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灰衫青年缓缓走进第三层中。
四周的人都没有冒然进去,而是在旁边观望着。
有宏伟的佛音从空荡荡的虚空中传了出来。
紧接着便见三尊佛像金光大盛,金光与灰色气体一同将灰衫青年给包裹了起来。
灰衫青年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起身冲散层层迷雾,轻易的走过来这一层。
“他几秒钟就过了?”旁边的张愁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怪物。”
“真这么简单?”有人疑惑的说道。
只见又一名青年走进了灰雾与金光中。
还没等过两分钟,只见那青年突然挣扎着,披头散发,发疯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我是鬼,是鬼,”那人嘴里大喊着。
最终竟然在旁边自爆脉门而死。
这一前一后的反差都让众人无法接受。
徐子墨笑了笑,没有管其他人,直接朝里面走去。
他刚刚走进去,眼前的视线便变化了起来。
只见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只有三尊散发着金光的佛祖雕像漂浮在半空中。
那佛祖口吐人言,问道:“施主可愿成帝?”
“愿,”徐子墨点点头。
“好,我等可帮你,”只见中间那佛祖拈花一笑,金指轻轻一弹。
一抹金光飞跃而下,直接进入徐子墨的额头中。
这一刻,他周身金色的佛光大盛,整个人体内佛韵浓郁。
自己竟然化作一尊真正的佛祖。
“佛之名,行走世间,”只听上空中传来宏伟的佛音。
“你即为现世佛。”
徐子墨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的灰雾消失,那三尊佛像也都消失不见。
他转头看去,大智和尚一群人正在后面羡慕的看着自己。
他身为现世佛,德高望重,被所有人尊敬。
甚至于很多人看见自己后,竟然跪拜了下来。
徐子墨感觉自身的时间流逝好像加快了许多。
但这种时间流逝很微妙,哪怕是普通的神脉强者也察觉不出来。
他轻易的度过了第三层,成为现世佛后,他好像整个人都脱胎换骨般。
竟然一口气轻易登上了第十层。
引起了整个天道学院的注意。
随即院长亲自面见了他,将他当做学院最有潜力争夺大帝的弟子培养。
再然后,他的名气越来越大。
他开佛会,讲佛法,门下信奉他的弟子成千上万,甚至有人为他盖庙宇,塑金身。
天命很快便形成了,在天命的争夺中,他大放异彩,一番苦战后获得了天命。
正当他在天穹上承载天命时,那曾经在天道塔内遇到的三尊佛像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们在朝自己笑。
笑声很放肆,越来越大,身上的佛光竟然渐渐消失不见。
变成了鬼气。
而那三尊佛像也成了三个骷颅,双眸中闪烁着阴暗的黑色火焰。
“你并非是现世佛,而是鬼族的祭品,”那骷颅对他大笑道。
紧接着徐子墨只感觉自身原本浓郁的佛光竟然全部变成了漆黑色的鬼气。
他整张脸都被鬼气给侵蚀。
那些为他盖的庙宇,塑的金身,此刻也都成了鬼。
那些听他讲经的弟子们,也都被鬼气缠身,在嘶吼的大叫着。
在距离天命最接近的地方,他被一双大手打落云端。
而此刻,当徐子墨再睁开眼睛时,他竟然依旧深处天道塔的第三层内。
“这就是鬼佛两面,明心见性嘛,”他喃喃自语了一声。
在这场幻境中,塑造了一个很完整的世界观和人格。
当了一辈子的现世佛,却被告知自己竟然是鬼族。
在最接近天命的时候被打落下去,这两种最强的反差几乎可以将一个人逼疯。
毕竟这是幻境塑造人格的一生啊。
你究竟想当佛,还是鬼?亦或者你想当的只是你自己,无论佛鬼。
不过徐子墨道心强大,他并没有受影响,反而是平静的看了这幻境给自己制造的一生。
他突破第三层的速度稍微要晚一些,没有那灰衫青年快。
因为徐子墨没有急着突破,而那灰衫青年应该是在进入幻境的一瞬间,便直接突破了幻境的虚幻。
这要多强的意志力和道心,能秒破这幻境的,在徐子墨认识的年轻一辈中,最起码能排前五了。
徐子墨看向身后的大智和尚,笑道:“进来吧,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
不当佛也不当鬼,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行了。”
看着已经有好几个人进入了,这剩余的几十人也都迟疑了一下,紧跟着走了进去。
灰雾暴动的更加厉害了。
剩余五十人中,能走过这第三关的,竟然只有十几个人。
大智和尚满头大汗的从灰雾中冲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的看向徐子墨,大笑道:“刺激,太刺激了。”
“你看到了什么?”徐子墨问道。
“看见我承载天命了,”大智和尚笑道。
“只是这幻境他们算不到,我会看天机。
我们卜卦一道可以观望每个人的气,我没有成帝的那个能力。
就算把天命放在我的面前,我也成不了大帝,他们打错那个算盘了。
不过能体验一次当大帝的感觉,此生真当无憾也。”
徐子墨摇头失笑,几人说着走上了第四层。
只要过了这第四层,进入第五层,这天道塔的考核也就算过了。
众人都有些提心吊胆,这天道学院的考核是真的变态。
当十几人来到第四关时,只见众人被虚空给分隔开。
徐子墨单独出现在一座房间内。
这房间中除了他以外,竟然还有第二个徐子墨。
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本体。
“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有时候需要战胜的不仅仅是敌人,也包括他自己。”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声音在空荡荡的虚空中回荡着。
“第四关的任务便是打败另一个自己,即可过关。”
徐子墨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另一个自己。
一模一样,几乎是看不到什么区别。
他拔出霸影,对方同样拔刀而对。
两人同样的动作,使着同样的武技。
“有意思,”徐子墨笑了笑。
“但我不打算陪你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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