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大人,已经查清了,监天司记录的腐烂心蟠全死了。”
“知道了。”路明非点点头,又开口说道:“老张,你刚上少监司,多问问其他人。”
“好嘞大人。”老张头刚想跪下磕头,就被路明非扶起,“免了。”
他从房间里走出,看着康斯坦丁和诺顿正在拿火烤着什么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
路明非走过来一看,铁水滴在地面上,却没有立即凝固,而是想水银一样呈液态。
“哥哥要化龙躯,我准备弄一个炼金矩阵来保护这里。”康斯坦丁说道。
“你还会阵法?”路明非有些诧异。
“我们兄弟俩是最有名的炼金术师。”诺顿说,“因为火可以杀死一切,死亡金属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
“康斯坦丁擅长炼金矩阵,我则是擅长炼金器械。”
“你会炼器?”路明非的眼里带着惊喜。
“嗯。”
“太好了,给我炼点刑具,务必要实用一点。”路明非说道。
“我刚好记得一些龙族的刑具。”诺顿说着就用爪子沾起铁水。
他滑动爪子,那些铁水也跟着他不断地来回画着什么图形,不一会儿,一个像是改锥的东西就出现在路明非眼前。
“你看看。”诺顿说。
“这破锥子有什么用?”路明非有些无语。
诺顿一愣,皱眉把锥子拿回来,往地面一插,然后再一提手,整块圆形地面就被他生生地拽了起来。
此时,路明非才看到那锥子的本来面目,原来的尖刺已经分裂成带倒刺的铁荆棘勾着那些土壤。
诺顿抖动一下改锥,那些荆棘又重新合拢成尖刺。
“给我试试,给我试试。”路明非抢过改锥。
“这也没有别人,你怎么.....试.....”
没等诺顿说完,路明非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左臂。
铁荆棘像是毒蛇一样往他的皮肉里钻,路明非轻轻一拉,整个右臂的全部方位都在感受撕裂般的痛苦。
“够劲。”路明非的额头上留着冷汗,“这玩意怎么取下来?”
“没办法,你现在要收回来,只能不要这条胳膊。”诺顿说。
唰~
路明非手起刀落,把自己的左臂全部砍下,“那就不要了。”
他从地上捡起断臂,学着诺顿一样抖动两下改锥,整个手臂的皮肉像是下雪般往下掉,最终他的手里就只剩改锥,而那条手臂就只剩白骨,还有部分沾在上面的碎肉。
“这种的还有吗?”路明非问。
“还有二十多种。”诺顿说,“但我要取回七宗罪后,一样一样的炼。”
“好,你抓紧,我去趟虞国,把人都叫回来,咱们去给正德寺还有那什么密禅教平了。”
路明非说完就走出门去。
......
极乐天都,本该放置赌具的地方全都换成了榻榻米,原来的金碧辉煌也变成了一片洁白。
孙淑霞在大厅盘坐,满脸仁慈地说道:“无生无量。”
“无生无量。”
整个极乐天都所有楼层,黑压压的一片人,跟着她一同念着。
众人又念完几遍《白莲圣经》后,才满意地回去。
“孙妈,我要出去见一个人。”樱井小暮来到孙淑霞旁边。
“是相好的吧。”孙淑霞脸上带着笑。
“不是不是。”樱井小暮赶紧摇头。
“害羞啥。”孙淑霞拍拍她的肩膀,“咱白莲教又没有什么这戒那戒的。”
“无生老母她呀,慈悲着呢,怎么舍得让咱们受苦,整那些东西。”
“嗯,我找的人,他有些罪恶,希望无生老母能赐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去吧。”
“谢谢。”樱井小暮双手呈并蒂莲,拜了个礼就走出极乐天都。
已经快要冬天的岛国有着一丝凉意,樱井小暮裹了裹有些单薄的道服。
很快,一道白光闪过,她的身子忽然就不冷了。
“无生无量。”樱井小暮对着天上行礼。
“小姐,你没事吧?”看上去彬彬有礼的男士走到樱井小暮的面前,刚想脱下衣服给她披上就被她拒绝了。
“我不需要,希望您对家人慈悲一些就好了。”樱井小暮笑着,黑长直的头发垂在肩上,长长的睫毛让她的眼神有些深邃。
今天的天有些阴沉,有点下雨的前兆,街上两两一对的情侣互相依偎地走,说着樱井小暮羡慕的情话。
“你还好吗?”
樱井小暮看向远处已经缩成一个小黑点的源氏重工。
她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源氏重工,本来她可以打车,但为了虔诚,她选择的一步一步来。
“您好,我找一下源稚女。”樱井小暮来到前台,开口说道。
“源稚女?”接待小姐看向樱井小暮,“请问您的名字?”
“樱井小暮,原是蛇岐八家樱井家的。”
“哦,您稍等。”接待人员一听是本家八姓,马上开始调取资料,但源稚女的名字却空白一片。
“对不起,没有查到。”
“不可能的。”樱井小暮摇摇头,刚要翻进柜台的时候,一把泛着青光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找稚女什么事。”
刀的主人一身黑色风衣,狭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樱井小暮。
“大家长!”
接待员全体起立,身体挺直,双手扣紧裤缝,头低了下去。
“大家长!”
大堂里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动作。
“源稚生吗?”樱井小暮回头看去,“我来找他是因为想劝他行善。”
“他是极恶之鬼,控制不了自己的。”源稚生眉宇间带着一丝无奈。
“我也是极恶的鬼,但是您看我。”樱井小暮转了一圈,“我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激发鬼的一面。”源稚生示意众人将樱井小暮围起来,“龙血中的恶性,没人可以抵挡。”
“有的。”樱井小暮拿出一副画,打开。
上面出了几滴像是墨水随意挥洒的痕迹之外,再无其他。
“这是什么?”源稚生有些不解。
“无生老母。”樱井小暮说,“你不信,所以看不见。”
“无生老母?”源稚生思索起来,“我好像听过这个词。”
“路明非啊。”一旁的乌鸦提醒,他对这个词记忆犹新,主要是路明非给他的震撼过于大了。
“所以,你也疯了吗?”源稚生的刀离地更近了。
“慧明大人和我都没疯,你可能是自己无知。”樱井小暮的身体上,白色的光芒逐渐闪耀。