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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四个人，两个呆在原地，一个瑟瑟发抖，一个窝在雪屋中不知所措。
这是白袍老者离开后保持了两分钟的场景。
许久之后，耀明才悄然咽下一口口水，扭头看向耀晶，用不确定地语气说道：
“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耀晶眼神涣散，被耀明这么一问后，瘫坐在雪地上。
大概十次呼吸后，她才艰难地点了下头。
“天圣？”耀明知道，就算自己追问，耀晶也大概率不会告诉自己那名老者的真实身份，于是转而询问起不是那么重要的，对方的位阶。
毕竟他也不是那种不会看氛围的人，而就算对方真的是全大陆都没几位的“魔导天圣”，自己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份，“魔导天圣”是什么身份？是自己等人这种连魔导师都不是的人能知道的吗？
当然，以后可能会知道，但那也是以后了，不在当下的考虑之中。
“……是。”又是十次呼吸，耀晶带着颤音说道。
“嗯。”耀明轻轻点头，后长叹一声：
“魔导天圣啊……”
最接近“神”的位阶……言毕，他又默默在内心深处补上了这么一句。
感叹完毕，耀明转身看向雪洞内的焱。
这位队伍中的大哥，此事似乎没有一点“大哥形象”，反倒像一名刚刚加入一个冒险者小队的新人，疑惑、迷茫。
耀明又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焱大哥，那名阁下已经走了，你用害怕了。”
虽然自己并不喜欢那个老家伙，但最基本的对强者的礼貌还是得有的，但根本原因还是怕对方偷摸着布下了什么窃听法阵，要是他脾气不好，还听到了自己等人对他的蔑称，转身回来可就栽了。
尽管这种可能性非常非常低。
“害怕？”焱一愣，随即不满地摆出一张脸，为自己辩解道：
“我哪害怕了？你不要瞎说好吧！我这是在思考哪来的强者，以及为什么找上我们好不好！”
“哦，原来如此，不愧是焱大哥。”耀明没有揭穿焱，顺着他的说法夸赞道。
被耀明这么一夸，焱似乎也意思到了自己这个说法简直烂得不行，因而没有接受耀明的夸奖，并尴尬地低下了头。
耀明微微耸肩，没有再说什么，走进雪洞，蹲在岚身旁安慰了他几句，后起身坐到火堆旁。
“小明，我们真的要走吗？”片刻后，焱忍不住向耀明问道。
“不然呢？”耀明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神明之剑’阁下会理解我们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焱挠着头，他知道自己等人就这么离开并不丢脸，毕竟这可是天圣的命令，但“神明之剑”阁下给予的任务，他们甚至一点进展都没有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总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耀明听言，扭过头，微笑道：
“要不……你自己留下来探明真相？”
“呃？”焱一愣，后连连摇头，跟个拨浪鼓似得，同时说道：
“不不不！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此话言毕，焱忽然注意到雪洞外发愣的耀晶，疑惑地问道：
“小明，耀晶她……没事吧？”
“没事，不用管她。”耀明随意回道。
“哦。”焱本身对耀晶就一直没什么好感，见耀明也不想管她，自己自然也不会去当什么烂好人。
…………
温山城，某家书店内。
一名衣装和常人没什么不同的三十几岁男子正安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突然，他心头一动，伸手将旁边的木椅拉出。
下一秒，一名身着一袭白袍，白须几乎触地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坐上了这把木椅。
杨辉双瞳不离书册，神情平静地说道：
“‘国师’阁下特意来到这偏僻小城，应该不是特意来见我的吧。”
“当然，老夫如果要见你，那就是你来找我了。”白袍老者开口：
“我是追着一只到处乱窜的老鼠才来到这的，刚好感知到了你，而我也刚好有件事想问一下你，于是就来了。”
杨辉嘴角微微上扬：
“看‘国师’阁下两手空空，那只老鼠怕是已经躲起来了吧。”
“嗯。”白袍老者没有否认：
“老夫追他至极北，被冰龙王所拦，因而使其逃脱。”
“冰龙王。”杨辉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道：
“虽然我们与它缔结的契约，互不侵犯，但那冰龙王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怕是与我们南边的邻居达成了什么合作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契约不可违背，老夫也无法进入极点搜查。”白袍老者点头道。
“那就发布委托，让那些魔导天王以下位阶的人去呗，那个契约应该只束缚了天圣与天帝吧。”杨辉提议道。
白袍老者思索了一下该方法的可行性，后道：
“确实如此，但极北内层之险恶，你我皆知，若一时大意，就连天帝也会葬身于冰雪之下，仅仅是天王，能够安全完成吗？要知道，极点，可是那家伙的老巢。”
“所以才是委托嘛。”杨辉依旧保持着平静：
“我们不会强迫他们，我们只是委托人，有人愿意接，然后死在那，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就算死了几个天王也没事，反正不是自己人，死了也好，毕竟那些‘野生’天王，能不在开战时投敌就算谢天谢地了。”
“嗯，的确如此。”白袍老者微微点头：
“那这件事就交于你去办了。”
“没问题。”杨辉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随后准备撤掉之前悄然布置于此地的隔音法阵离开。
而就在这时，白袍老者又突然开口：
“杨辉，等一下。”
“怎么了？”杨辉转过身，动作流程。
“你委托去极北调查魔兽南下原因的那支小队，被我叫回来了。”白袍老者说道。
“我知道，其实我本来就没奢望他们能够真的调查我原因。”杨辉没有半点惊诧。
“看来你给的他们的护符并不是单纯的空间移动护符。”白袍老者冷语道，随后起身。
“极北那么危险，我保证一下他们的安全没问题吧。”杨辉摊了摊手，并随手撤掉了隔音法阵。
“哼！”白袍老者没有再说话，留下一道冷哼后，瞬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