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嗤嗤的笑，顾定裕和杨锦帆同时望向身后的女子。
那女子虽蜷缩在地上，身上传来的痛苦让她面目狰狞，依旧挡不住她得意的笑声。
顾定裕停止了驱邪咒，重新在万夫人身上下了一个符咒，封住留在她体内的黑气，不让它们肆意乱窜。
他拉着杨锦帆的小手走到女子面前蹲下，眼神幽幽地盯着她。
“你知道怎么解，对不对？”
女子咬牙切齿，强忍住身上的疼痛，啐了一口，双眸仇视着顾定裕。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啪！”
“啊！”
杨锦帆反手就往女子脸上抽去。
女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敢打我？！”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打过，就算是主上，也是对她们和颜悦色的，从来不会动手！
杨锦帆掏出怀中的手帕，往手上反复擦拭，像是触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直到手被搓红，她才将手帕递给顾定裕擦拭脸上被溅到的唾沫星子。
顾定裕：“……”
摆完谱才想起他是吧？
“不服气？”
杨锦帆挑眉。
“我……”
“啪！”
女子话刚要说出口，杨锦帆又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顾定裕都被她这番操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见她又扬起手赶紧拦住。
杨锦帆这才没发作，朝女子一顿语言炮轰：“你什么你！看着长得人模狗样儿，实则半点教养也没有！你家童掌柜就只教过你往别人脸上吐口水？品衣阁好歹也是从上京来的大品牌，怎么就教出了你这样素质底下的玩意儿？”
女子更为震惊，已经自动忽略了杨锦帆骂她的话，脑海里只回荡着“童掌柜”“品衣阁”这样的字眼。
“你……你怎么知道……”
杨锦帆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跟弥七宝平时的动作如出一辙。
“知道你是品衣阁的人很难吗？莲儿姑娘，你们品衣阁的人是不是老喜欢把别人当傻子啊？”
顾定裕在旁边默言，很想告诉她：姑娘，我们都看得见你身上的煞气和童掌柜的一模一样。
杨锦帆冷笑：“我们不仅知道你是品衣阁的人，你与我师徒二人还有过一面之缘呢！不过像莲儿姑娘这样没教养没眼力见儿的，记不住我们也很正常。”
此话一出，连顾定裕都愣住了。
他们和她，见过？
莲儿瞳孔微缩，恍然大悟，颤抖着手指向杨锦帆，再看向顾定裕。
“你们就是无缘无故伤了我们掌柜的那三人其中的两个？”
杨锦帆白她一眼，狠狠拍开她的手指。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什么叫伤了你们掌柜？自己无能，还非得怪在别人身上，果真是没教养，从上到下都没教养，我们可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杨锦帆打量了她一圈，颇为嫌弃地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你们身上小爷我估计啊，你们那远在上京城里的主子，也不是有教养的好东西！”
“不许你诋毁我们主上！”
女子发毛，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朝杨锦帆愤怒地吼回去。
杨锦帆见她还有力气叫嚣，又抬起手想往她脸上呼去。
顾定裕连忙出声制止：“好了丫头，要教训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外面的黑气还在弥漫，你随为师在万宅里逛逛，为师演示驱煞给你看。”
“好呢师父！”
杨锦帆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笑得眉眼弯弯，收回手，乖乖巧巧地站到顾定裕身边。
女子听见顾定裕和杨锦帆要出屋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料顾定裕剑指对准她，再次念念有词。
“啊！”
女子再次疼痛地蜷缩起来，全身颤抖得厉害。
这次的疼痛比刚才疼上数倍，女子疼得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根本没力气解开身上的束缚离开。
顾定裕挺直身子，双手合十，闭上双眸，启唇低语。
古老的符咒从他口中飞出，再合成一道金光，将房间里的黑气一并逼到墙角，金光张开大嘴，一口吞噬下缩成一团的黑气。
屋子中的黑气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杨锦帆的嘴已经噘成了“o”型。
顾定裕收回手，转身注意到杨锦帆的表情，有被可爱到。
随即他打开门上的封印，对杨锦帆招招手：“小呆瓜，快走啦！”
“嗷，哦哦！”
杨锦帆这才后知后觉师父在叫她，连忙往自己脸上拍了拍，收敛好心神追上顾定裕。
出了房门，顾定裕重新封好符咒，带着杨锦帆在万宅里一路走走停停。
他边走，边在合适的地方手动刨上一个浅浅的小坑，从怀中的小兜兜里取出一张画好的符纸，再重新盖好土，压上大小合适的石头。
一直到他们又绕回到万老爷和万夫人的屋子外，杨锦帆才问道：“师父，这些符纸是你昨晚连夜准备的？”
顾定裕笑道：“看你憋了一路终于问出口了，没错，这就是我昨晚画的符纸。其实在接到万家请我再次出诊的消息，我大概就猜到了怎么回事，为了节省时间，就提前备好了几张符纸。”
杨锦帆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赞赏道：“还是师父厉害，猜的真准！”
“哈哈，”顾定裕笑道：“等以后师父将这些东西全交给你，你就会知道这不是猜的，是算的。”
说完，顾定裕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仰望着上空黑茫茫的一片，手上开始动作结印，口中配合着符咒，将黑气全部聚集在一起，不给黑气逃窜的机会，金光乍现，将黑气逼退到一个角落，一口吞下。
处理完弥漫的黑气，顾定裕手上结印，念新的符咒，刚才被放置了符纸和石头的地方，皆迸出一条白光直射天空。
点连接成线，形成一个巨型的大阵，由空中形成再缓缓落到地面。
矩阵落地那一刻，金光瞬间扫向万宅的各个角落，万宅的外围出现一层薄薄的金光笼罩在四周，片刻之后，金光淡淡消失。
这一过程杨锦帆全程看在眼里，没开过天眼的普通人却是看不到这些。
“师父，黑气处理完，那万夫人体内那团黑气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