮屠一命。”

……

九幽城,城主府。

陆玄楼等待许久,终于见到了第九知。

“听说你要闭关,怎么跑到我九幽城来了?”

第九知看一眼站在陆玄楼身边的陈凶,心中了然。

第九知明知故问,陆玄楼乘机出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第九知淡然摇头,道:“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陆玄楼不由一怔,如传闻中一样,第九知是极为霸道的女子。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说一说的!”

陆玄楼笑道:“我与浮屠是生死之交,还望城主给我一个薄面,网开一面,饶他不死,我愿替浮屠向城主赔礼道歉。”

第九知摇摇头,说道:“先有合欢宗截杀谢风柳,后有浮屠斩杀九幽城强者,我若放了浮屠,那些个不识抬举的,或许就真当我第九知是好欺负的了。”

陆玄楼轻笑说道“凡事都可以商量嘛,只要第九城主愿意手下留情,我无有不应。”

第九知的点点头,饶有深意的看一眼惜花夫人,随即戏谑说道:“倘若我要魔殿的那份特殊底蕴呢?”

“这……”

陆玄楼略显迟疑。

“怎么,舍不得了?”

第九知晒笑说道:“想来也是,凭借那一份特殊底蕴,足以让你跻身轮回境,甚至有极大可能跻身轮回境巅峰。他人性命岂能比得上自身大道,舍不得才是常情。”

“那倒不是!”

陆玄楼轻轻摇头,道:“我已经将那份特殊底蕴让给不死道人,朝令夕改,出尔反尔,着实不合适。这样吧,第九城主宽限我一段时日,容我再筹备一份底蕴,此之魔殿那一份,分量只会更重,第九城主意下如何?”

“你倒是大方!”

第九知轻叹出声,“看来那浮屠在你心中分量也不轻啊!”

陆玄楼点了点头,道:“患难之交,犹如兄弟。”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成了,那么我们就在说一事。”

第九知正色说道:“待你跻身轮回境,要与我一道攻伐合欢宗!”

这才是第九知的真正目的,瑕疵必报才是她的本性。

看在离黄泉的面子上,她原本也不想大动干戈,想给合欢宗一个教训,就草草了事,奈何欢喜和尚和春娘娘不识抬举,在葫芦岭与她厮杀一场。

“好说!”

陆玄楼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那怕没有第九知,他也饶不得欢喜和尚和魔佛悲苦。都是些什么东西,竟然觊觎他的东西,还想要他的性命?

“如此,就算妥了!”

第九知满意点头,吩咐惜花夫人带着陆玄楼前往死狱。

……

九幽城死狱建在地下,终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寒气逼人。

来到死狱最低层,入眼便是两排囚牢,每个囚牢中都关押着一位九境武夫。

“好大的手笔!”

陆玄楼感慨不已,这座死狱中,竟然关押着十二位轮回境武夫。

“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得罪了城主大人,死不足惜!”

惜花夫人见多不怪,带着陆玄楼来到一处囚笼。

踏入囚笼的一瞬间,陆玄楼就察觉到一股骇人的杀意,随即便有一道身影暴杀而来,不过有四根锁链扯住他的四肢,让他停再陆玄楼身前咫尺距离。

浮屠蓬头垢面,长发乱蓬蓬的,覆盖面目,陆玄楼竟是差点没有认出来。

“陆玄楼?你也被那臭娘们抓进来了?”

浮屠却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陆玄楼。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

陆玄楼一脚踹在浮屠胸膛,将他踹回囚笼,轻轻打个响指,四周有无数火焰升腾,照亮整个囚牢。

陆玄楼走进囚牢,坐在浮屠身前,拿出一张桌案,搬出几坛烈酒,摸出几株道门蕴神香,插在桌案两侧。

浮屠笑了笑,就坐了下来,端起酒坛,打开泥封,鲸吞虎饮,连饮数坛美酒,美美的打个酒隔,道:“好久没有真么痛快过了!”

陆玄楼戏言道:“几日不见,怎么这般狼狈啊!”

“你有能好到哪里去?”浮屠没好气道。

因为道伤的缘故,陆玄楼的脸色依旧苍白,好似大病初愈,看上去有气无力。

“五十步笑百步,比你好一些。”

陆玄楼也不着急带浮屠出去,对饮过后,各自诉求际遇,唏嘘感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